一株大树,从根子上腐烂了,唯一的处理之法便是砍了树,种一株新的树苗,让树苗汲取老树尸体里的营养成长。”
“九州帝国延续了八千年。”
“国无外患必有内忧,同理,外患大于内忧时,只要脑子没问题,所有人都会摈弃前嫌。九州帝国,它从建立起便四面皆敌,国祚八千年,战火便燃烧了八千年,自然国祚绵长。”
阿珩颇为无语,这意思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处境越是危险的国家,国祚越绵长?“那辰国呢?辰国也很古老。”
云洛自豪道:“辰国在云氏当政之后便进行了变革,数百年的时间,旧的框架被砸的粉碎,云氏在旧框架的齑粉里铸了一个全新的框架,因此,辰国很老,却很年轻。且辰国的格局,上层血液虽然换得不快,但一直都在换,如此一来,很难腐朽僵硬。若有一日,辰国亡了,我可以笃定的说,那辰国一定不是亡于外敌之手,而是亡于内忧。”
“你不是说了,辰国不会有内忧吗?”
“我说的是不会僵硬腐朽,并不代表就不会有内忧,相反,辰国的内忧数百年来就没变过。”
“王权、臣权之争。”阿珩道。
“对,若有一日,王权胜过了臣权,建立起强大的王权,打破了如今的平衡,辰国必亡。”
“那为何不杀了辰王?自此不立王?”
“那可不行,君王也是平衡的一环,而平衡,缺了任何一环都不行。”
“真麻烦。”阿珩感慨。
“胜在效果极好。”
鹅毛雪花再好看,天天看也很快看腻了,怕冷的阿珩干脆窝在屋里猫冬了,一直到暮冬才肯起来,还是不怎么情愿的起来见人的。
虽然大荒的人族有着公用的自古九州帝国时流传下来的古历,但这种古历,认真说起来也只有星相学者与史官还在坚持用,倒不是古历不好。古历是九州帝国时,无数星相学大师,耗费数百年推演出来的,说是历法,实则是星辰运行的轨迹。九州大地上曾流传着一句话,若有人能将古历跟读通,必成星相大师。说到这里也就不难理解古历为何不是主流历法,只是列国用来比对的历法了,一部历书编得跟星相学巨著似的,不是累世研究这个的星相学世家与史官,根本玩不溜。
列国在星历的基础上发展出了自己的历法,虽然时常需要重新计算,并且知识量不如星历,但胜在通俗易懂,实用。只是因着各有各的历法,每个国家的节日也不太一样,比如过年,辰国以暮秋九月为一年的最后一个月,孟冬十月为元月。大部分国家也是如此,据说大荒曾是一片死寂虚无,神降临于死寂虚无之中,于是有了大荒,有了芸芸众生的万类霜天竞自由。因此很多种族都以冬季为一年的第一个季节,由死至生,象征者大荒的诞生史。然事无绝对,也有国族是以春、夏、秋为第一个季节的,反正每个国族的历法都不同,自然各有各的特色。
青国以孟春为元月,以暮冬为一年最后一个月。
入乡随俗,云洛哪怕不习惯这时候过年,也与周围的青人一般准备起了年货,反正都打算长住,准备些年货也没什么问题。新年这一日,阿珩窝在被窝里不肯起来,一来是真的累,二来是真的冷。
云洛好笑的看着阿珩将自己裹在厚厚的被褥里,跟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