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次,然后再在一地利用精心伪装后的身份开始行动。
王静辉没有忘记辽国的最后一任皇帝天祚帝是现任皇帝耶律洪基之孙,而当今辽国太子耶律浚便是天祚帝的父亲,但是耶律浚最后没有当上皇帝。而是在魏王耶律乙辛的阴谋下被皇帝所废。他所能够想到搅乱辽国内政地唯一办法便是通过历史上有名的“十香词”来推动这一天早早地到来——一国太子被废的后面必然是两个甚至更多个势力角逐后的最终结果,中国历史上太子被废的事例发生最多也是最为复杂的朝代便是在清朝。尽管王静辉在后世地时候尽管不愿意看充斥着银幕上的清宫戏。但周围的人可是非常喜欢看的,动不动来句“二月河”地故事桥段,这都快要把自己的耳朵磨出茧子了。
不管怎么说,王静辉已经不满足历史上原有事件发生所造成的效果了,他需要给辽国造成更多的麻烦。那么就需要他的情报局从中出手,不仅要提前将这次事件开始的时间提前,而且还要在暗中推动事件的发展——尽量向最恶劣地方向发展,王静辉不介意辽国因此再闹出一场兵变。不过这显然有点不现实。
随着涅心来到马人华的家中,马氏兄弟和赵钟哥也开始对这次行动的大致轮廓有了清晰的认识,现在他们所做的不过是先激起太子耶律浚和耶律乙辛之间的矛盾而已。赵钟哥还颇为自嘲——他以为那个年轻人需要自己再次潜入皇宫去刺杀辽国皇帝呢,不过已经干过一次的赵钟哥倒不是怕进宫刺杀皇帝,只是觉得这么做的把握并不大——上次是由一伙兄弟一起冲击皇宫,现在想要再找这么一帮亡命之徒可不是很容易的事情,不过同样他也有汴都情报网相助。想要暗中潜入难度也不会很大,但辽国皇帝已经经历了一次,对皇宫地戒备已经大大加强,这刺杀的难度实在是太高。
当赵钟哥把自己原先的想法说出来后,涅心倒是心中一动——在皇宫中刺杀辽国皇帝难度是高,不过架不住耶律洪基爱打猎地嗜好,辽国皇帝不仅酷爱打猎,并且自己经常独身一人冲入山谷游猎的传闻已经被汴都方面通过情报网所证实。最好偷袭耶律洪基地时机便是在这个时候,但想要掌握耶律洪基打猎的行踪更加困难。毕竟在辽国境内适合打猎的山谷可是多了去了,这样碰运气实在是渺茫的很。
涅心也只是暗中记下这件事,毕竟在汴都的时候辽国方面两次刺杀王静辉。其中有一次应该就是辽国皇帝亲自下的命令,要不然辽国第一勇士萧忽古也不会远远的跑到汴都开封专门刺杀王静辉了。对于王静辉所经历的两次刺杀事件。他的学生们心中可是十分记仇的,虽然两次主事之人萧佑丹已经病死析津府,执行的人也是死的死散得散,但这个仇已经结下,辽国方面必须为此付出代价。至于刺杀辽国皇帝,能不能成事先放在一边,若是一点努力也不去做,涅心实在是很难说服自己!
在马府做伴读的这段日子里面,涅心还真的尽到了一个伴读的职责,对马人华儿子的功课悉心指教。涅心师承王静辉,王静辉给他们讲解经义的时候从来就不按照古人对经义的注解讲解,而是糅合了后世的一些经验对经义进行阐述,这样解释经义符不符合现今学界主流不说,但绝对是发人深省的。涅心他们还接受了大儒们正统的儒家教育,学术功底自不必说,这样的人不要说给别人做伴读,就是做先生也是足够了,赵钟哥就是因为佩服涅心的学问并且还当过他的老师才称他为先生的。
许荣亭在大定府搞的小动作自然落在了涅心的眼中,不过许荣亭在汴都情报系统中的身份特殊,不像马氏兄弟和赵钟哥这样是可以信赖的下属,仔细看来两者之间倒是更像盟友。双方资源共享,风险各自承担,若是行事风险太大,对方可以推辞,但是自从发展许荣亭后,他们一直都接受汴都的好处,许荣亭也为汴都提供了大量的情报,不过两者之间所付出的代价完全不相等,是以这次接到汴都的指令后,许荣亭权衡再三觉得就算许氏牵连进去也不会有太大的风险,才会倾力相助。
既然许荣亭在加固他自己的保护网以防不测,那涅心也不会客气,马人华这段时间也奔走于大定府的权贵之门。不过马人华的保护网可比许荣亭地强大多了。辽国最有权势的耶律乙辛和张孝杰是他地保护人,只要搞定这两个人。马氏兄弟两人在大定府的安全就高枕无忧了。
走私食盐到大宋是马人华第一交做这种生意,按照规矩他也拜访了各路“码头”,一直以来在这项生意上是来州许氏所把持,但马人华手眼通天居然在大宋一样找到了门路,辽国权贵自然非常高兴。他们是绝对不会介意扩大向大宋走私食盐的贸易,这样所获得的财富会更多——持有张孝杰那样“家中百万两黄金”的想法地人,在现在的辽国实在是数不胜数,这也让涅心更加坚定辽国已经腐朽了。国家腐败成这个样子还有什么救,见识过辽国腐败官员的面孔后,反倒觉得大宋那些腐败官员还算是菩萨心肠了。
为了达到最逼真的效果,马人华集合了三家大辽地富商,然后分别赠送给耶律乙辛、张孝杰等四位朝廷大员五成的干股。其实马人华如果真是做生意的话,完全没有必要用这么重的分红比例给耶律乙辛等人,平时他已经非常注重和耶律乙辛等人交往了。即便没有干股赠予,在出了事情之后耶律乙辛也可以保住他的性命,不过他这么做是想把自己的生意变成耶律乙辛和张孝杰的——这次走私食盐生意必然是亏本儿,那两艘在苏州出发地盐船肯定会被耶律官奴所截获,由此才可以重新掀起辽国内部纷争。
耶律官奴也许官职并不高,而且还被皇帝所贬斥,但是他的威望确是非常高,后族重要人物都和他有非常深的来往。这个计划最核心的部分便是引诱耶律官奴来查封这两艘从苏州出发的走私盐船,从而引出耶律乙辛的反击。若是以后族为主体的太子派能够隐忍不发。那王静辉这次行动将会无法进行下去,但是以耶律官奴的威望,后族必然在营救过程中顺手弹劾耶律乙辛。这样便可以提前引燃太子和魏王之间矛盾。
经过悉心准备后,四月初三深夜。十八艘盐船在来州海港静悄悄的出发了。两天后在苏州港,归义军节度使耶律官奴也在“有心人‘地提醒下抓到了两艘还没有出港的走私盐船,在提询了船主后,对自己受雇走私私盐供认不讳,不过船老大非常嚣张的说自己地后台是魏王耶律乙辛。
船老大的嚣张态度引起了耶律官奴地警惕,他暂时压下了这个案子,然后派人到来州和大定府去巡查此事——查到一个盐贩子算得了什么,若是能够把这个祸国殃民的奸相一党连根拔除,这才是真正的功劳。
也许是上天的照顾,三月末的时候,大于越府耶律仁先上书朝廷,太子已经成年,恳请皇上准其参政,耶律仁先身份崇高无比,在辽国北面官系统中,还有大于越府,设大于越,如秦汉之三公,无职掌,不常置,位在百僚之上,非有大功德者不授,为辽代的尊官。因辽太祖以遥辇氏于越受禅,帮此官不轻易授人,终辽之世,得于越重任者,只有耶律曷鲁、屋质、仁先三人,谓之“三于越”。
如同当年王静辉拜韩琦为义父来娶公主一般,韩琦三朝老臣,这个面子是皇帝也无法拒绝的,而现在的耶律仁先算起来其地位比大宋当时的韩琦还崇高一些,况且耶律仁先上书所奏的也没有半点逾越规矩,完全是符合国家培养未来继承人的传统做法,是以耶律洪基在接到诏书后便同意了他的请求。此刻太子耶律浚终于开始登上了历史舞台,在他还身居东宫的时候,外界便已经对他有着种种想法了,就是千里之外的王静辉都想从他的身上弄出点事情来,更不要说辽国国内的一些大臣了——年轻的耶律浚,他未来的道路并不好走!
当耶律官奴知道太子亲政的消息后,便加快搜罗证据的进度,并且开始写信给耶律仁先,准备联络亲太子的大臣联名弹劾耶律乙辛。
也许是耶律官奴太过急躁了些,其实在他扣留盐船的时候,马人华便已经知道事件正在按照他们预想的方向在进行,他当然也不会犹豫,带着非常厚重的礼物去面见耶律乙辛和张孝杰。恳请他们两人出面将这件事扛下来——走私私盐中也有他们两人地干股,若是连这种“小事”都无法搞定。他们两人今后拿什么来取信自己的同党?更何况耶律官奴早就在自己地身份证上打上了“太子”的烙印,现在太子刚刚开始亲政,“太子党”便开始来挑战耶律乙辛的权威了,这可是耶律乙辛所不能够容忍的!
耶律洪基继位成为辽国皇帝已经十几年了,但这个皇帝却很少真正的把握朝局。这倒并非是朝中有类似于曹操那种角色。耶律洪基并非是一个傀儡皇帝。实际上在辽国皇帝地权威是绝对不容质疑的,即使是在萧太后时期也是如此,辽国权力争斗异常残酷,叛乱也是此起彼伏。几乎每个皇帝都经历过叛乱事件,但能够成功的却没有,这本身就说明了辽国的皇权和宋朝地皇权有着很大的不同。
正是因为宋辽两国的皇权有着很大的差异性,如果在宋朝发生大臣与太子不合的状况,那在太子继位之后也拿那个大臣没有太多的办法,最多是贬斥;而辽国就不同了,那太子和大臣之间必然有一方血溅五步不可——不是大臣趁太子没有登基的时候干掉太子。便是太子登基成为皇帝后,将大臣家满门抄斩,中间绝对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耶律洪基在辽国拥有绝对地权威,不过可惜的是这个皇帝自继位以来便开始“倦政”,以至于继位之初便发生过皇叔耶律重元趁他外出打猎的时候起兵造反的事情。但是耶律洪基并没有吸取教训,依然是我行我素的沉迷于游猎活动之中,把朝中大事的决断权全部交给了耶律乙辛。
耶律乙辛也并不是没有反心,但耶律洪基在平息耶律重元之乱后重新分配权力的时候,他只是拥有了对国家大事的临机决断之权。在文官系统中可谓是权势至极;不过他手中能够掌握的兵权却很少,这么多年悉心培植党羽也算是小有规模,但是不要说离他自己所期待地标准还差得远。就是连当年的耶律重元所掌握的兵权也比他多得多。他知道自己得罪地人太多,他日一旦失去皇帝的宠信。恐怕连埋骨地地方都没有,是以他对自己的权力格外看重。现在尽管不是太子授意,但耶律官奴正在写奏章弹劾他,但太子给他的隐隐威胁实在是让他坐立难安,他也一并把太子给怨恨上了,此时他也正式下定决心——只有自己坐上了皇位才可以保得住自己的荣华富贵,皇帝终究要死的,到时候太子若是真的顺利继位,那自己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耶律乙辛的动作也非常快,他不是个傻瓜,毕竟自己联合马氏走私私盐从法理上是违背辽国律条的,所以他干脆给兵部和三司主官各递上一张条子,来补办其中的手续。耶律乙辛和张孝杰毕竟还是贪财,二十艘盐船若是平安运送到大宋交易完毕,至少可以获利七八十万贯。虽然他们并不清楚为什么会有两艘船从苏州出发而不是从来州就近走私,但此时也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反而还庆幸这次损失也就是两船盐,那十八船盐的大头还是保住了,所以向兵部和三司发文的时候,只是将那从苏州出发的两艘盐船变成兵部的走私船——以前辽国向大宋走私食盐的时候,都是由兵部主事牵头联合辽国贵族走私的,至于利润只是象征性的交付一定的手续费用,大头利润则由富豪所瓜分,官府所获甚少,当然官员也是从中中饱私囊。
耶律乙辛和张孝杰联手已经控制了辽国除大规模调兵之外的一切权力,其实他们不用补这个漏洞都没有关系,也就是出于面子上好看才这么做,当然这么做对他们两人而言并不费力,不过是写一张条子的事情,难道兵部和三司还能够和自己过不去不成?!
涅心在安排好马人华的行动步骤后便一直密切的关注事件的发展,当耶律乙辛的条子递出去之后便让他送了一口气——不用看也知道耶律官奴这次触动了耶律乙辛的痛脚,除非面圣,否则这件事将会成为耶律乙辛立威的一个好机会,至少耶律官奴说不定会被贬到更远的女直地区去当官。
马人华也按照涅心所安排的那样,装做惊惧不安的样子,天天带着丰厚的礼物到耶律乙辛和张孝杰的家中去“串门儿”,开始的时候是求保住自己的性命必有重谢,后面则开始慢慢的掉转船头,将抱怨发泄在耶律官奴的身上,再到最后隐隐指诧太子一系飞扬跋扈了……
正文第三百五十九章责问
更新时间:2007…10…1914:06:20本章字数:5440
“殿下,这本书是一部贯穿今古,上自晚周,下迄五代的通史,虽然这本书还没有全部写完,但大致的轮廓已经出来了,记叙了从战国时期周威烈王二十三年至后周世宗显德六年总共一千三百六十二年的历史……”王静辉在草地上坐着,手中拿毒害一本书悠闲的对旁边的小赵煦说道。
现在的时间对于王静来说是非常惬意的,夫妇两人每隔几天就要被曹老太太召进宫一次,曹老太太和太后见的蜀国公主,而他则是要和皇帝赵顼私下对一些国家大事进行讨论,当然也有像现在这样悠闲的坐在皇家园林当中给小赵煦将故事。
现在原读书人都是信奉“十年寒窗,磨穿铁砚”的态度来学习或是治学,这份刻苦劲实在是让已经见识过后世高考一族的五静辉所佩服,可惜他并不赞同这样的学习方式____一帮书呆子就是引经据典再厉害有怎么样,这对治理国家一点好处都没有,他以前也是引经据黄,但那是达成目地的一种手段,没有自己的思想就没有目地,手段再好又有何用?
毫无疑问,就如小赵熙所表现出来的天才一般,他还只是五六岁的孩子,但却接受最为严格的训练,整天都是在书堆中几个宫廷老师渡过,这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是非常悲惨的,王静辉的到来让小赵熙的生活打开了另外一扇窗户______可以不用拼命背书,只用听故事便可以张见识,当然少不了也要背一些东西,但总比不分主次的背那些大部头的经典书籍要好的多了。
在看过小赵熙的生活后,王静辉干脆将他从书房的书堆中解放出来,毕竟一个孩子将来就算是当这个国家的最高元首,再怎么严格地训练也是挡不住其童心对外面花花世界的憧憬。
“堵不如疏,真正地学问不是从书斋中就可以学到的,应该让他的视野更加开阔,我大宋的储君应该胸怀天下,志向高远,而不是一个只会读死书的书呆子。王静辉这么和皇帝赵顼解释道。
赵煦的年龄还小,但他所表现出来的那份天赋就已经锋芒毕露,这也是王静辉决定介入的原因______三岁看到老,虽然没有这么夸张,但王静辉也不希望当他接手的时候是一个小书袋,那样再来纠正可能就太晚了。
为了教导赵熙的功课,王静辉将司马地《资治通鉴》当成教材,用讲故事的方式来给未来的皇帝同时也民他的外甥传授历史的经验,也许赵煦的年龄还小,还不能够完全理解书中的“臣光日”但在书中所描写的枯燥的故事在自己的姑父嘴中变成了一个个生动的故事,而书中的所记述的历史人物,善恶美丑一一活灵活现地表现在他地眼前的时候,小赵煦的学习动力就更足了,以至于他在勤学方面变成了他父亲的一个翻版__学习刻苦,非常爱读书,往往是现在地皇帝赵顼专门下令让人提醒皇子吃饭___数年前英宗赵曙也是这么做的,不过现在换成了自己地儿子。
小皇子赵煦现在虽然不是皇帝赵顼唯一的儿子,但他却是皇帝的长子,如果能够顺利长大的话,那大宋的皇位现任皇帝百年大行后必然是属于他的,就是这么一个地位尊崇的皇子,王静辉居然敢把他带出宫,在正月十六的时候到距离汴都七十里的小村庄里和农户一起吃饭生活了六天。
王静辉和赵煦的身份是隐瞒成外地商人父子,交够了钱后便在农户家住下,至于他们的护卫则自己想办法在周边的客栈和民居凑合一下。在这里小赵煦有生以来头一次见识到大宋最底层百姓的生活,距离汴都这么近的地方,居然还有人过年吃不上肉,为了照顾赵煦的身体,王静辉主特意拿出来钱来交给农户弄来一些肉,免得饭菜地于粗糙不利于赵煦的身体发育,不过没有想到的是农户买来的居然是猪肉,这个时代最主要的肉食还是羊肉、牛肉,至于猪肉则被人称为“脏豚”,只有最底层的百姓才会吃。
王静辉见此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在赵煦惊讶的目光中挽起袖子亲自烹饪猪肉,莫说赵煦这个大储君,就是只要家中稍微富足一点的家庭也不会吃猪肉,而王静辉烹饪猪肉的手段却显得那样的娴熟,直让赵煦看得目瞪口呆,不过他也有生以来第一次吃猪肉,而且……味道非常的不错!
更加令赵煦震撼的是他们所寄居的农户家中的家主左手小拇指断掉了,本来以为是劳动时候的意外伤害,但王静辉看过了之后深思了半天不由得想了什么,便出言询问,果然那名农夫是为了逃避保甲法而断掉了自己的小指,本来到这户农家不过是为了让赵煦体会一下下层百姓的生活困苦,但没有想到会碰上这种事情。
王静辉也正是因为看到那断掉才想起历史上为了百姓为了逃避免役法和保甲法所想出的绝招,他本来以为经过自己的干预,王安石的新法已经开始发生变化,至少为祸不会如历史上那么严重了,但事实摆在眼前____他太小看法所引起的社会阵痛了,这还是离汴都不远的地方,算起来还是开封府和京畿路管辖的地面,而此时在开封府坐镇的韩家兄弟的韩维,此人的人品和风骨和他兄弟韩绛完全不同,还是非常值得王静辉称赞的,但是就是在这么一个不用对王安石阿谀奉承的韩维管辖的地面上还发生这种事情,其他的地方更是不用想了。
小赵熙听过事情的原委之后几乎被惊呆了,在了幼小的心灵中从来没有过过缺衣少食的生活,而农户自残身躯的做法更是让他感到不寒而粟。
“你应该还算是幸运的了,能够自残身躯逃过保甲法而没有受到官府的追究,应该是给底下的衙差送过好处了吧?王静辉没有理会旁边的赵熙,而是淡淡地问道农户。
那个汉子憨厚的笑道:“这位先生猜地可真准!小人和那前来的催讨的衙差有点姻亲关系,这主意但是他出的,然后便可不受保甲法所制,不过也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用这种方法的,有些人虽然像我这样自残了身躯。还是一样要被宫府抓去服保甲法的,甚至是被抓到狱中中顿上几天也说不定!
“那你们为什么不去服保甲法呢?这样就可以免去断掉之痛啊!小赵煦用稚嫩的童音说道。
“若有活路谁还愿意断掉自己的手掉!本来在太平年景中收成也勉强交了锐钱,但去年雨水少,地里的庄稼也是收成少了许多,勉强交了锐钱之后再碰上这保甲法,哪里还有钱去交?家里面只有大儿子还勉强能够跟我下地干活,这保甲法又要求在农忙的时候去参加保甲,就靠大儿子一个人哪里能够忙得过来?没有办法才断掉自己手掉,两个人忙活了一个秋天才勉强将粮食打上来缴税度日!农夫有些凄然地说道。
“邻村有个秀才,考了多年也没有个出路,但是人家脑袋活络,到汴都的华英书院去学会计,三四年毕业后便被兴国银行给录取当个会计,结果人家一个村地人都跟着受益,比我们这个村好多了。农夫的大儿子羡慕的说道。
小赵煦看看王静辉,因为他知道兴国银行其实就是自己姑父开办的,问道:“到兴国银行当会计怎么会一个村的人受益呢?
“小王驸马是咱大宋老百姓的福星,知道百姓生活困苦便想法给条活路,像这种年景不好的年份,兴国银行都会借贷给急需用钱的百姓家,交的税也很低,百姓负担地起,但是听说今年河北那里大旱,兴国银行地钱都调到河北去赈灾了,所以在这些受灾还不是很严重的地区错贷的钱便少了,也不容易借出来,那个邻村的秀才是兴国银行地会计,便给本村的人行个方便,把钱贷出来应付今年的税粮,所以他们才有钱交保甲钱,我们村可就没有这个福气了!大儿子说道。
“除了兴国银行之外,天下不是还有很多钱庄么?再说工商银行也不可以么?小赵煦知道地事情还真不少,这倒是让王静辉刮目相看,毕竟才是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能够知道这么多事情也算是难得了。
“其他钱庄都是要抵押的,而且和兴国银行不一样,这工商银行虽然也是小王附马创办,但在里面的股份并不多,说话还不能做主,再加上工商银行提供贷的主要是商户,农户人家是不愿意涉足太多的,所以工商银行也在这农村中贷出去的钱很少,就算是贷款,要求和其他大钱庄要求一般无二,都是需要抵押的!农户的大儿子说道。
“兴国银行难道不需要抵押么?那样农户逃了怎么办?赵煦好奇的问道。
“这兴国银行可和其他钱庄不一样,农户同样是用自己的田地抵押,若是还不上钱,人家驸马也不会催你,如果连续几年都在大灾的情况下,兴国银行就干脆用公平的价格将农户手中的地买下来交给农户去种,甚至还要代交税钱,待到以后年景好的时候,农户就可以自己攒钱还账将土地从兴国银行手中赎回来,这一年一返虽然也要收利息,但却只有一成,比其他钱庄辄暂四五成的利息可要低多了,况且要是把地抵押给别的钱庄,那到时候回也见得会让你赎!到底还是运气不好,今年的旱灾波及太广,整个河北都受了灾,那里连城市里面的人都要买青苗钱,还不上账便有破家之危,还是小王驸马出钱将整个河北的青苗钱从宫府手中买下来,不仅延期偿还,不继续贷给农户粮食,种子和工具,这真是大功德,不知道要救了多少人的命啊!否则大灾一起的逃荒的人还不把汴都开封给挤满了?不过这也倒是苦了我们这片农户,驸马虽然有钱,但买下整个河北诸路的青苗钱再加上给那里的百姓贷款恢复生产,就算再有钱也难免不支!农户的大儿子惋惜的说道。
“这位小哥谈吐不凡,想必是读过书吧?王静辉出言问道,那个农户从谈吐上是个地道的普通农民,倒是他地儿子说话挺有条理,所以他才比较好奇的问道。
“我在小王驸马创办地蒙学中读书,因为家里面农忙再加上保甲法逼得紧,所以才回来帮父亲操持农务,不过我的两个弟弟还在那里读书,我会尽量供他们完成学业,到时候好去汴都的华英书院去读书,等将来或是考科举,或是干脆在附马的产业中谋个差事,都总比在这里种地要强的多,农户的大儿子兴奋的说道,现实是残酷的,但人们总是满怀希望的去憧憬未来,与他庸碌的父亲相比,他早就为自己和自己地兄弟谋划好了未来,只是王静辉觉得他还是太小的,世间的事情哪有这么容易顺遂自己地心意的!
王静辉从袖子中掏出几贯交钞递给农户的大儿子说道:“小哥好志向,这里是一些薄礼,小哥也莫要耽误了学业,还是回去好好读书是正经事,既便将来考不中科举,到时候多读书也是有好处的。
“不敢再多收贵客馈赠,说实在的,本村都会感谢贵客的,要不是贵客带着这么多人来这里住上几天让村民平白多赚上一点钱,还真是不知道如何应付明年的保甲呢?先生已经给的太多,实在是不敢再收!
王静辉一行人二十多个,除了他和赵熙之外住在这家农户中,其余的人都散布在周边,也是这个村子比较小,几乎是每户平摊上一个,这也是这里地乡老公平安排所至,王静辉他们出手比较阔掉,但在他地严厉要求下不得不暴露出自己的身份,否则严加惩处,所以他们也跟着低调起来。王静辉也并非是刻薄之人,给本村的乡老一些银钱买来了很我肉食,除了给自己的护怀改善伙食之外,也算是主村民勉强过过个好年,尽管现在已经快要出正月了。
算算这些人地花费,在这五六天中每一个农户至少也可以收入一两贯钱,这对于他们无疑是天上飞下来一笔“巨财”这些面朝黄背朝天的农户也许忙碌了一年交过各种杂税和留下必要的口粮之后剩余的钱也不见得会有这么多。
王静辉最终还是说服了那个年仅十五六岁的孩子收下了他的馈赠,不过他心中却非常难受,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快要十年了,总以为自己做的事情已经足够多,大宋的处境已经改变了许多,至少比原来历史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