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争辩,一把抄起她抛入湖中,自己跟着跃下。不过一霎间,他早前所在之处,早被十数条毒蛇埋没了。
秋水刺骨,池里又有一番光景。滑腻的蛇身,绞缠与荷花藤之间,冷不防窜入衣襟,不仅不可抓,不可打,甚至不能开口诉苦。只得宽衣解带除了衣衫,使它自行游离。
梵天也曾跳过茗花湖,那水底的风光,与当下的荷花池相比,又弗如远矣。茗花湖水清澈,而此时的池水乌黑如墨,更无人敢张眸,怕蛇咬了眼睛。其间花藤交错,好似丛生的荆棘,密密地贴于周身,难展手脚。
梵天闭着眼,对周边的感觉反而更为敏锐。他听着水中的动静,辨着水流的动向,顺着藤条飘摆的方位游去。然,池里的藤太多太密,说游水,不如说拉着藤枝前移。
荷花藤有刺,蛰得人又痒又疼,偏偏一双不识趣的手,缠上梵天的左腿。是谁?倾国,还是倾城?梵天卸去想踢开对方的招式,侧身后探,摸其颈项,一弯珠链滑入他的指掌。
是倾城,手中的链子,还是他昨日赠与她的珠串。梵天捞过倾城的身子,掰开她牢牢扣于左腿的手肘,把人儿负上后背,使其揉抱自己的腰,再度行进。
划了将近十来步,一股强劲的,方伸手欲拉起井中人。
啪嗒。随着一声轻响,井口忽得开始收缩,眨眼之间已小了一半,壁面钻出尖刺。
倾国眼梢斜视倾城,随即骤然睇向梵天,泛起冷笑。
倾城挥舞着白皙的胳膊,柔声道:“梵郎救我,梵郎。”
先救谁?梵天一时无措,刚待举臂,倾国早已放开手,一跃跳下井中。
梵天目睹倾国的举动,有一瞬的窒息。从水底爬上井口,用了两个对时,其间的辛苦自不必说。就是,荷花池到井底的那条水路,也是千辛万苦才得逃脱。何况,是池水中的那道劲流,他们方能如此迅捷的躲开蛇群。
如是想着回井底按原路返回,别说是不是还有余力,光逆流而上便使人心有余悸。难道,她没想过毒蛇是否还在原处吗?在他伸手之前,她留下那讥嘲的眼神,决然一跳。这一跃,需有多少的胆魄?她甚至不愿出声,求他一句。
这般傲然,坚毅的女子,他如何能舍?可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