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抱梁文燕,梁文燕却一转身,仿佛无意般的避开了慕容予桓伸来的手,轻巧的绕到了炕桌前,端起慕容予桓的茶盏,道,“茶凉了,嫔妾去给皇上换杯茶来。”
说完,也不等慕容予桓说话,转身径直走了。
这一日,慕容予桓在秋芙宫直呆到傍晚,直到梁文燕委婉的道,“嫔妾听宫人说,皇上喜欢在晚膳前读书,这是皇上多年以来的习惯。看此刻的时辰就快是皇上去御书房的时候了,嫔妾不敢以一己之私耽误了皇上用功,就此恭送皇上。”
慕容予桓尚有些恋恋不舍的道,“今日朕与燕儿第一次相处,朕心大悦,便是停一日不读书也无甚关系,明日再读也未为不可。”
梁文燕有礼有节、不卑不亢的道,“‘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皇上圣明,想来必知这明日复明日的代价。皇上执掌江山,为万民表率,切不可令时光空蹉跎。”
慕容予桓听了,叹了口气,也只好离了秋芙宫,摆驾御书房了。
一出门,秦公公便笑嘻嘻的凑上来,拭探着道,“皇上今儿在文贵人这儿坐的时间倒长,想来必是与贵人相谈甚欢啊!看来这位文贵人颇得圣心呢!”
慕容予桓一边走一边兀自回味着,半晌才自言自语的道,“好!真是好!当真与众不同!”
秦公公接着话儿道,“皇上,什么与众不同啊?”
慕容予桓忽的拍了下手,转头向秦公公道,“朕是说这个文贵人当真是与众不同。朕的后宫中,有美若天仙的,有出身高贵的,有温良贤淑的,有擅长琴艺的,有英姿飒爽的,有楚楚可怜的,还真是没有燕儿这样才情奇佳、满腹诗书的淡雅又聪慧的才女啊!”
秦公公一听,笑道,“皇上,这文贵人如今已经进了宫,这样的女子,您从此不就也有了嘛。”
慕容予桓喜不自胜,连连点头道,“对对对,有了!朕有了!”
秦公公叹了一声道,“哎呀,听到皇上这样的夸奖,这文贵人指不定高兴成什么样儿呢!”
慕容予桓闻言,笑容略减了几分,道,“燕儿当时还真没有表现得特别兴奋,兴许这就是才女的矜持吧。”
秦公公“哦”了一声,点了点头,随即又问,“奴才猜想,皇上今儿晚上必是要在文贵人处用晚膳了?”
慕容予桓一听,笑容又减了几分,摇头道,“燕儿并没有留朕在她那用晚膳,她只是劝朕不要耽误了读书,想必这就是她的贤良宽仁之处。”
秦公公听了,纳闷的眨了眨眼睛,随后又问道,“那皇上今晚是驾幸秋芙宫,还是召文贵人龙安殿侍寝?请皇上示下,奴才好命敬事房去准备。”
这一回,慕容予桓彻底没了笑容,他琢磨着道,“燕儿说她的身子还没大好,目前还不宜侍寝。”
这下,就连秦公公也感到奇怪了,不禁小声儿嘀咕道,“这文贵人还当真是个淡雅之人,只是……这也未免太淡了点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