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不知所踪了。
走时连招呼都没打一声。
整整三年,太子琚无头苍蝇一般找人,始终不得。
那个名为青苔的女子从未提起她来自哪里,出现在离国之前又是生活在哪里。
便是她应是宁州蜀国之人的事也是太子琚自她的衣着与容貌上分析出来的,然而令人不远万里去了蜀国打听,倒是得了点消息,却不如不得。
很多年前,蜀国的一名贵女与国中一美男子私通,生下一女,但贵女即将嫁给一名王子为妻,其家族便将那孩子给丢深山里自生自灭,然而那孩子没死,被一个怪人给捡走了,起名青苔,习得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曾经在蜀国爆发疫疾时回过蜀国王城一回,疫疾结束后便再无踪迹。
而她最后一次出现在蜀国是十余年前的事。
显然,人跑中州来了,但蜀国至中州至离国足有万里,她如何走来的?这根本没法查,范围太辽阔了。
宁州土地很肥沃,是天然的粮仓,但多山,尤其是宁州与中州商路,沿途就没什么城邑,想找人打听也没辄。青苔野外生存能力不是一般的强,压根不经过沿途的部族也能活蹦乱跳的走到中州。
“你已经寻了她三年。”阙邑王姬道。
太子琚的眉眼忍不住垂了下来。“我知自己是储君,不能再如从前那般任性,但此生我只想再任性这一次,就这一次。”
瞧着比起往日沉默了许多的弟弟,阙邑王姬默然。
太子琚不适合当储君,他更适合做一名飞扬跳脱的将军,但太子琤死了,他必须做这个储君。苏后没有别的儿子,太子琚不做储君,日后让别的女人生的儿子坐上了储君之位,乃至王位,他们一家断无存活之理。
太子琚很清楚,也因此努力学着如何做好一名储君,如何处理朝政,却也愈发沉默。
想着太子琤在时,自己姐弟俩无忧无虑的日子,再想想如今的生活,阙邑对赵姬愈发恨之入骨。
赵姬彻底破坏了他们一家人的生活,太子琤做为君王培养,太子琚做为名将培养,阙邑王姬做为朝野与太子琤之间的纽带,是一个非常完美的环。但这个环在某一日少了一截,哪怕将断口接在一起,环也终究不如从前那般自在了。
“罢了,既然你执意如此,便继续找吧,可你能找她多久呢?你是储君,不可能一直不立太子妃。”阙邑王姬问。
寻常储君在太子琚这个年纪,早已儿女成群,太子琚却膝下犹空,且屋子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太子琚哑然片刻,涩声道:“寻到我再也坚持不下去时。”
太子琚虽是储君,却不常驻稷阳,东境的问题太大,哪怕近些年他将东夷打服后与之结盟,麻烦也没解决。
如今是不用面对东夷的骑兵了,巫盼却将沃州的一处战场顺手丢给了他,他如今的敌人增加了一个——非人族智慧生物。
大荒不止人族一族,而亿万生灵里有智慧的也不止让人族一个。
天上,地上,水里,地下,智慧生物丰富多彩的令每个人都想对创世神表示最诚挚的敬佩——您老哪来如此多的创意?
太子琚并非不知这些,但却从未直面过,他以前所见的非人生物也就鲛人,还是被捕鲛船给捕上岸的鲛人。诚然,鲛人在海里不敢说是食物链最顶端的存在,却也是海中食物链位阶很高的存在,简言之,鲛人不是善茬,善茬也不可能在比陆地更危险的海里建立起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