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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丈夫第199部分阅读(2/2)

作者:未知

    朱佑樘不由莞尔笑了;道:“你不朕也知道;新军;新军能托付大事吗?”

    这才是朱佑樘拿捏不定的问题;平叛的主力只能是新军;蒙古人肯定会趁火打劫;边军自然不能调动;甚至防务还要加强。至于各地的军户所;那就是渣一样的存在;一群乌合之众;连对付山贼都嫌吃力;除了新军;朝廷根本就抽调不出力量。

    柳乘风这时候除了信心满满信誓旦旦的做些保证安慰一下这皇帝却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他道:“新军足以以一当十;只要辎重不成问题;想必其他的问题也不大。”

    朱佑樘点点头:“可是朕……”他看了柳乘风一眼:“朕已经不成了;朕之所以下这个决心;是宁王既然已经铁了心要反;就算朕拖延;可是一旦朕驾鹤西去;宁王也必反;朕原本还以为;可以有姑息的可能;可是现在才知道;宁王这个人心太大了。”

    他顿了顿;继续叹了口气;道:“军国大事;不可不慎;朕也知道;满朝文武;未必有几个是真心实意主战的;可是新军的事还得托付于你;新军是你一手筹建;也是你鼎立支持的;对新军事务最在行的也只有你;你自己写个章程来吧;宁王的时间不多;朕的时间也不多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现在谁也不能耽误;但愿……朕能在有生之年;能看到南昌那边的捷报。”

    柳乘风黯然道:“微臣领旨。”

    朱佑樘朝柳乘风笑了笑;随即道:“宣太子入殿吧。”

    朱厚照在外头等候已久;一听父皇召唤;连忙进来;朱佑樘朝他招招手;他自然明白什么意思;连忙上了殿;和柳乘风一样并排站在朱佑樘的面前。

    朱厚照对朱佑樘透着一股子担心;低声道:“父皇的身体……”

    朱佑樘摇手打断他;道:“你是朕的儿子;可也是储君;身为储君;不要这么多的儿女情长;现在的情况你清楚了吗?”

    朱厚照连忙双膝跪下;道:“儿臣清楚了;宁王那边只怕要反了。”

    “对。”朱佑樘慈和的看了朱厚照一眼;却没有叫他站起来;眼神空洞的愣了一会;才突然道:“战火烧起来不是国家之福;朕现在不知还有多少时日;你是太子;这平叛之役如何打;朕放手让你筹划;不过……这也只是筹划而已;你每日到内阁;与内阁大臣参谋军机;当然……也要多听听柳乘风的意见;柳乘风对新军的作战颇为了解;且对朕对你都是忠心耿耿;外事可以托付给他;你不要独断专行;一切都以内阁那边为主;知道吗?”

    朱厚照显然没有喜悦;他更期盼自己的父皇生龙活虎;来主持这件事;可是他便是再不懂事只怕也明白;父皇已经回天乏术了。

    朱厚照是个脆弱的人;泪花已经出现在他的眼里;声音也有了几分哽咽;道:“儿臣;儿臣明白。”

    朱佑樘点点头;随即看看柳乘风;又看看朱厚照;伸出手;一把拉住柳乘风;又将朱厚照的手拉起来;唏嘘道:“你们是兄弟啊;一个是朕的儿子;一个是朕的女婿;现在国家出了大事;社稷出了危险;你们要同心协力;要拧成一根绳子;兄弟同心;其利断金;知道吗?”

    柳乘风眨眨眼;心里不禁苦笑;朱佑樘出这番话倒也确实是发自肺腑;他平生只有一子一女;在亲情上;所有的感情只怕都倾注在这二人身上;自己是朱佑樘唯一的女婿;这份感情自然也是不。

    柳乘风也不禁有些感动了;有时候他确实有点没心没肺;他在这个世上也没多少亲人;如今凭空多了个兄弟……

    不等柳乘风胡思乱想;朱厚照那边已经道:“父皇放心;有柳师傅在;儿臣定不教父皇失望。”

    这个承诺柳乘风相信朱厚照是真诚的;可是柳乘风还知道;朱厚照属于冲动的性子;容易愤怒也容易动感情;承诺能持续多久也只有天知道。

    朱佑樘欣慰的笑了;点点头;道:“下去吧;参谋你们的军机;商讨你们的国政;朕乏了;真的乏了;浑身都提不起劲来。其实;昨夜的时候;朕睡梦之中看到了先帝;先帝……哎……他照旧还是不喜欢我;照旧还是对我冷眼相看;他恨朕……朕是知道的。”

    前头的话;一个你们的军机国政;颇有几分做甩手掌柜的心意;可是后头的话;倒像是一个垂暮的老人自己发出的呢喃;絮絮叨叨。

    柳乘风和朱厚照一起告辞出来;朱厚照心情显得很不好;他难得满腹心事;一直不吭声。

    柳乘风问道:“太子在想什么?”

    朱厚照道:“我……本宫不知该如何是好;从前的时候;什么事都有父皇去操心;本宫总是想;本宫也已经大了;也能做事。可是现在父皇这个样子;本宫竟不知该如何去做事了。”

    柳乘风很放肆的轻轻拍拍朱厚照的肩;口吻沉重的道:“万事开头难;现在皇上病危;可是他不放心;太子这个时候;身为人子;更需要做出点样子来;让皇上看一看。”

    “嗯。”朱厚照重重点头;这才恢复了一些神采;此时天色已经暗淡;夕阳西下;一场御审;居然持续了整整一天;万道的霞光洒落下来;落在琉璃瓦上;落在红色的宫墙上;落在粼粼的护城河上;落在这古老的砖石上;同时也落在柳乘风和朱厚照的脸上;最后的余晖之下;柳乘风与朱厚照肩并着肩;低声的交谈;慢慢的踱步;他们的方向甚至已经不知所从;一直过了金水桥;在脚下的流水声中;朱厚照才醒悟过来;自己显然走错了方向;东宫不是在这个位置……

    第一章送到。(未完待续)(/无;弹。窗;;。)。。

    第七百九十章 :赐穿龙袍

    战事要起了。

    各衙门忧心忡忡;甚至许多官员不由长吁短叹;尤其是江南出身的官员;免不了这修书回乡;让家人想尽办法;能北上的便北上;家里的土地能发卖的也就发卖。

    礼部那边更是乱的一团糟;皇上的旨意是让礼部拿出个人选来;前去拿捕宁王;先礼后兵嘛;兵马还没这么快动呢;就算现在开始动;没有一两个月的时间也是不成的;所以朝廷必须做个姿态;得派个使节去宣读皇帝的旨意;能把宁王捉拿到京最好;拿不了就更加有了口实。

    问题是;谁都知道去了南昌是十死无生;宁王又不是傻子;肯定是要背水一战的;谁去南昌就是死;当然没有人主动请缨。

    李东阳从朝堂下来;连内阁都没有去;直接来的就是这礼部衙堂;人选必须尽快敲定;可是挑来挑去;也找不到合适的人;这种坑爹的事你叫了人家去;可是让人家嫉恨一辈子的;当然;当事人肯定只能在阴曹地府记恨;可人家也有子弟;有门生;有亲朋好友;在这官场里混的;哪个没有几个后台;你李东阳就是内阁大学士;也不能把人往火坑里推吧。

    李东阳不得已;只能做动员;把礼部的几个头头脑脑叫来;大大的宣讲了一番忠君爱国的道理;又了朝廷的难处;当然免不了几句宁王就算胆子再大;可是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之类宽慰的话;来去就一个意思。大家谁肯去;危险会有一点点的;可是前途是很光明的;名利;名利;去了之后只要大难不死;名和利都是滚滚而来。

    结果……

    所有人咳嗽的咳嗽。木讷发呆的发呆;充耳不闻;大道理谁都懂。可是朝廷的难处让大家体恤谁又要体恤自己的难处呢?大家寒窗苦读几十年;做了官之后又是一步步攀爬上来;这有多不容易?凭什么就叫人去死?

    倒是有个人出了主意。道:“李公;既然要去南昌;也不是非要让京师这边的人动身;宁王毕竟是藩王;要去的人必须身份尊贵;否则才切合礼仪;不如让南京那边……”

    这主意倒是够馊的;可是李东阳眼眸一张;顿时明白是什么意思了;这里头最大的问题是级别。得有一定的级别才能去;礼部就算派个主事、郎中过去;也显得格局了些;可总不能让他李东阳和侍郎去;毕竟这几人都是部门的头头脑脑。李东阳更是兼着内阁大学士;可是级别高的人也不是没有;南京那边不是还有个礼部;还有尚书和侍郎吗?

    南京也有六部;不过这六部嘛多是一些不太如意的官员充斥的地方;朝廷要贬谪官员。一般都是贬谪到南京去;你别以为贬谪到了那儿就没了级别;其实满不是这么回事;在南京;同样也有礼部;同样也有侍郎;这些人没什么背景;官场上混的也不太如意;手里又没什么实权;对朝廷来可有可无;若是从南京那边挑选人手呢。

    李东阳微微一笑;便遣散了众人;虽然没有再什么;可是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何止是礼部;兵部那边刘大夏也在召集衙门里的上下官员开始筹备;军马肯定是要动了;江南的军队要开始集结;新军要准备开赴;粮草也要准备;这兵部其实就是军队的后勤和组织部;如今自然不能闲着;拟定章程;商议人选;还有与各地进行联络统筹各路军马;这些都需要及早有了准备。

    刘大夏显然也不比李东阳轻松多少;战事一开;兵部的职责很大;出了事就是大事;有了乱子朝廷追究的肯定跑不了他。

    不过部堂里的分歧还是有的;官员们对有些事抱着推诿的态度;这也让刘大夏很恼火。

    来去;打仗打的是钱;兵部的章程怎么拟;主要还是看户部那边能拿多少钱出来;上次新军那边上了个章程;是若新军出兵;所需的器械、火铳、弹药、辎重、粮草等等;每月耗银至少二十五万两;二十五万两;这是坑爹;就这;还不算上粮秣;若是加上;再补齐运输的开销;这个数字多半还要再翻一番。在兵部的老爷们看来;这和抢劫差不多;大明朝养兵哪里要费这么多银子的;天下两百万军户;每年也从朝廷手里要不了十万两银子。整个宣府的十万边军;一年的开销也不过二十余万;新军才多少人;这不是打劫是什么?

    兵部这边自然希望削减;可是也有人不同意;认为战事要起;银子绝不能气;若是耽误了平叛大事;可不是好玩的。

    几十万大军的口粮、器械、还有各种各样的筹备;想起来都是头痛。户部那边则是忐忑不安的等着兵部拟出的初步开销出来;谁都知道;平叛是要钱的;户部得出这个钱;不过等到兵部那边报出了个大致数字的时候;这户部顿时叫骂不绝起来。

    “这简直就是开玩笑;当年土木堡的开销也不过一百三十万的开销;可是这兵部竟是狮子大开口;竟是要八百四十万。虽这邪物价是涨了些;却也未免太离谱了。”

    “就是;这哪里是打仗;我看着;倒像是拿银子砸人;兵部那些人;是不是和丘八们厮混的太多;沾了这丘八们死要钱的秉性。”

    户部这边不可开交;几乎都是在骂;这纠纷闹到了内阁那边;内阁也是傻眼;每个衙门现在都在自己的难处;每个都自己没法过了;内阁一时也是愁眉不展;最后不得不择定在次日进行内阁议事。

    老爷们一个个对即将到来的战事深痛恶绝的时候;在聚宝楼里头;商贾们却是眼睛都红了。

    战争破坏最大的乡绅;一旦起了战事;乡绅们的土地一旦波及战火就等于是颗粒无收;一年都没有收成。可是对商贾们来;却是另一回事;其实一开始;商贾们一开始也害怕战争影响了他们的生意;可是到了后来;有人发现;一旦战争爆发;大量的物资都需要筹集;国库里的储备远远不够;而且据边镇那边;也要加强防务;而且朝廷已经隐隐透露出;这一次平叛;朝廷不打算征用民需。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朝廷不去征用;就必须在市场上购买;大量大军在南方的衣料;大量的铁器;大量的车马;还有堆积如山的箭矢、火药、马料;这些单凭朝廷的那些官用造作局;是不可能提供的;发财的时候到了。

    不少商贾像是没头苍蝇一样;到了次日清早的时候;在聚宝楼里头;开始流传着一个消息;廉国公柳乘风已经上书;是要设立大军军需收购局;直接挂牌子在聚宝楼里;大军所需的许多物资;可能直接在聚宝楼里头挂牌收购。

    商贾们一下子疯了;几十万大军的各种支用;每日消耗下来的物资都是天文数字;谁若是能从中分一杯羹;这就是一本万利的生意。

    商贾们第一次发现;原来战争竟也可以成为发财的机会。

    而在廉国公府邸;清早的时候宫里就有太监到了。

    现在才是卯时;宫里开刚刚开门;雾气缭绕;柳乘风的府邸还没亮起灯火;宫里突然来人;让宅子里的人有些匆忙;柳乘风携三个夫人一道穿着礼服出来;不过温晨曦临盆在即;不便行礼;只是道了一句万福;便命人送回去歇息;来的太监当然在廉国公府也不敢拿大;先是热络的和柳乘风打了个招呼;随即咳嗽一声;正儿八经的道:“廉国公柳乘风;杂家奉皇上口谕;特来敕送蟒袍来了;陛下;廉国公虽为三等公爵;却是功勋昭著;朝廷无不罚之恶徒;也无不赏的勇夫;此次你立下了大功;宫中岂能不赏?这一件蟒袍;今日敕与你;以示优渥。”把皇上的原话复述了一遍;这太监又眉开眼笑起来;道:“廉国公;赐穿蟒袍的外姓;公爷是第一个;便是当年的靖难功臣朱能;那也是下葬时才穿上的;皇上对你真是优渥;教人称羡。”

    想不到这太监居然还懂一些典故;起来活在世上的外姓;还真只有柳乘风能穿这四爪龙袍;朱能是死后因为追赠了个东平王;所以在入棺时穿了下葬;柳乘风比这朱能;似乎还高了一个级别。

    得到封赏是好事;柳乘风顿时也乐了;笑嘻嘻的叫人给这太监打赏;随即接了赏赐;叫了家里的人一起将这蟒袍放到花厅去给大家观摩;大家自然瞧得啧啧不已;唯有太康公主瞧得却是平常的紧;蟒袍而已;她在宫里瞧见的龙袍凤袍多了去了;早已审美疲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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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九十一章:争论

    “这样的龙袍;是不是叫人收起来;毕竟是御赐之物;也可作为咱们柳家的传家宝。”

    挺着大肚子的温晨曦柔荑摩挲着蟒袍的衣料;抿抿嘴;带有一些兴奋的道。

    柳乘风笑呵呵的;也尝试着去摸那衣料;随即不禁皱眉;道:“是龙袍;似乎料子和我的那件绸缎衫差不多;其实句实在话;皇上赐件龙袍也值不了几个钱;倒不如给我赐一件金缕玉衣才好。”

    温晨曦一时愕然;她不知金缕玉衣是什么。倒是一旁亭亭玉立的朱月洛啐了一口;道:“夫君乱话;那是给人下葬用的;你要来做什么。”

    柳乘风理直气壮的道:“当然是卖银子;你们想想看;这么多玉片和金线;又是御赐之物;独一无二;这要是卖出去;那些收藏珍宝的富户还不要疯了不可。”

    太康公主唯恐天下不乱;立即便道:“好;我们把龙袍退回去;让父皇赐金缕玉衣。”

    朱月洛和温晨曦相视摇头;实在拿这太康公主没有办法。

    柳乘风却是怕了;他随口而已;不希望有人当真;因此忙讪讪道:“不必了;不必了;皇上日理万机;还要吃饭睡觉;些许事;怎么能惊动他老人家;这龙袍也蛮好;穿着精神;你这么一;待会儿我去内阁;就穿这龙袍去;让内阁那些乡巴佬来见见世面。”

    朱月洛问:“夫君要去内阁?”

    柳乘风表情稍微有些凝重了;道:“南昌那边兵凶战险;朝廷平叛的大军也要即可出发;今日我与太子一道去内阁;便是和诸位大人一起商讨出个章程的。”

    温晨曦抿着嘴;抚了抚额前的刘海。道:“这是大事。可不能耽误。”

    柳乘风点点头;了几句话;便穿了这酷似龙袍的蟒袍从家中出来。直接往午门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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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破晓;清晨的曙光冲破了浓雾渐渐的显露了太阳的轮廓;宫内的偏角里。内阁的一栋建筑仍是不起眼的矗立着;不过与平时不同;以往进出内阁值房的书吏竟是没有越雷池一步。

    在这内阁里头;几个朝廷重臣已经等候多时;除了三个内阁大臣;礼部尚书马文升、兵部尚书刘大夏、户部尚书叶淇都已经到了;不过在值房里;还有两个座椅却是空着的;大家各自喝茶。一个个默不作声;并没有显出不耐烦。

    其实若只是某一个人迟到;在这值房里难免会有人抨击几句。偏偏另一个迟到的人身份太过敏感。在座之人都已经过了以直取名的年纪;也不是翰林和言官。自然也就无话可了。

    刘健坐在左侧的案牍之后;他的手里把玩着一本奏书;这份奏书是墨绿色的绸布沾成;墨绿色的奏本;只有在辽东才有;辽东那边的军情一般用这种颜色的奏本以示紧急。

    刘健的心情自是很不能平静;万事开头难;对那袖夸其谈之辈;总是认为不过是平叛而已;只要皇上一声令下;则三军围定反贼;大家一拥而上;要嘛是胜要嘛就是败;事情至少不会太复杂。

    只有真正庙堂之上的人才知道;要平叛没这么简单;这不但牵涉到了很多的利益;而且需要做许多筹备的工作;稍有疏忽;就可能万劫不复。

    不过今日这个会议能不能开好;刘健却觉得不太可能;到底;还是成本太高了;兵部提出来的费用实在太过高昂;户部的这个叶淇是出了名的铁公鸡;他不点这个头;内阁也没办法;最后这个官司又不免要打到皇上那里去;可是皇上现在这个处境……

    叶淇是出了名左右不靠的人;见谁都板着一个脸;以至于内阁值房的里的人还真没有几个和他有什么好交情的。

    在座的人各自怀着自己的心事;外头终于有了动静;有人低呼道:“殿下请进。”

    随即;朱厚照与柳乘风二人肩并肩进了殿。

    朱厚照头戴着通天冠;外头罩着一件大红色的龙纹吉服;不过在内里;却好像还穿着一件软甲。至于柳乘风;一身王爵才能穿的淡黄蟒袍几乎刺瞎了在座不少人的眼睛。

    大明朝对服饰的规定是最严格的;严格到了什么地步呢?太祖皇帝在的时候;甚至亲自设立了标准;士人应该穿什么;又不能穿什么;商人能穿什么;又不能穿什么;甚至一些衣服的颜色都有规定;对王公以及官员的规矩自然也不少了;近年来虽然对百姓的服饰要求已经宽松了许多;商贾们穿上丝绸也无人去管;可是官员的服饰规定却是很严格的;柳乘风明明是个公爵;却是堂而皇之的穿着王爵的服饰出现;这便是逾越了礼制。可是这家伙精神奕奕;似乎一点也不以为意;估摸着现在还自鸣得意;让这在座的人脸色都很不好看。

    朱厚照也猜不到这些人心里想些什么;一进来便呵呵笑了一声;道:“让诸公久等;都是本宫的错;柳师傅其实本来早就该到了;他特意绕道去了东宫等本宫才耽误了这么多时间;大家也不必怪他。”

    罢;他便坐在了内阁值房上首的位置;柳乘风则是觑了另一个空位坐下。

    等所有人坐定之后;刘健咳嗽一声;目光扫视了众人一眼;才道:“既然人到齐了;老夫也就开门见山;事急从权嘛;老夫手里有一本从辽东来的奏书;是近来鞑靼人行踪诡异;似乎有在森木格草朝结的迹象;根据斥候来报;人数只怕不在三万之下……”

    “看来这鞑靼人似乎也听到了什么风声;不只是如此;漠南蒙古对瓦刺的攻势也渐渐缓和了;似乎也有南顾之意;这些人把我大明当作了肥肉;谁都想咬一口。”刘健虽是用调侃的语气出来;可是他口里所的漠南蒙古和鞑靼人的异常举动;都足以让人生出警惕。

    鞑靼人且不必;现在草原的格局已经有了变化;漠南蒙古新晋崛起;在草原上势头很大;他们屡次击败了瓦刺军马;逼得瓦刺人不得不北迁至天寒地冻的数百里之外;而且渐渐向西扩张;征服了不少部族;可以;现在的漠南蒙古已经取代瓦刺;成为了与鞑靼比肩的力量。至于瓦刺;如今已经渐渐衰落;甚至沦落到想借助鞑靼人与漠南蒙古抗衡的地步。

    鞑靼人兵马在集结;漠南蒙古对瓦刺人的进攻也趋近缓和;如此看来;这些蒙古人早就已经有了预感;感觉到大明皇帝身体已经不行;新君即将登基;而宁王在江西也已是磨刀霍霍;无论是谁;只怕都想在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中分一杯羹。

    到漠南蒙古;不少人就忍不住朝柳乘风那边看过去;最近许多报纸都隐晦的提及过一个秘闻;是那漠南蒙古的女汗李若凡和柳乘风关系暧昧;据上年还诞下了个儿子;据那里跑商回来的人;这个儿子酷似柳乘风。

    当然;报纸里的许多东西;现在已经有不少人不太相信了;这东西就是糊弄一些愚民的;在座的衮衮诸公都是高智商人士;怎么会相信这种荒诞的事;可是柳乘风当年确实是保着这个李若凡出关;助她登上了汗位;来这柳乘风对漠南蒙古能有今日的成就可谓功不可没;到时候真出了什么事;不怪这姓柳的还能怪谁。

    被这些人的目光怪异的扫视;柳乘风心里只能发苦;这事能怪他吗?他当时也是为了大明的利益;分裂瓦刺;这是皇上的心病;他没想到的是这漠南蒙古的势头会这么猛;那李若凡未免也太高明了一些;竟是几年的功夫;渐渐取代了瓦刺在草原的影响。

    刘教续道:“辽东、宣府近来都不会安生;可是江西呢?”他目光看了刘大夏一眼;道:“时雍;你来吧。”

    刘大夏感激的看了刘健一眼;他心里清楚;刘健之所以开场白絮叨这么多;其实就是要明下现在朝廷的压力和风险;豺狼环伺;朝廷必须尽快解决掉宁王的问题;而要解决问题;就得用钱;很多钱;借助这个;来逼叶淇让步。

    刘大夏咳嗽一声道:“江西那边已经糜烂了;宁王经营多年;刘某句不太中听的话;在江西;人心所向的是宁王;他只要振臂一呼;届时便是十万叛军云集南昌府;朝廷能不能平叛;又能不能在最短的时日里把叛乱平息下来;这都是未知数;诸位想必也知道;这些年朝廷确实松懈了武备;真正重视的也就这一两年;可时不待我啊;宁王要反;朝廷硬着头皮也要上;这关乎着社稷嘛;不是可以讨价还价的问题。”(未完待续)(/无;弹。窗;;。)。。

    第七百九十二章:柳氏和稀泥法

    刘大夏刻意把讨价还价咬的很重;这分明是对叶淇喊话;关乎到了国家危亡;户部怎么能斤斤计较?

    叶淇只当作没有听见;这里头牵涉的就是各部之间的利益了;兵部若是想要多少就给多少;今日满足了兵部;明日满足吏部;这户部岂不是成了人家的帐房?

    更何况;兵部要的实在太多;远远超出叶淇的预期;朝廷的收益年年攀升这没有错;可是不要忘了;现在支出也大了不少;这几年到处修建驰道;兴建学堂、修筑河堤;这些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叶淇怎么能不慎重?

    刘健看了看刘大夏;又看了看叶淇;随即微微一笑;道:“大家集思广益嘛;兵部这边有难处;户部这边呢?”

    这是非要叶淇表态不可了。(。kee。 &_*#)

    叶淇才不得不开口;道:“户部今年的存银也是不多;这个想必大家都知道;现在到处都要钱;上个月的开销就超了一百七十万两;这样下去怎么成?再者了;土木堡的时候;数十万大军的开销也不过一百余万;这才过去多少年;怎么这数字就超了数倍?”

    刘大夏道:“那时一石米多少钱;现在又是多少?”

    叶淇争锋相对:“就算物价涨了;那也四百万足够。”

    四百万……

    刘大夏脸都红了;他不禁道:“叶大人;兵者国家大事;不可不慎;四百万只怕远远不够。”

    叶淇冷笑:“怎么就远远不够。户部这边也算过;四百万足够了。”

    刘大夏道:“平叛的事;何止是针对宁王;鞑靼、漠南蒙古虎视眈眈;边军那边也要适当的犒赏;除此之外;还要提防各地的乱党。现在打仗和从前打仗已经不一样了;皇上那边的意思是;尽量不要征募民力。改征为雇;这又是一大笔开销是不是?”

    叶淇语气平淡:“你既然要;那么我便不妨问问。兵部送来的章程里;有一笔开销是购买军械的;所费银钱竟要一千四十万;怎么?难道朝廷一开始没有给官兵们提供军械;这要打仗了;还得重新买过军械吗?”

    刘大夏脸忽的红了;叹了口气;道:“你要;那么不妨就实话吧;诸位久在庙堂。是不知道情形;各地的军户所;尤其是江南、西南那边;国家承平了几十年;叶大人。军户们这几十年可没有日夜操练、枕戈以待;而是务农求生;刀枪全部存在库中;锈的锈、烂的烂;枪杆子都成了腐木;至于其他刀剑也早已不成样子了。老夫命部中的巡检去调查;竟是发现不少军户所中库中的刀剑俱都荡然无存;追究之下才知道;这些刀剑已经被人拿去改铸成了农具。所以现在当务之急;是立即购买军械;以使江南各卫重新整备;以防不测。”

    听了刘大夏的话;在座的不少人纷纷暗暗摇头;大家都知道军户所糜烂;没曾想到居然烂到这种地步。

    叶淇冷笑:“军户所糜烂于斯;这是你们兵部的责任。”

    刘大夏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再者军户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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