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殇一直观察着她,将她脸上细微的情绪收入眼底,笑道:“看来,你已经知晓你的身世了。”
庄蝶依眉头锁起来,刚才他明明就在旁边,又何必说这等话刺便知她确实不信,刺绪,来不及考虑其他,如今被这样一问,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既然回答不了,庄蝶依也就不再理会,生平第一次忽视了赢殇,径自回了乐府。
这一夜,她难以入睡,站在窗前,望着那一轮残月,想着赢殇所言,想着自己的身世,一颗心好似被揉捏了数百次,直至夜幕远去,一米初升的日光照入室内。
“姑娘。”曲薇薇轻轻敲着门。
“进来。”庄蝶依的声音透着一丝疲惫,她走向梳妆台,却眼前一阵头晕目眩,险些晕倒在地。
“姑娘。”曲薇薇推门而入,恰巧撞见这一幕,冲上前扶住她,摸了摸她的额头,竟然滚烫如火。她将庄蝶依扶上床榻,掩了掩被褥,又摸了摸她的脉,幸好只是一般的风寒。虽说她也粗通医术,但毕竟身在宫中,思虑一番,还是去请了医士。
宫中御医有等级之分,医术高超的高级御医一般只为陛下和妃子诊治,而宫女内侍若无恩赐,一般由医士看诊。
所幸庄蝶依的病不严重,年轻的医士替她看了看,随手开了一副方子。
大约一炷香的时辰,曲薇薇端着煎好的药走了进来。
庄蝶依迷迷糊糊醒来,端起药凑到唇边,可尚未触及,一股大力将她手中的药碗拍到地上,伴随着”啪——“的一声,碗碎了,墨色的药汁流了一地。
这声碎裂声冲击着庄蝶依的脑子,她的意识一瞬间清明起来,淡淡看着眼前的娇小女子。
曲薇薇满目惊惶,白皙的脸因紧张而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她微微低着头,结巴道:“我我再去煎一碗”她逃命似的走出去,完全顾不得地上的碎碗。
“为何放弃了?”庄蝶依浅浅的声音好似有魔力一般,让她生生将跨出去的脚步停住了。
曲薇薇地转头看她,却又忽然怯弱地低着头:“你你不像坏人。”
“你才跟了我几天,怎么能看出好坏。”庄蝶依自认不是好人,不过,也不算十恶不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