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重要,也因为在人们心中安然成绩好这根标签是如此稳固。
稳固到一班的学生看成绩都从第三排开始看。
所以,安然原本规律的生活又起了变化。
从小到大,安然对变化有本能的厌恶和恐惧,大概是因为变化太多了,从奶奶家到各个亲戚家,从亲戚家到爸妈家,从落后乡镇到繁华城市,每一次变化伴随的未知和不确定她都要努力适应,她真的很累了。
这一次的变化跟以往不一样,她无法掌控,脱离感尤甚,于是那种眩晕感又一次袭来,一阵又一阵,她坐在座位上,难受极了。
好不容易捱到体育课,她跟着班级同学到操场上。抬头,能看到天,没有教室的压迫感,人群也不像在班级里那样黑压压一片的一样拥挤。
体育老师让他们做了放松运动再跑两圈就开始自由活动。
终于能喘口气了,安然看着分散的人流,想着。
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坐在那里,休息一会。
安然的脑中有这么一句话支撑着她行走。可她还没离开操场,就感觉自己的肩膀被拍了几下。
“然然,你最近真的太不对劲了,成绩怎么突然变成这样?”林宜玉小小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成绩,又是成绩。
安然的不耐烦到达了顶点,她猛地转过头,第一次用烦躁的语气对林宜玉说:“你能别老对我提成绩么?”
林宜玉懵了,她从来没听安然用这样的语气对她说话。
不对。
她从来没用过这样的语气对任何人说话。
眼眶红了一圈,林宜玉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就是关……关心你……不……不是故意刺绪不好,怕你出事,就叫我去看看。”顾洵回答。
“哦。”
安然捧着塑料水杯不知道再说什么。
屋子里安静下来。
她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对顾洵道个谢,毕竟人家把她送过来,不至于让自己一个人孤独地躺在黑暗的角落——等待有人发现她不见,再发动同学找她。
要这样,她就真的丢脸了。
可她从来没对人说过谢谢,又不善表达情绪,一时之间,谢谢两个字死死地停在嘴里,就是说不出来。
墙上的钟滴溜溜转,窗外的风一阵阵吹,安然坐在校医室的床上,时不时有发丝被吹到脸庞,安然不敢抓,因为——
顾洵一直看着她,乌黑的眼珠锁定她的脸,静默不语。
如此专注的眼神让安然一动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