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是主人家做的,这一个人一天估摸得几十铜板罢。”
也不太贵。
傅之晓还想说什么,就听见杜构问道:“姐姐要盖房子?”
傅之晓点点头。
蒋惠儿看向杜构,惊讶地道:“这不是狗子么?”随即对傅之晓道,“狗子村上有几个工匠盖的房子非常好,你不如找狗子给你瞧瞧罢。”
“对对对,我二叔他们盖房子盖得可好了,几个村里都找我二叔盖房子呢!”杜构笑嘻嘻地道。
原来那几个工匠恰好都是杜构的家人。
这么一来,傅之晓也不必亲自跑一趟,让杜构给他二叔带了口信,这样一来他二叔第二天也会着一起来瞧瞧。
傅之晓对房子的要求没那么多,毕竟也指不定能住多久,关键问题是得把屋子里四个人的住宿问题解决了。
傅之晓要盖房子的事儿如春风一样吹遍整个青西村。
“盖房子?”刘四娘听了蒋惠儿的话,忍不住笑了一声,“她就两人,还盖什么房子?”
“还有两丫鬟啊。”蒋惠儿一边洗着衣服一边道,“总不能叫人丫鬟和主人家住一块罢?”
刘四娘闻言,嘲讽地笑了笑:“我就说嘛,学什么大户人家买丫鬟呀,这多了两个人吃饭,可不是那么好生活的。”
坐对边的宋香忍不住看了她一眼,语带责怪地道:“二嫂。”
“我就说说而已嘛。”刘四娘撇撇嘴道,“那新郎官倒是长得美。”
说到这个,蒋惠儿放下手中的棒槌,正了正色道:“我说四娘,你也叫桃花正正经经找个人嫁了,别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不是我埋汰桃花,就说那傅姑娘那样水灵的人,别说桃花,就是当年青西出了名的村花儿也赶不上,拿什么去跟人家争?”顿了顿,又道,“忘了张鸠儿在城里做姨娘的事儿了吗?”
张鸠儿也是从青西出去的,长得十分水灵漂亮,在几个村子间远近闻名,进城赶集时被一个富庶大家的少爷看上了,给娶回家做了姨娘,那时真是宠爱集一身,便是连正房夫人也低了她一头。
可是好景不长,那少爷又看上个美人儿,张鸠儿这里自然来得少了,那少爷是个浪荡公子,接二连三往屋子里抬姨娘,张鸠儿忍不住了,终于有一天冲进了书房,质问那少爷,谁知那少爷当场翻脸就将张鸠儿打了个半死。
刘四娘自然也想起这个了,脸色变了变。
“人啊,关键就在于知足,找准自己的位置,不要去想有的没的。”蒋惠儿似是感叹地道。
闻言刘四娘冷哼一声:“你当然这么说,你的女儿又不着急嫁人了。”
蒋惠儿的女儿宋月精通绣活儿,跟在城里开布匹店的老板订了亲,年底就要嫁了。
“我的女儿至少嫁的清清白白,过去也是个正牌夫人,可你想想你家桃花,你忍心让她给人家做妾吗?”蒋惠儿道。
刘四娘想反问她的女儿怎么就嫁得不清白了,可是蒋惠儿也说得对,傅之晓是人家明媒正娶的夫人,模样又水灵,饶是心中再怎么不甘,刘四娘也不得不承认傅之晓的条件比宋桃花好了不是一点半天。
可人家也未必就看不上宋桃花啊。
这男人有哪个不偷腥的?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傅之晓又能安坐得了几时?
刘四娘有自己的想法,蒋惠儿见她是听不进去了,叹了口气道:“你且好自为之罢,那傅姑娘和她丈夫一看就不是好想与的人,你可不要因小失大。”
刘四娘倒没看出来,只不耐地摆手道:“行了,真要是什么贵人能来这穷山村里住着?”
宋香听不下去了:“二嫂,大嫂也是为了你好,干嘛非得上赶着给人做妾,人家指不定还要不要呢。你瞧瞧人家两个丫鬟都那么漂亮,说句不中听的,怎么也轮不上桃花啊。”
刘四娘瞪大眼睛:“小姑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家桃花怎么就不如别人了?”
宋香皱了皱眉:“我没说桃花不如别人,桃花有桃花的特点,以后会找到人心疼她,干嘛非得让她给人做妾,这哪是什么好事?”
只为了区区样貌俊俏就要将女儿送给人做妾,真是荒唐!
刘四娘这才冷静了一下,随即道:“你瞧着他们像是普通人家么?带着侍卫,还买丫鬟,还有那辆马车,一看就不便宜,傅姑娘也就罢了,单说那男子身上的衣服……就不需要我多说了罢?”
几人多多少少懂点绣活儿,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样的绣工,大概出自什么地方。
而简顷穿得衣服料子极好,非常光滑不会起皱,针线绣得非常精细密集,花纹看上去栩栩如生,这样传神的花纹只可能是一针一针扎扎实实穿过布料而绣成的。
这要耗费巨大的人力,因而价格比较昂贵,平常人家谁买这样的衣服来穿呀。
宋香沉默不语。
蒋惠儿遂拿起棒槌道:“不管如何,这些都和我们无关,她现在只是我们的邻居,只要别害我们就行了。”
刘四娘睨了她一眼,也拿起棒槌开始打衣服。
三人身后,宋桃花躲在树后,忍不住跺了跺脚,她怎么就连傅姐姐家里的丫鬟都不如了?
小姑姑说话也真是搞笑,她明天就去看看傅姐姐家的丫鬟长什么样子!**
晚上傅之晓在正厅的地上铺了一层干草,然后将棕垫铺在上面,再搭了一张床单,两床被子,静女和行露只能暂时委屈一下了。
而傅之晓——
她还得和殷王一起睡。
许是睡了两三个晚上了的原因,她的心理压力已经没有刚开始那么大了。
静女和行露给殷王烧完洗澡水,又大汗淋漓地提到房里给他倒上后,屋子傅之晓是进不去了,美男出浴图没什么兴趣,索性就坐在门口的阶梯看星星。
“夫人。”傅之晓没发话,静女和行露都不敢随便离开。
傅之晓只得道:“你们先去洗个澡休息罢。”顿了顿,又道,“帮我烧好水就好。”
两人颔首离开了。
傅之晓坐在阶梯上支着下巴发起呆来,脑海中不由自主闪过白天殷王那句话——
“我是说真的。”
她蹙了蹙眉,有什么病是要到晚上发病的么?
可她跟殷王睡了也有两三天了,并不见他晚上有什么不正常,难道是她睡得太死了么?
要想知道殷王的病就必须先看症状确证,脉象上倒也没什么奇怪的,还是只有晚上他发病的时候观察下。
想到这里傅之晓忍不住扶额,她怎么总觉得这一切都仿佛是为了她设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她和殷王睡一块儿?
屋子里传来哗啦啦地水声后,又一阵阵衣服抖落的声音,殷王沐浴完毕。
也难得他能自己沐浴,还以为会让两个丫头伺候呢,傅之晓一边想着一边敲门:“我可以进来了么?”
“进来罢。”简顷淡声道。
傅之晓推门进屋,屋里一大股殷王身上分外沉冷的香气,十分浓郁,她下意识蹙了蹙眉:“怎么这么大股味道?”
简顷撩开胸前的湿发,幽幽看了傅之晓一眼:“不喜欢?”
他老人家的东西哪容得了别人置喙。
傅之晓摇了摇头:“没什么。”浴桶是殷王在用,是以她一直是冲着洗澡的,在包袱里翻出干净的换洗衣服,她又扭头对殷王道,“我要去洗澡了,在我回来之前,你千万别出来啊。”
简顷懒洋洋地从鼻腔里“恩”了一声。
见他态度敷衍,傅之晓十分不放心:“你可千万别出来啊。”
“你再说我一会儿就出去。”简顷嫌弃地瞥了她一眼。
傅之晓立刻阖上门:“我现在就走!”
怕简顷真出来,傅之晓这个澡洗得相当快速,将里衣和亵裤洗完晒好后,便回到屋子里准备睡觉。
殷王已经躺在床上了,听到开门声,便淡声道:“灭灯罢。”
傅之晓尴尬了一瞬,一个洗完澡的男人躺在床上对一个洗完澡走进来的女人说“关灯吧”实在有些让人浮想联翩。
她甩了甩头,赶走这些不健康的思想,走到桌前灭了蜡烛。
灭了蜡烛,屋里一片漆黑,又关着窗户,傅之晓什么也看不见,像个盲人般小心翼翼摸着走路。
在她熄灭蜡烛的那一瞬间,简顷就睁开眼了,他侧头看着傅之晓视线毫无焦距地走了过来,小心翼翼摸到了床沿,随即随性地将鞋子蹬掉爬过他身上到了床里边。
简顷坚持要睡外面,说睡里面挨着墙太脏,傅之晓没办法,只得由他了。
傅之晓从他腰间撑着爬了过去,刚洗完澡的肌肤发出一阵一阵馨香,简顷只觉有些迷乱,像在水中浮沉。
待他回过神来,傅之晓已经睡着了。
他侧头看过去,傅之晓一如既往,侧身面对他而睡,事实上为了避免别扭,傅之晓总会面朝墙那方睡,可她睡着后自己十分不受控制,又会自己转过身来。
简顷支起手肘坐起来,勾起傅之晓垂下来遮住面颊的鬓发把玩着。
她的头发像丝绸一般非常柔顺,一看就是精心保养过的,不过也不稀奇,世家大族的小姐们从头到脚都会精心保养,这一点简顷还是知道的。
她的睫毛很长,又黑又密像羽毛一般,简顷看了好一会儿,目光又顺着睫毛滑到面颊,嘴唇。
最终停留在嘴唇上。
手上动作一顿,他忽然又想起前一日夜里的情形,下意识伸出红舌舔了舔薄唇,随即覆盖了上去。
似乎不太舒服,那下方之人嘤咛了一声,想要伸手做些什么,他一把将她的手抓住按在床上。
猎物挣扎了一会儿,渐渐安静下来,简顷满意地品尝完她的甜美,舔舔唇瓣准备结束时,忽然身体一僵。
一股奇异地感觉在腰间蔓延开来,下身似乎有巨兽叫嚣着苏醒过来。
他猛地侧身坐到了床沿边,眸光诡谲叵测地看着看着前方,似是陷入了沉思。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吐出一口气,侧身躺了下来,闭上了双眼。
室内只余平稳的呼吸声。
傅之晓又做噩梦了。
梦里一只嚣张又貌美的狐狸精奸笑着要吃她,她在跑,它在追,结果两人双双掉进了河里。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缝隙射了进来,屋内渐渐亮堂起来,傅之晓睡眼惺忪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以八爪鱼一般的姿势扒着殷王,她还来不及去看殷王醒没醒,下意识低头一看——
自己的裤子以及殷王的裤子,甚至是床单都染上了大滩大滩的血迹。
脑海中第一个闪过的念头是,完了。
------题外话------
我今天不行了北鼻们,。吃了感冒药昏昏沉沉的连反应都迟钝了好多。
话说我发现我发现没人问我关于小殷的性格和感情走向以及之前带着暗示意味的傅之晓的那个梦……
感谢:
[2014—08—30]路依然 投了1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