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拥入怀中.轻轻在她发鬓上落下一吻.柔声道:“我知道.我自然知道.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有负于你的.”
石榴靠在男子怀中.忽然红了眼圈.哽咽道:“这种话.你是不是也对她说过.”
男子松开手臂.阴郁的表情去而复返.冷冷的道:“石榴.我说过.我最喜欢你的便是你与寻常女子所不同的干脆爽利.我竟不知道.原來你与寻常女子一样.都是这样爱拈酸吃醋的.”把手一甩.“这东西你收好了.我自然还有法子自己得來.不劳姑娘费心了.”
石榴立刻慌了神.奔过去拉着男子的袖子苦苦哀求:“你别这样.我……我不是有意提起她的……我……我……人家只是太在乎你了.”一面说着一面把那小小的锦盒塞进男子手中.
男子轻轻叹了口气.语气缓了缓:“石榴.你要做卓尔不群的你自己.这才是最吸引我的.”抬手温存的替石榴把满脸的泪痕擦掉.“我的事还有很多沒有做完.只能暂时委屈你了.”
石榴一慌:“你还让我继续留在这傻丫头身边.”
男子温柔的捧着她的脸.在她额头落下轻轻一吻:“石榴.含章虽然傻里傻气的.但也正因如此.把你留在她身边我才放心.因为她傻才不会发现你我的事.因为她是一宫之主.才沒有人轻易会招惹你们.你的安全无虞.我才会心无顾虑.”
石榴满面娇羞.连脖子都是红的.头也抬不起來.因此根本就沒有发现.那深情款款的男子眼睛里沒有丝毫情意.有的只是冷冰冰的嘲弄.
两人温存了片刻.男子动身离开.石榴恋恋不舍地在后面相送.直到男子的身影再也看不到了.这才满腹幽怨的回到含章宫主身边.伏在地上.装作昏迷不醒的样子.
南宫彻带着云歌往后退去.还故意弄出些不大不小的动静.
石榴明明听得真切.却不敢动弹.因为她同时也已听到瘴宫宫女三三两两回返了.
一直退到山下.南宫彻忍不住笑道:“丑丫头.你瞧见了吧.”
云歌诧异道:“瞧见什么.”
“沒看明白.”南宫彻双手环抱胸前.“这两女争一男的戏码.难道不好看.”
他唇边那浓浓的嘲讽云歌瞧得分明.便道:“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这样可不是你的风格.”
“哦.”南宫彻眸子闪亮.转头看着云歌.露出满嘴洁白的牙齿.“意思是你还挺了解我的.”
云歌自悔失言.低头咳了一声.催道:“快说.”
“那个男的.”南宫彻知道这事急不得.笑了一阵.说道.“你有沒有注意到那个男的.”
云歌凝眉:“这个男子给人的感觉极不舒服.可是在他笑与不笑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而且说话言不由衷.显然是个心思深沉的人.只怕不光是含章宫主.连那石榴都受了他的欺骗.只不知.他从含章宫主身上得到的是什么东西.”
南宫彻神秘一笑:“这个男的我见过.”
云歌一愣:“你.”随即若有所思.“难道他是北辰王.你那三皇兄的人.”
南宫彻咧嘴一笑.拍了拍她的肩头.“丑丫头.你又聪明了.不过.他也算不上那人的手下.嗯.可以说两人是一种合作关系.南宫宇只有在南明内部搞风搞雨的能耐.也只会些上不得台面的下作手段.可这个男子明显与他不在同一个级别上.而且这么久了.我都沒有摸清他的底细.”
云歌点了点头:“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南宫彻一扬眉:“爷是那种怕事的人吗.”
“当然不是.”云歌无奈的道.“你只会怕事情不够多不够大不都麻烦.”
南宫彻张狂的哈哈大笑.
笑声震动林越.惊起栖鸟无数.一只黄色的东西吱吱叫着从头顶落下.好巧不巧落在云歌怀中.
云歌眼角眉梢尽是笑意.捧了那东西问南宫彻:“你看这是什么.”
南宫彻凑过來一看.云歌掌心捧着一只小小的猴子.金色的毫毛油亮油亮的.一对乌溜溜的眼珠灵活慧黠.叫人一看便心生爱怜.“这不是笔猴么.南疆曾给父皇进贡过一对.”说着伸手要摸一摸.
那笔猴正是灵猿所化.哪里肯让陌生人碰它.嗖地跳上云歌肩头.做了个不屑一顾的姿势.
南宫彻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这畜生.真有趣.”
云歌看着渐渐围拢过來的瘴宫宫女.无奈的揉了揉额头:“你便不能收敛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