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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汉第10部分阅读(2/2)

作者:未知

地拍案而起,朗声道,“俊胞真是将才。”

    韦俊淡淡一笑,脸上并没有多少得意之色,说道:“殿下刚来湖广,对湖广地形不熟,卑将在初次西征时,收得三员虎将,此三人皆是湖广本地人士,武艺高强且熟悉地形,可为殿下向导。”

    “太好了!”杨秀清越发兴奋道,“俊胞真是办事周到,本王正愁没有熟悉地形的向导,准备将北路军的罗大纲将军调入中军呢,如今看来是不需要了。”

    第九章 进攻

    “能让俊胞如此推崇的人物想必不是一般的人物。”杨秀清来了兴致,说道,“本王现在就想见他们。”

    韦俊立即召来三员虎将。

    三人都是一般的彪形大汉,举止间流露出一股剽悍之气,从气势上看果然是三员难得一见的虎将,直看得杨秀清连连点头。要知道太平军从广西起义,参加的将士身材普遍矮小,这般雄壮的人物在太平军中是相当难得的。

    “唐龙、唐虎、唐狼,还不见过东王殿下。”

    韦俊喝一声,三条大汉相继跪倒在杨秀清跟前,杨秀清大喜,亲自将三人扶起。

    “得如此大将相助,何愁清妖不灭。”杨秀清大笑道,“来呀,每人赏银一百两,自即日起任卒帅之职,属本王直接统辖。”

    韦俊神色一变,厉声道:“还不赶快谢恩?”

    三人谢过,傅善祥领着三名女官端来了三盆白银,各赏给三人每人一百两。

    “时辰不早,卑将也该告辞了。”韦俊道,“出征在即,有些事情卑将尚未料理妥当,也该前往营中处理了。”

    “如此辛苦俊胞了。”杨秀清笑道,“唐龙,送韦帅出府。”

    身形最为剽悍的大汉应诺,送韦俊出府,临出府,大汉和韦俊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然后韦俊便舒了口气,扬长而去。

    ****

    公元1855年10月底,太平天国东王杨秀清以韦俊为帅,率兵四万出德安、过南昌、丰城,兵锋直指吉安,意欲重新夺回江西重镇吉安府。嗅到危险气息的曾国藩,不顾增援福建的皇命,急忙将曾国荃的吉字营从前往福建的路上调回吉安。

    两军在吉水遭遇,连番交战互有胜负,最终隔着恩江陷入对峙。

    11月初,杨秀清以李秀成为帅,率兵四万沿长江西进,进攻鄂州。

    消息传来,湖北绿营全军震动,塔齐布当即召集麾下所有高级将领,商讨军情,却独缺了秦汉。塔齐布火冒三丈,火速差人四处寻找,一无所获!最终还是从左宗棠口中知道,秦汉率六营已经于今日凌晨从鄂州出发,去向不明。

    “这个秦汉,不惹点事出来似乎全身不舒服。”塔齐布苦笑摇头,向众将说道,“不管他了,没有秦汉的六营,这仗照样得打!刚得到确切的消息,长毛伪检点李秀成领兵四万已经从九江出发,沿着长江左岸向鄂州扑来了。”

    塔齐布话音方落,武昌提督贵武却沉声道:“大人,秦汉目无军纪、三番数次擅自行动,此风绝不可长,应予严惩,否则何以服众?大战之前,号令若是不严,大人应该知道其后果之严重啊。”

    郑武更是附和道:“是啊,如果不严惩秦汉,湖广绿营各部一旦争相仿效,那这仗也就不用打了。”

    郑武一说,其余原湖北绿营各将领顿时群情激愤,心中压抑已久的不满和愤怒顿时便像火山般爆发了出来。

    塔齐布脸色顿时一沉,默然不语,他知道这些家伙只是借题发挥罢了。

    一边的左宗棠叫苦不迭,他隐隐能够猜知秦汉所部的动向,却难以断定他的确切目标,还来不及向塔齐布通气,李秀成的大军便向着鄂州扑过来了,眼下塔齐布的话已经说出口,再想替秦汉掩饰是不可能了。

    塔齐布心下也是郁闷至极。

    最近战事频繁让他无暇顾及对原湖北绿营的整顿,从大局出发他仍旧将湖北绿营各部归贵武统帅。眼下长毛大军压境,如果不能给湖北绿营将士一个满意的交代,一旦闹出兵变或者影响了士气,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咬了咬牙,塔齐布向左宗棠狠声道:“也罢!左大人,请你即刻起草奏折,上奏皇上,陈明秦汉肆意妄为、目无军纪之具细情节,奏请就地革职、押送回京查办。”

    “大人!”贵武不满地瞪着塔齐布,沉声道,“等皇上圣命下来,那得等多久?长毛的大军早就开到鄂州了!不给兄弟们一个交待,只怕弟兄们不肯用命。”

    “怎么,贵督台可是觉得不妥?”塔齐布脸色一沉,厉声道,“秦汉乃是武昌协副将,没有皇上的圣命谁敢革他的职?夺他的权?”

    贵武一顿,默然。

    塔齐布厉声道:“就这么办,今后谁再要以此事为同闹事哗众,本督严惩不怠!”

    乐骁勇机警,立即接口说道:“大家还是继续商议军情吧,十月底韦逆率军进击吉安,眼下李逆又率军扑鄂州,杨逆这是两头并进,看架势是想一举吞掉湖北绿营和湘军啊,胃口倒是不小!但卑将看他还缺这副好牙口。”

    庞清亦大声道:“乐将军所言极是,长毛打仗素来依仗人多势众,眼下居然兵分两路,大举出击,实在犯了兵家之大忌,我军正好趁敌分兵之际各个击破。”

    周公望沉声道:“庞将军,杨逆不是兵分两路,而是兵分三路!他的中路大军多达十万众,眼下仍然驻扎九江未曾调动。”

    周公望的一句话顿时让大厅里的所有将领心情沉重。

    太平军有二十万之众,而整个湖广绿营和湘军相加也不过区区四五万众,且又兵分两地,难以互通声气!实力相差是如此悬殊,杨逆只是派出两支偏师,便已经够湖广绿营和湘军手忙脚乱了……

    塔齐布点头道:“周将军所言极是,韦逆、李逆所率仅是偏师,杨逆的十万大军仍旧驻扎九江不动,却不知打的什么主意?本督心里甚觉不妥。”

    这就像两个武林高手决斗,一方已经是双手搏击、全力而为,可另一方却只是单手搏击,另一手背负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突然出击,这种无名的压力最是令人不安。

    ****

    就在塔齐布等人仍在猜测杨秀清主力中军的下一步动向时,秦汉率领六营正以强行军速度赶往通城。在率部擅自行动之前,秦汉便已经仔细地分析了双方的兵力态势,认为即使湖广绿营和湘军合力,要想在正面战场上击败杨秀清的太平军也是绝无可能的。

    何况眼下湖广绿营和湘军相隔千里,根本不可能形成合力,这仗就更不用打了。

    一千三百余人的队伍行进在崎岖的山道上,除了脚步踩在泥土上的喀嚓声,再无任何声音,秦汉对六营将士的表现还算满意,无论是行军速度还是队伍的纪律都还算可以!看起来,经过鄂州之战后,楚勇已经很好地融入了这个集体,成为六营的一部分了。

    士兵就是这样,你跟他们讲再多的话也是枉然,只要你能够在战场上表现出强势,令他们心服,他们就会尊敬你、信任你,死心踏地替你效命!反之,他们就会鄙视你、背叛你,在背后给你捅刀子。

    秦汉未经塔齐布充行,率部再次擅自出击,固然是冒着极大的风险,弄不好就得人头落地!但秦汉认为这个险值得冒,他就是要赌这一局,如果赢了,那么他将肯定改变历史!如果输了,历史也已经被他所改变,只不过没有按着他预定的轨道前进罢了。

    第十章 震动

    大军一到通城,秦汉当即命令铁汉军率五十军士上街,加紧采购风干竹节、宣纸、蜡烛等物,铁汉军不明所以,嘟嚷道:“将军,这玩意又不能打仗,尽买这干啥呀?在崇阳将军不是已经买了很多了吗?”

    “你懂个屁。”秦汉骂道,“你小子不愿意去是不是?”

    铁汉军双手连摇,说道:“不不,当然不是,卑将这就去,嘿嘿。”

    不到半个时辰,铁汉军便将通城的所有干竹、宣纸以及蜡烛采购一空,连同一路上采购的数量已经不少了,秦汉这才作罢,大手一挥,厉声道:“全军集合,以强行军速度,立即开拔幕阜山。”

    ****

    公元1855年11月初,在李秀成率师进攻鄂州之后两天,杨秀清亲率五万大军,对外号称十万,出瑞昌,向崇阳和通城猛扑过来,于路满清绿营根本不敢抵抗,纷纷弃城而逃,太平军进展十分迅速,三天之内便向前推进了三百余里,抵达通山。

    消息传来,武昌和南康湘军大营极为震惊。

    塔齐布已经率大军撤回了武昌,血战夺回的鄂州被忍痛放弃,在收到杨秀清亲提十万大军取道通山进攻湖南的消息之后,整个人如坠冰窟,呆若木鸡。杨秀清终于出手了,那只隐藏在身后的手终于亮出来了。

    塔齐布心急火燎赶到总督衙门,左宗棠和所有绿营高级将领都已经焦急地等在那儿了,看到他进来,每个人都眼巴巴地盯着他,屋子里的空气似乎也凝固了,令人窒息。

    塔齐布使劲地吸了口气,缓过一口气,问左宗棠:“季高,消息核实了吗?”

    左宗棠点了点头,沉声道:“确凿无疑,守通山的把总张云岭不战而逃,通山已于前夜子时失守了。”

    “两天!”塔齐布倒吸一口冷气,急急走到地图跟前,吃声道,“两天了,长毛大军只怕已经到了咸宁了,眼下长毛两路大军分进合击直扑我武昌而来,诸位以为该如何是好?”

    左宗棠奇怪地看着塔齐布,提醒道:“大人,局势已经十分明显了,杨逆以两支偏师牵制我部和曾帅之湘军,其中军主力则沿通山一线直取湖南,其战略意图不言而喻,乃是想趁虚袭取长沙,攻掠整个湖南。”

    “什么!”塔齐布大吃一惊,使劲地瞪着左宗棠,吃声道,“长毛要进攻湖南?”

    左宗棠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沉声道:“眼下整个湖南守备空虚,全省兵力集中起来都不过万,省坦长沙也仅有两千老弱残兵,嘿……”

    “坏了,坏了!”塔齐布急急来回踱步,显示他内心正极度焦虑,嘴里只是连声道,“坏了!”

    ****

    南康,湘军大营。

    曾国藩接到军报,也是好一阵心惊肉跳,可脸上愣是不动声色,显得成竹在胸。

    湘军里几乎所有将领都是湖南人,身家老小皆在湖南,修养功夫也不比曾国藩老倒,好几个已经跳了起来,焦急担心之状溢于言表。

    李续宾是个火爆性子,急得脖子上青筋暴突,厉声道:“大帅,三湘乃是湘军根本,绝不容失!卑将自请率师两千,即刻返回湖南,抵挡杨逆大军!”

    王鑫也在一边急道:“两千人太少了,杨逆足有十万大军,如何抵挡得住?”

    杨载福道:“既然湖南危急,我等皆是三湘子弟,自然以家乡父老为重,不如即刻尽起湘军大部回师湖南,仅以小股偏师留下牵制韦逆?”

    面对部将们的群情激愤,曾国藩脸上的肌肉微微一跳,神色却仍然镇定,淡然道:“三湘乃是吾等根基所在,自然不容发逆横行,诸位不必惊慌,本部堂早有安排!发逆不入湖南则罢,一旦进入定叫他有去无回。”

    众将听得将信将疑,不清楚曾国藩此言的虚实,但曾国藩素来稳重,极少打诳语,见他说得如此肯定,便也有些相信。

    “事关机密,本部堂现在不宜向诸位透露。”曾国藩趁热打铁,说道,“大家还是先回去吧,请耐心等待,到时候自然见分晓。”

    众人正欲散去,却又被曾国藩喝住。

    “等等。”曾国藩眸子里掠过一丝杀机,厉声道,“发逆进攻湖南的消息必须严密封锁,绝不能让将士们知晓,泄露机密者……斩杀决!去吧。”

    众人将信将疑地去了,直到最后一名部将出门而去,曾国藩才长舒了一口气颓然坐回太师椅里,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已然是湿透了!他刚才说的当然是屁话,他虽然料到了杨逆可能分兵进攻湖南,却没有料到杨逆会亲提大军全力进攻,因此根本就没有做什么事先安排,刚才那样说,不过是用来稳住那些急躁火爆的部将罢了。如果不说谎稳住这些家伙,只怕不用三天,整个南康甚至恩江前线大营都将顷刻崩溃,那时候,别说回师救援湖南,只怕湘军就要全军覆灭在江西了。

    怎么办?

    留守湖南的绿营兵少且多是老弱病弱,不提也罢!

    刚刚招募来的勇丁还缺乏战术训练,都是些新兵蛋子,更重要的缺乏武器装备,一群空着双手的农民既便给他们冠以湘军的称号,只怕也难堪大用……

    怎么办?

    曾国藩急火攻心,胸际猛地涌起一股烦闷,顿时剧烈地咳嗽起来,一股腥味从喉际涌起,曾国藩用白手绢捂住,赫然是一滴殷红的鲜血。整个人顿时像被抽空了力气般软了下来,曾国藩的老毛病又发作了……

    ****

    杨秀清亲提十万大军,大举进攻湖南的消息终于传到了长沙。

    湖南巡抚骆秉章刚好在抽水烟,听到师爷报告顿时惊得呛烟,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给活活呛死!

    “你说什么?”在两名姨太太的连番按抚下,骆秉章始才回过气来,厉声问道,“长毛十万大军进攻湖南,已经过了湖北通城,马上就要进入湖南境内了?”

    师爷惊急点头。

    骆秉章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痴声说道:“长发不是在湖北和江西作战吗?怎么突然杀到湖南来了?塔齐布那混蛋是干什么吃的?他这个湖广总督是怎么当的?他的湖广绿营呢?怎么就挡不住长毛的兵锋?一群饭桶!”

    师爷和姨太太任由骆秉章大发脾气,没有人敢搭腔自讨没趣。

    发作够了,累了,骆秉章便也自己停了下来,瘫坐在太师椅里哀嚎:“都是饭桶,现在可怎么办呀……”

    “大人,还是把张总兵请来商议一下吧。”师爷小声提醒。

    骆秉章双目一亮,像见了救命稻草般活了过来,连声道:“对对,张标是长沙总兵,长沙归他守,有什么事找他去,就是丢了长沙也和本抚院毫无干系。”

    第十一章 赌博

    幕阜山腰,一处地势平缓的山坳里,将近一千的汉子光着膀子挥动锄头、铲子,大冷的天忙得浑身淌汗,正在平整地面呢,一片广阔的足有百丈见方的平地已经初具规模了,还有几百人的汉子拿着砍刀正在四周砍树割草。

    刘昆有一搭没一搭地挥动着锄头,一块不大的石头挖了半天也没挖起来,忍不住将锄头一摔,蹲在地下发起了牢骚:“将军,我们是军人,不打仗跑这鬼地方挖什么地来了?咱又不打算占山为王,没事跑这平整校场做什么?”

    “你小子少说屁话,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秦汉骂道,“如果你的第一哨能够最快完工,老子就撤消你的处分,恢复你的饷银。”

    刘昆眸子亮了一下,但马上又泄气道:“这日子过得真没劲。”

    “少嚷嚷,身在乱世,还怕没仗打?”秦汉厉声道,“老子这么做,自有道理!再哆嗦老子砍了你脑袋。”

    刘昆以手摸了摸头,重新抄起锄头开挖。

    秦汉抬起头,宏亮的声音传遍整个山坳,大声道:“弟兄们听好了,如果你们能在明天凌晨之前整理好校场,每人赏银一两,如果能在子时前完工,赏银翻倍!”

    有个家伙贪财,起哄道:“那要是我们天黑前完工呢?”

    “那你小子马上滚蛋。”秦汉骂道,“老子最讨厌放空话不干实事的混蛋。”

    又有士兵刁钻地问道:“可是将军,出征前并未见你带多少银子呀,如果我们真提前完工了,你该怎么兑现?该不会是想打白条吧?”

    “他***,老子什么时候打过白条了?”秦汉将帽子摔在地下,厉声道,“银子有得是,都寄存着呢,放心,跟老子干,亏不了你们。”

    山坳里响起哄亮的嘘声,吵吵闹闹中工程的进度却明显加快了,到了半夜时分,秦汉预期的平整场地果然弄好了。

    秦汉一声令下,二十名精心挑选的士兵匆忙入场,早有士兵将一路上采购的干笔、宣纸、蜡烛等物提了进来,秦汉手一挥,那二十名士兵纷纷围了过去。秦汉动作麻利地抄刀,劈开竹节,不多一会,但将竹节剖成薄片,以丝带将薄竹片扎成方方正正的框架,然后将宣纸糊在薄竹片上,封住框架的顶面和四个侧面,只空出一个底面,最后才小心地将一根细竹签一端劈成四股,每股拴在框架的四个底角,又将一小截蜡烛插在完好的那端。

    二十名将士目瞪口呆地盯着秦汉,不知道这厮在做什么。

    “都看清楚了?”秦汉将弄好的“玩意”举起来,在二十人跟前来回展示,“就这么做,你们学会了,再每人教会二十个弟兄,给老子动作快点,一个时辰内一定要做完两千个!也就是说每人至少得做完五个!有问题没有?”

    “没问题。”秦兵领头,二十名士兵齐成响应。

    正在刚刚平整好的场地上休整的士兵们忽然轻微地噪动起来,秦汉发觉不对,铁汉军已经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老远便向秦汉叫道:“将军,山下出现大队人马,火把长龙延绵足有数十里,估计得有数万人,可能是长毛大军开过来了。”

    铁汉军这一叫,正在休息的士兵们顿时炸开了锅,纷纷从地上弹身而起,忙乱地抄着枪便要找地方隐蔽,那架势仿佛长毛的大军下一刻便要攻到山上来了似的。这些兔崽子也是学乖了,上次鄂州一战,都尝到了暂壕在实战中的效用,这次还没开战便急着找暂壕藏身了。

    秦汉不高兴了,纵身跃上一块巨石,居高临下大叫道:“慌什么!你们他娘的还有个军人的样子没有?长毛还在山下呢,有你们这样的?啊!都他娘的给老子坐好了,再跑老子毙了***!”

    士兵们又一窝蜂似地从平地周围涌了回来,依命坐下休息。

    秦汉回头瞪着那二十名停下来的士兵,厉声道:“你们继续,没老子的命令不准停!马上给老子教会二十个弟兄,动作快点。”

    “铁汉军,刘昆,你们两个跟我来。”

    秦汉带着铁汉军和刘昆两人爬上山坳一侧的山岗,从山岗上望下去,果然看到一队火龙正从远处绵绵而来,前队已经开到了山下,可更庞大的火把阵仍在远处,估计得有好几个时辰才能赶到幕阜山下。

    来得好快,秦汉心下不禁一沉,幸好自己的动作也够快,不然非坏事不可。

    铁汉军吸了口冷气,沉声道:“将军,你看这架势,肯定得有好几万人。”

    “他***,真过瘾啊!”刘昆却是一把将脑门上的帽子摔在地下,兴奋地叫道,“将军,卑将带几百号弟兄,将这股长毛引到山上来吧?咱们杀他个痛快。”

    秦汉骂道:“就一千多人想吃掉这么多长毛?你小子活腻了是吧?活腻了老子现在就毙了你!老子可没有活够,还等着家里的女人给生个一男半女呢!哼。”

    刘昆咧了咧嘴,挠了挠脑门,不再搭话。

    铁汉军道:“将军,按说长毛的大军应该在武昌和江西和塔督台的大军和曾大帅的湘军作战啊,怎么突然有这么多的长毛出现在这里?这太奇怪了。”

    “没什么好奇怪的。”秦汉嘿声道,“杨秀清也在这支长毛大军里面!他们这是要进攻湖南,一举端了湘军和湖广绿营的大后方!”

    铁汉军和刘昆都是粗人,自然不可能从战略上考虑问题,他们虽然弄不懂杨秀清为什么要率大军进攻湖南,但既然看见了敌人,自然要想方设法打一仗。如果让他们遇上了敌人不打一仗就走,就好比嫖妓时刚要上马却要立马走人一样难受。

    “将军,这仗我们该怎么打?”铁汉军头脑比刘昆清醒一些,还知道双方实力太悬殊,“敌我实力太悬殊了,硬拼肯定不行。”

    “放心,老子已经有安排了!”秦汉灼灼地盯着山下缓缓开过的大队太平军,沉声道,“成与不成都在今晚了,老子就赌这一把了,他娘的。”

    铁汉军和刘昆自然听不懂秦汉在说什么,刘昆还是个死脑筋,闻言不乐意道:“将军,你又不是不知道咱这个月闹穷,哪来银子跟你赌?不成,真要赌,你得借咱几十两银子,不过得说好了,得有钱了才能还你。”

    “去,谁跟你小子赌钱。”秦汉瞪了刘昆一眼,厉声道,“你去挑八百个枪法准、眼力好的弟兄抓紧时间睡一觉,养足了精神!快去。”

    刘昆双目一亮,已经从秦汉的话里听出了一些门道,屁颠屁颠地去了。

    秦汉又将目光投向铁汉军,沉声道:“汉军,你盯在这儿,告诉弟兄们小心些,尽量别弄出什么大的动静,以免惊动了山下的长毛大军,知道吗?”

    第十二章 异兆

    时间在悄然流逝,一个时辰很快过去。

    秦汉大步来到平地中央,问秦兵道:“都弄好了吗?”

    “将军,都弄好了。”秦兵一挺胸膛,大声回答。

    秦汉满意地盯着平地上整整齐齐摆放好的“玩意”,数量足有二千多只,应该够用了!

    “很好,弟兄们辛苦了。”秦汉点头道,“秦兵你记着,打完这一仗每个弟兄赏银一两。”

    “多谢将军。”秦兵和四百多保将士目露喜意。

    “银子你们可以拿,不过还得做最后一件事。”秦汉将秦兵叫到跟前,厉声道,“马上把这两千多只玩意在平地上摆好,要摆出‘杨’‘皇’的字样!摆好后以细线串住,速度要快,字形一定要摆清楚,明白吗?”

    “明白!”秦兵朗声应诺。

    “嗯。”秦汉点了点头,沉声道,“弄妥之后,立即点燃里面的每一支蜡烛,绝不能遗漏了任何一支,这一点十分重要,给老子记清楚了!”

    秦兵认真地点了点头,沉声道:“卑将记下了,一定不让将军失望。”

    “一定要小心。”秦汉再次叮嘱,沉声道,“六营的生死存亡就全寄托在这两千多只玩意上了。”

    秦兵脸上露出肃然之色,再次一挺胸膛,厉声道:“卑将以项上人头担保。”

    “去吧。”

    秦汉挥手示意,长长地舒了口气,一切已经准备就绪,就看这一把了!抬起头来,天上明月当空,星星万点,是个晴郎的好天气,夜空里一丝细微的风也没有,老天似乎也有意想要帮他的忙!

    但愿今晚不会起风,秦汉素来不信鬼信,这会也忍不住开始祈求起上天来。

    ****

    幕阜山下,太平军以六路纵队正在官道上向前挺进。

    杨秀清的中军本阵也已经接近了幕阜山,指着夜色里巨大的猛兽般的幕阜山,杨秀清忍不住问身边的人道:“这是什么山?山势如此险恶。”

    随行许多部将都是广西过来的老兵,对湖广的地形不太熟悉,一时间都答不上来,反是韦俊推荐给杨秀清的三员虎将中的一人答道:“回殿下,此山乃是幕阜山,是湖南境内有名的大山了,故老相传,山中屡有仙人出没,山民百姓多有设祠祭祀,均十分灵验。”

    “哦?”杨秀清听得大感兴趣,问道,“竟有这等事情?”

    平心而论,杨秀清对洪秀全摆弄的那一套天父天兄、上帝什么的压根就不太相信,反倒对中国的神佛十分相信,他认为菩萨和神明是确实存在的,至于上帝什么的,顶多也就管管西方的洋人,神通再大也管不到中华大地上来。

    “唐龙,你似乎对这里的地形很熟啊?”

    唐龙恭声应道:“回殿下,卑将三兄弟本是幕阜山猎户,只因与山中大户起了争执,失手杀了人,为官府所缉拿,难以在山中立足,始才浪迹天涯,后幸而遇上韦帅,承蒙不弃才参加了圣军的。”

    “原来是这样。”杨秀清点了点头,脑子里忽然掠过一个念头,再问道,“你刚才说山中屡有仙人出没之说,可是当真?”

    唐龙肃然答道:“当真,卑将绝不敢欺骗殿下。”

    杨秀清点了点头,突然朗声道:“传我令,全军停止前进,就地扎营休息。”

    命令很快便被传达下去,浩浩荡荡的太平军队伍顿时就静止了下来,开始挨着幕阜山下安营,修筑简易营寨,安顿下来。

    杨秀清正思考着,明日天亮是否应该上山祭拜一番,最好是顺便弄些文章出来,替自己造一造声势,那样以后夺权也会显得顺理成章一些。正思量间,前方的营中忽然噪动起来,许多将士都纷纷从营中跑了出来,涌到了平坦的官道上,抬头仰望,每个人都对着天空指指点点,似乎十分好奇又十分震惊。

    前军的噪动很快便波及整个大营,连杨秀清以及中军许多高级将领都难以免俗,也跟着抬头仰望。

    晴郎的夜空里,视野十分的好,所以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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