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鹿就坐在沙发上刷着手机,偶尔一抬眼,就看见黑柄的水果刀,刀锋锃亮,在光耀的水晶吊灯照亮下,闪着发冷的光。她盯着拿水果刀出神了一瞬,恍惚间仿佛看见自己手指给刀锋割破,一串血滴渗了出来。她瑟缩了一下,回过神来,看到手机时间已经显示凌晨三点半——困到出现幻觉了。
她裹紧浴袍,就在长沙发上蜷缩着躺下来,想到早上七点又有拍摄,她强迫自己合一会儿眼。
这一觉睡得极不踏实,陶鹿做了许多杂乱无章的梦,最后梦到叶深出现在长沙发旁为她削苹果,锋利的刀锋割破了他的手指,一串鲜亮的血珠子滴下来。她在梦里惊叫着醒过来,坐起身来一抹额头全是冷汗。
感情终于冲破了理智的界限。
陶鹿捞起外套,抓起三角包,酒店的脱鞋都没换,叫醒司机直奔机场。迎着北京初升的朝阳,陶鹿顶着墨镜下了飞机,刚过安检就被蹲守的媒体抓住了。
疯狂的媒体一涌而上,闪光灯刺门声响作一片。
“陶鹿,请问您对男友性、侵前战队女管理的事情怎么看?”
“陶鹿,你打算原谅叶深吗?他的案子你之前知道么?”
“邱全胜在微博晒出了叶深当初犯案的证据,您知道吗?”
机场里的普通民众也认出了陶鹿,远远的每个人都掏出了手机对准她。
陶鹿按住墨镜,一言不发——叶深说情况好转了,分明是恶化了。她在包围圈中艰难前行,终于挤入去地下停车场的电梯,记者们蜂拥而入,狭小的电梯间几乎要爆炸掉。
陶鹿背对着电梯门,忍着拥挤嘈杂与无数隐含窥探与恶意的提问。这就是媒体,当你荣耀的时候,可以把你捧在天上吹成至高至洁的月亮;却也能在你深陷泥潭的时候,在你脊背上踏上一万只脚,叫你永世不得翻身。
忽然,不知道是哪家的摄影机撞到了陶鹿额头。
她低叫一声,按住额头,痛得一阵发晕,从墨镜底下看过去——却见标着一家小报名牌的记者不怀好意笑着,“不好意思。”他挑衅似地翘了翘嘴角,似乎就为了况比她想象的糟糕多了。
谁知道到了十九层,还有更糟糕的。
陶鹿一步踏出电梯,就见一头黄毛的山楂正推搡着一个灰色运动服架着摄影机的男子出来,“滚!打着大厦职员的幌子来偷拍,你恶心不恶心?”
那灰色运动服的男子几乎被推倒在地,叫着“tk战队队员打人了”,一转头看见陶鹿,喜上眉梢,冲着陶鹿一顿猛拍,被山楂直接塞进电梯去。
陶鹿与山楂对视一眼,摘下墨镜。
山楂哼了一声,抱臂问道:“你来干嘛的?”
陶鹿问道:“叶深呢?”一面说一面往里走。
大概是她面色太冰冷,叫山楂产生了误解。
山楂横臂拦住陶鹿,警惕敌意道:“你是来跟老大分手的?”
陶鹿径直拨开他手臂,冷讽道:“就你这智商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