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寒酸之际。”
林慕沅道:“母亲给我留了很多东西,之前我去查看我的嫁妆时就吃惊母亲家底丰厚,今天一见,外祖父……”
“端和亲王是极清廉的人物,虽不缺银钱,若要奢靡至此还差的多,父皇说姑母少年时就在江南各处行商,还曾派遣船只往海外去,大约是仗了身世之故,收获颇丰。望月楼那纯色琉璃,就是嘉乐姑母从海外得来进贡的。”
林慕沅却没理会他的话,反而伸手从书架上抽出一轴画来。林慕沅有这样的习惯,常常将架上而非画缸里,原来是随了母亲吗?
她展开那副画,愣了一下,“陛下,这是先皇吗?”
周启庭回首看了一眼,画上的男子年纪尚轻,眉眼与周启庭有五分相似,只是显得更温和一些,正是先皇。
林慕沅一时间有些不解,“母亲为何藏着先皇的画像?”兄妹关系再好也不至于如此,何况他们只是堂兄妹。
作者有话要说:晋江是不是会吃掉我的存稿,为什么一看却发现少了一段_
☆、44
画像,凤纹令牌。
周启庭脑海中闪过一个离奇的念头。
他想了想道:“父皇与姑母感情很好,兄妹之间互送礼物也很正常,阿霑也常常送朕东西,你家弟弟就没送过你东西吗?”
“可是清河也没给我送过他的画像啊。”这种极为暧昧私密的东西,怎么可能轻易互赠,更何况嘉乐郡主还将其放置在闺房中。
林慕沅悚然一惊,暧昧……
她压下心中的念头,强笑道:“我和清河毕竟不是一母同胞,感情算不上亲厚,许是因此吧。”
周启庭单手拈起那副画,触手的感觉让他怔了一下。
“这是……云锦画绸?”
当朝最珍贵的丝织品莫过于松江的云锦,云锦中最精细的黄绢被皇室定做贡品用以书写圣旨,次一等的素绢就是最名贵的书画材料,名字便唤作云锦画绸。
嘉乐郡主的身份不是用不得名贵的画布,而是这种东西,一般都是赐给勋臣为了避嫌向来不赐往宗室,以防宗室借此作乱。
譬如庄国公府上有这种东西,安宁侯府上也少不了,可唯有端和亲王府不可能出现。可素绢往下赐时,都会在角落刻上该府的标记,日后出了事有迹可寻,这张画绢,却干干净净不见一丝痕迹。
必然是直接从宫中流传出来的,可先皇忌惮端和亲王,不可能赐其这种事物,而且这画像的手法,也不像是宫廷画师的手笔,反而带着女儿家的柔媚。
周启庭倒吸一口气。
他的目光对上林慕沅,见其神情了然,想必也是想通了其中关键。
嘉乐郡主在宫中私自画了先皇的画像收藏在闺房中!
嘉乐郡主嫁给庄国公时抵死不从。
嘉乐郡主在外蓄养面首却洁身自好。
嘉乐郡主手中的令牌是皇后才能用的凤凰纹路。
先皇多年未立皇后。
先皇执意为周启庭定下嘉乐郡主之女为妻。
事情仿佛一瞬间水落石出。
林慕沅闭上眼,难怪前世周启庭无论如何都不告诉自己为何心狠手辣至此。如果是因为嘉乐郡主和先皇兄妹之间……倒也说得通。
林烁怀疑林慕沅并非亲生,周启庭会不会怀疑林慕沅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