障,栏在城门出口。斓丹脸色发白,这紧要关头哪容她忖度,牙关一咬,踩紧坠蹬,身体尽量伏低,用马鞭使劲策马的时候,放松缰绳……她行云流水般做完这一切,战马飞扬四蹄漂亮地越过木障。
申屠锐在她策马飞腾的时候,不自觉上前两步,瞬间又气又叹,这还是那次去溪边,为了跨越树丛他教会她的……
“丹阳!”他喊了她一声。
总觉得她这一跃而出,就好像从他的世界彻底离开了,他很少这样,脑袋一片空白,只有眼巴巴地看着她,不管不顾地喊她名字,真的是不管不顾,连尊严都不要了,只想喊住她。
斓丹已经帅气地勒马落地,听见了这声呼喊,她知道不该回头,不能回头,可是……他的喊声有如魔咒。
申屠铖像被谁打了一拳,双眼一瞪,竟然小小退了半步,丹阳?
好像一道霹雳击打在他心头,剧痛,但是一切被电光照得雪亮。懂了,他全懂了,完全陌生的浮朱何来熟悉的感觉,初见面时她看他眼神里的沉痛和冷漠。他一直想不通,他已贵为至尊,皇城京中他遇见的所有女人,只要稍作示意,就能手到擒来,他看不起她们,却又很需要这种抢夺的快感,他蔑视她们的爱意,看穿她们的虚浮,却仍从她们身上汲取膜拜和需索。只有浮朱,自始至终的不为所动,原来不是申屠锐让她死心塌地,只因她是萧斓丹,那个花前月下曾用近乎感他瞬间明白,继而又陷入迷茫。随即他森然一笑,真相知道的晚不要紧,反正一切都要结束了。
斓丹刚调转马头,就听见斓凰嘶吼,她看过去的时候,正瞧见孙广挥刀的一幕。血从斓凰的脖子里喷出来,好像尽数泼洒在她身上,她张着嘴,连叫都叫不出声音。
这是她用十八年岁月羡慕的女子,斓凰,她们姐妹中的凤凰,就这么一眨眼,便在一个粗鄙的武人刀下,如草芥般死去。她恨过斓凰,厌恶过,鄙夷过,可眼睁睁看着她死得这么凄惨,心里的哀恸和恐惧,瞬间弥漫胸臆。斓凰固然死于野心和欲望,更是死于阴谋和恶毒,死于站在她对面,俊美绝伦的两兄弟,她这样惊惧惶恐,他们却无动于衷。
她心一横,扯起马缰——就在扬长而去的前一瞬,她还是管不住自己,要望一望他,今生诀别,再不相见,她还是想狠狠看他一眼,铭记终生。
申屠锐失神地又向前走了半步,这次他没叫她,他看见了她眼中的决绝。他早知道人心凉薄,他经历过最残忍的心智交锋,可从来……他觉得她是不同的,他只要对她好,她能懂。原来她也和世上的其他人一样……一样……
斓丹的心像被什么凶残凿穿,她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