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涟顿了顿,敛了笑,小声道:“上神不记得我了?”
容临不语。他的确不记得她。
阿涟心中虽然有小小失落,却也明白上神贵人事忙,哪里会记得她这么一个小小的花鲢鱼。她道:“两百年前,在洞泽湖边,若非上神将我从渔夫的手中救出来,我怕活不到现在了……您还记得吗?当时你捧着我的肚子,还摸了摸我的脑袋,就这么把我放到水里,说‘下回莫要顽皮,好生在水里待着,别再让人捉了去’,我谨记上神的话,从那之后便待在湖底,再也不敢随便出来了。”
贵人事忙的上神的确是记不得此事了。他一贯心善,连花花草草都不忍伤害,举手之劳放生一条鱼,也没什么打紧的。若真要说起来,这三万年来,他做得善事,救的人、妖或仙,数量也相当可观了,他又哪里都记得住。
阿涟努力描述当时的情形,想让他记起来,哪怕有一点点印象都成,这会儿瞧他一副半点印象都没有的样子,蹙眉伤感道:“您、您真的不记得了?”
她生得一张雪白小脸,脸颊情绪,当下配合着嗅了嗅,说道:“倒是没鱼腥味儿了,还有些香香的。”
下回见着上神,这袍子可是要还给他的,她自然得将上面自己残留的味道洗干净。听了田箩的话,阿涟稍稍松了一口气,可下一刻,又蹙眉道:“这般香,上神会不会不喜欢啊?”她想了想,又喃喃道,“我再去洗洗,把味道洗淡些。”
夷珪夷璋二女回来的时候,便看到阿涟在院前晾衣裳。
那衣裳,一看便是男人的。
夷璋不屑道:“这胖头鱼还真是恬不知耻,勾搭男子也就算了,竟将男子的衣裳都晾到咱们院前了。”
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