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不然,他何必费心思让任盈盈去做好人?此时看来,却有些养虎为患的意味了。
如果只有此事,东方不败对杨莲亭还只是有些失望而已的。只是疑心一起,之前理所应当的事情就变得经不起推敲。更糟的是,又有林平之和令狐冲的对比。一样事物,之前拿在自己手里,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最架不住的就是比了。
看令狐冲,对林平之时何曾说过重话?说是事事体谅着也不为过。便就是发现林平之有高深武功瞒着他,也只满口保证不说出去。林平之呢,虽对着令狐冲总没有好声色,颇有些虚以委蛇的意味,但若是无心,此时又如何能站在此地、几句话让方生坚定带令狐冲上山的心?
相比之下,他做低伏小,杨莲亭一旦不如意便非打即骂,这真是夫妻间的正常相处?真是一种真心对他好的表现?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夫妻他是不奢望了,却难道连俩还没成的青年都及不上么?
东方不败戴着面纱,故而林平之和方生都没见到他走马灯一般变化的脸色,一时间气氛僵硬。过了好一阵子,他才开口道:“林平之,天快亮了。”
林平之自然知道这个,因为他一直在注意着时辰。只是他还没摸清楚东方不败的脾气,不敢贸贸然出声而已。不过对方这句话就是他可以走了的意思了。“便有劳方生大师了。”他朝方生抱了抱拳,提起轻功下山,期间并没有多看令狐冲一眼。
方生道了一声“阿弥陀佛”,心想红衣人武功如此高,林平之跑不了,刚才那说不得就是给他交代遗愿了。他又转向东方不败道:“这位朋友,不知你如何要杀林小兄弟?”
少林和尚就是爱管闲事。东方不败略皱了皱眉,也不说他已经快改了那份心,直接提气下山去了。方生多年前见过他,再说下去不定直接被认出来了。
只方生一个站在山坳边的路上,盯着坳口。这红衣人叫任盈盈丫头?当今世上,能管魔教圣姑叫丫头的人有几个?再弯身下去检视,三人都实打实地昏过去了,令狐冲是体虚,而任盈盈和辛国梁的穴道都点得很重,半道上决计不能醒。
难道竟是……东方不败?但他早已不问世事多年,若真是他,又何苦为难小辈?
方生此时一脑子雾水。他却不知道,待到他带着这几人回到少林寺后不多久,还会遇到更大的问题。
再来说华山派这头。岳不群亲自誊写了不少信件,说明令狐冲一事,托驿站送达正道武林掌门。众弟子见岳不群郑重如此,无不人人自危,噤若寒蝉。
只是少了令狐冲,接下来的一路都顺风顺水,再也没出甚么意外。众人原本还提防着那不知哪里来的黑衣人,十几日过去,却是一点动静都没,不由得各自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这精神放松了一些,就有心情游玩一路的景点了。
一群人走走停停,很快出了河南省境,取道湖北,在襄樊等地待了些时日,又东去江浙皖一带,沿着京杭大运河南下。
这一日到了苏州。古语有云,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州美景可见一斑。虎丘泉跑,沧浪亭观,金鸡晓柳,寒山暮钟,哪个地方都是好去处。一个多月无甚大事,一道上的武林正道无不热情相待,岳不群脸上的笑容总算多了些。他这心情一好,嘴上也就松了些,让弟子自行结伴游玩。
林平之在华山派里头人缘甚是一般,又拒了岳灵珊,此时当然是一人出门游玩。说是游玩也不尽然,因他只在拙政园边上的酒楼二楼坐着,面前点了几样小菜,却没甚么心思下箸。
离福州愈来愈近了,江湖上的小道消息也来了几条。先说是青城派派人上了少林,而后几个少林弟子便下山去四川了。期间内情自然是传不出来的,不过他也可以预料,待到华山派到达福州,说不定就有几个少林弟子等着。至于令狐冲,没消息便是好消息。
这都在林平之预料之中,且他每日悉心练武,倒也不怕仇敌合围。所以,其实他是急了,急着想看见岳不群见了剑谱的反应,急着想看到自己送上门来的余沧海和木高峰,好手刃仇敌。一想到这个,他端着酒杯的手都有些轻微颤抖。
东方不败坐另一头,依旧是红纱遮面的模样。林平之心思满怀,他又何尝不是?只不过,他这是想到临近西湖,任我行还关在地牢底下而已。他本可杀了任我行以绝后患,却终究没动手。如若是反过来,任我行必然杀了他。前头又出了任盈盈那档子事,所以他现下正想,经过杭州的时候,是不是需要下去补上一针。
两人满腹心思,都没注意那酒楼底下的喧哗。
作者有话要说:= =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