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兰等了很多年,始终没等到机会,反倒因为赵姬冒然对王后下毒,赵姬被离王名为软禁,实则保护了起来,他们几个兄弟却被公子琚或杀或废。
他恨不得杀了那个女人,大兄说得对,那个女人的脑子就是被狗给吃了,对王后下毒,亏她想得出来,苏后哪有那么容易弄死。
十二岁,王权与外戚,离王与太子琤,矛盾愈发尖锐,离王令太子琤出征,甘之战,离王希望太子琤败,太子琤有了污点,他才好废太子。
为此,离王默许与怂恿他出手。
好一招借刀杀人,但他很乐意做这一把刀。
让太子琤战败,然后被废,怎么可能,以太子琤的手段,只要没死,太子之位就一定不会离开他的手心。所以,最稳妥的法子便是利用甘之战杀死太子琤,死人是无法继续占据储君之位的。
他将布防图出卖给了东夷,务求弄死太子琤,至于太子琤死后,东夷是否会长驱直入,他不在乎,若这个国家以后不是交到他的手里,毁了又如何?
为防万一,他将所有罪证都丢到了那个傻了的庶公子的母族头上,然后又派了刺客去战场,若是太子琤没死在东夷手里便杀了太子琤,做出他死在东夷人手里的假象。
他在心里祈祷,大兄,请一定要保佑我成功为你复仇。
☆、第一章同归
数以万计的支流注入,云水浩浩汤汤东去,也是中州与沃州最重要的水路网,有人说,乘舟楫沿着云水,可以抵达中州与沃州的任何一个地方。略有夸张,却也符实。
云水沿岸有不少食肆,贩卖新鲜的热食与浆水给路过的客人。
一条乌篷小船悠悠然的出现在渡头上歇脚众人的视线里,船头坐着两个似是姐弟的客人。弟弟约莫十一二岁,白白胖胖的,姐姐约莫双十年华,却有一头半黑半白的头发。
甘草忍不住问正用云水濯足的阿珩。“师父,我们为何要走啊?”
阿珩闻言笑问:“舍不得?”
甘草摇头。“甘草本就没有可去的地方,师父去哪,我便去哪,只是有点不太明白。”登基之日,新君跑了,这是把所有人都给涮了啊,甘草想想都替阿珩捏把汗。
阿珩理所当然道:“这有什么不明白的,一念生杀的权利,拥有之后我很陶醉,甚至沉溺,而这就有问题了。”
“有什么问题?”
“徒弟你觉得人活着最重要的两件事是什么?”
“我只能想到,最重要的事情是吃饱。”
“牲口也吃得饱啊,可人是牲口吗?”阿珩不以为然。“吃饱很重要,但不是最重要的。”
“那最重要的是什么?”
“人活着必须知道两件事,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有知道这两件事才能称之为真人,而这也是人与牲口最本质的区别。”
甘草有点懵。“可这与您涮了所有人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这些日子为师杀人杀得特别爽,但杀完了,冷静下来,为师觉得自己简直有病。杀人的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好像变成另一个人,让我自己都觉得陌生。我忘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连自己在做什么都是糊里糊涂的。”阿珩揉了揉眉心,后怕不已。“整个人就好像失控了一样,那种感觉太可怕了,那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