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投入的时候早就过去了,那个年轻莽撞的他,已经没有了。他变得无坚不摧,刀枪不入。可他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厉害,不觉得自己得到了什么好处,反而是在一点点的失去自己。
多少年不曾掉眼泪了,今晚,真是奇怪。
老张陪了一夜。
家里躺了三天,吃饭,睡觉,发呆,像个幽灵。多少年没有过这般清闲了。
从卫生间回来,她钻回被窝,继续对窗外发呆。
除了老张给她叫的外卖,电话关机,敲门不开。她把一切屏蔽。
晚间六点,外卖又来了。
严路去开门,门口俩人——一个外卖小哥,一个余辉。
小哥有些尴尬,严路只把外卖接了。
“严路——”
——砰!
门关了。
小哥按电梯下行键,假装什么也没看见。
余辉见状,坐回老地方——楼梯凳。
电梯上上下下许多次,天色渐晚,他像雕塑,阳光在他身上走过,由左到右。
一夜过去了。
清晨九点钟。
那扇紧闭的门终于开了。
走出一位身着职业西装的女人,长发挽在脑后,戴了一副框架眼镜,隐约看得出眼皮红肿。
看他还在等,她愣了一瞬,走向电梯。
下行键亮起,电梯缓缓下行,真地很慢,半天不来。
余辉站到她身旁,目光追随。严路视若无睹,电梯来了就走。余辉跟进来。
电梯从上面下来,不少人。严路又不能等,宁可挨挤。余辉挤在她身旁,又被后来人挤进去。
他们俩挤挤挨挨地到了一块儿。站在余辉身旁,很恍惚。那是多少年都在设想的场景,他活着,在她身边。
心里有事,出卖。余辉目光锁紧,令她无处遁形。
电梯到一楼,严路与乘客一块挤出来。
车库取车,那辆经过改装的黑色摩托停在墙角。旁边是一辆黑色奥迪。
两人几乎同时看向那辆摩托。
一个在车里,一个在车前。他像下好了赌注,纹丝不动站在前面。
严路系上安全带,拧钥匙。
车子醒了,发出轰鸣。他不动,堵着她的路。
终是心不够狠,她不敢再用他的生命冒险。
对峙间,她又败了。
余辉终于动了,虽说他姿态很低,但在严路眼中,他永远是那个胜利者。他掌握着她的全部思想动态。
车窗降下,他扶着车窗,声音疲惫。
“我不奢求你的原谅,但至少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