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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937第211部分阅读(2/2)

作者:未知

武炎彬整整衣领,拿足了架势,然后让孙有田跟着,两人带着底片大步走进去。

    ……

    这家店面的后台果然够硬,连店伙计都是牛逼得跟大爷一样。孙有田跟在后边陪笑着足足喊了好几分钟,那伙计才一脸不耐烦地回过脸来。看到是军方的人,也是面不改色,依旧是一副“我是大爷”的表情。

    直到孙有田说出“紧急军务、高度机密”的字眼后,那店伙计才打量了他们几眼,表情和缓了些,说了句“里边请吧”,带着他们来到了楼上经理室。

    楼上几个人正在搓麻将。那个店伙计凑到一个貌似老板的耳边而语了几句。然后,那个老板抬眼瞅着这两个人。

    “什么照片?”老板叼着烟卷,眯着眼睛,微笑着,“二位怎么不直接拿到司令部去洗?现在查得这么严,回头我再摊上个‘泄密’罪名,还做不做生意啊。”

    他一边摸牌,一边点头笑道:

    “好了,二位请便罢……妈的,东南西北风,白皮带红中……谁要?”

    一抬手,一张大大的“红中”扔到了桌子中央。

    店伙计正要往外撵人,孙有田也不知道哪儿来的灵感,上前一步开口笑道:

    “掌柜的,呵呵呵……弟兄们这趟任务那么辛苦,还差点把命都丢了,都想弄两包烟钱……呵呵呵,掌柜的,你说旅顺城里就您这一家照相馆,弟兄们不到您这儿洗又到哪儿洗啊!要是直接拿到司令部,省事儿是省事儿,那……呵呵,那弟兄们的烟钱不就没了吗。”

    那掌柜的又抬起眼来,眯着眼睛笑道:

    “洗点照片,还想揩官家油水?……你们能洗多少?”

    孙有田一看有门,马上笑道:

    “呵呵,谢谢掌柜的,一共25张底版,每张底版都要洗……洗很多张。”

    掌柜的眯眼笑道:

    “很多张是多少张?”

    孙有田迟疑地望向武炎彬。武炎彬因为是南方口音,一直不敢开口说话。他从怀里掏出一包银元,然后跟孙有田耳语了几句。

    孙有田接过银元,放在桌子上,然后对掌柜笑道:

    “掌柜的,这是弟兄们凑的,您看能洗多少?”

    掌柜的伸手拿过沉甸甸的布包,掂了掂,对三个牌友笑道:

    “哟嗬,还不是笔小生意哩!”

    四个人都大笑起来。掌柜的打开布包,把里面的银元倒了出来,用食指随便点了几下,又拿起几枚在嘴边猛吹,然后拿到耳边听了听,确定是真银的。

    “好,接下了,”掌柜的笑道,然后把这些银元递给旁边的牌友,也是一个帐房先生,“老赵,拿去算算,按价钱洗给他们。这些大洋,能洗多少洗多少!”

    ……

    帐房先生接过大洋,带着两人下楼。中途老赵笑道:

    “呵呵,两位兄弟,开发票就归我管的。怎么着,想开多少钱的啊?”

    孙有田很上路,从银元包里单独拿出一枚,塞进帐房先生的手里,小声笑道:

    “先生拿去喝茶……剩下的全部洗照片,发票么……少开点,两倍的就行了。”

    武炎彬心中一紧:乖乖!多开两倍的发票!这也太离谱了吧?

    没想到那老赵笑道:

    “小兄弟这么老实啊……刚进部队?呵呵,我跟你说……就这几个钱,两倍真有点少了。一般怎么也得开个五六倍的,不然没意思。……都是这么的。”

    武炎彬听的心中砰砰跳,就听得孙有田笑道:

    “唉,没法子啊……不比平时了……现在打仗,朝廷提倡‘保家卫国,节约每一分钱’,各处都在紧缩开支,现在玩真格的了,发票也只敢多开两倍的了。再多的上边就不让了。”

    老赵也摇头感慨道:

    “是啊……这一打仗,谁的日子都不好过啊……”

    武炎彬在旁边听得七窍生烟,心说这样的国家、这样的军队不打败仗,那真是没天理了。

    ……

    果然,在帐房先生老赵的安排下,他们的照片被排在了最优先的位置冲洗。饶是如此,也是从早晨等到了中午。

    暗室的窗口开了。里面的冲洗技师拿着一大筐照片,往窗口上一放。

    武炎彬和孙有田连忙迎上去,只见那个技师透着窗户看着他们,惊恐地问道:

    “两位兄弟,这些照片是在哪里拍的?……啊,啊,要是机密的话,算我没问。”

    武炎彬觉得这是个散布恐慌的大好机会,示意孙有田可以说。

    孙有田于是大肆渲染了一番日军大屠杀的情形,说发现了多少个万人坑、人头都被砍掉了、还有多少尸体都烧焦了……现在,日军正在大举南下,直取旅顺。

    窗口里面那个技师的脸慢慢白了。

    他五十多岁,是当年旅顺大屠杀八百多个生还者之一。当年城内尸山血河的恐怖景象,现在好像还在眼前。

    这个老技师当场两眼发黑,两腿发软,把照片筐子往他们面前一推,什么话也没说,也不上班了,直接推门出来,回家叫全家准备逃难了。

    紧接着,暗室里又是好几个年轻技师、学徒都跑出来,边跑边大喊着“日本人来了”,各自跑回家准备逃难了。

    武炎彬看到,“日军屠杀”这个词在这些普通旅顺人身上发生了如此大的作用,心中很满意。孙有田当时说的“这事儿别的地方人不信,旅顺人肯定信”,还真没说错。

    大筐子里放着25个大纸袋,每只纸袋里除了底版,还有一百多张洗出来的照片。粗粗清点,这一大筐照片共将近三千张。而且每一张都很清晰,照片下方也按照要求加了一行字:

    ——日军屠杀战俘现场

    “太好了!”武炎彬非常满意,先把底版都收好,然后和孙有田抬着筐子,“走,回车上!”

    卡车朝着军港的方向开着,后边九个清兵守着照片筐子,每到人多的地方,就抓一把照片撒下去。片刻过后,这个地方就会一片慌乱。

    ……

    他们穿过整个旅顺城,也把照片撒了一路。就这样,也只不过撒出去了三四百张。手里还有两千几百张,是准备在旅顺舰队水兵中散发的。

    卡车从城南门开出,直奔旅顺湾而去。

    接近军港的地方,再不能往里开了。整个军港周围全是用围墙和建筑物封闭起来的,只有几处出口,每一处都是机枪碉堡把守,岗哨宪兵严查证件。他们既没有证件、穿的还是陆军军服,根本就进不去。

    武炎彬把车子停在对过路边,盯着远处的军港大门,见不时有海军官兵进进出出,还时不时有汽车和马车出出进进。当然,都要经过检查。

    他思考了一会儿,问道:

    “有田,你下车找个水兵问问,这附近哪里有水兵们比较集中的小酒馆什么的。”

    孙有田明白了他的意思,下车去了。

    过了片刻他又回来,说道:

    “武长官,问明白了。前边一拐弯有个‘劳军一条街’,全是酒馆、赌场、妓院什么的,都是舰队里当官的亲戚开的,那一整条街的生意全靠这个旅顺舰队养活……开车吧,我给您指路。”

    武炎彬一踩油门,卡车奔着孙有田指的方向而去。

    ……

    果然,开了不到一公里,一拐弯,出现一条繁华的大街。在北清,城外有这样繁华的大街可不多见。

    街口停着一大溜军车、轿车、骡马车、自行车,里面酒馆妓院赌场的招牌鳞次栉比,清军水兵熙熙攘攘,人挤人,吵得震耳欲聋,地面上污水横流,酒肉的香味和泔水的臭味混在一起。经常还能看到中下级军官搂着女人嘻嘻哈哈地经过。而旁边的普通水兵很少能玩得起女人,只能把精力宣泄在酒馆和赌场里。至于高级军官,则是不来这个地方的。他们直接坐着小车,到旅顺城里去玩高级的了。

    他们这十来个人虽然穿着陆军军服,但是这条街里除了水兵,陆军士兵也有不少,他们仍是不太显眼。

    武炎彬看着周围的景象,喃喃笑道:

    “妈的,都快亡国了,都还能这么铆足了劲玩。”

    他看了一下表,把十个清兵都召集过来,发给他们一人一块银元,然后简单分工了一下:

    “这条街也不算长,人却很多,主要都是舰队里的水兵,正方便我们干事。大家每人找一家酒馆,先坐下来点些酒菜吃。喝酒的时候就拿出一叠照片来摆弄,在桌子上摊开了摆弄,再装的悲痛一些。肯定就会有很多水兵围过来看,你们就说这是机密,不能给别人看的。越是这样,人家越想看。那你们就装着喝醉了,借着‘酒劲儿’,把照片发给那些水兵看,一边发一边鼓动。然后赶紧出来,在卡车这里集合,别让宪兵逮着。明白了吗?”

    十个清兵都觉得这安排不错,都点头领命。

    武炎彬又最后动员一番:

    “大家好好干,这次真干成了,你们下半辈子能当大明人不说,大明政府也会给你们重赏的。知道吗?”

    清兵们都又兴奋起来了,都点头嘻嘻笑道:

    “俺们听武长官的吩咐!”

    “好,大家去吧!注意,酒馆进得平均一点啊!”

    “长官,啥叫‘平均’?”

    “妈的,就是散开,别都扎在一堆!”

    “嗻……哦不,是!”

    ……

    武炎彬别看着这些清兵没人穿着一大摞照片消失在人流中,自己也觉得浑身充满了热流,觉得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

    他按了按怀里的一大摞照片,大步走进旁边的一家赌场,用力挤进赌桌边,粗着嗓子喊道:

    “来,押上!”

    说着往怀中一掏,一块银元拍在桌子上,紧接着“哎呀”一声惊叫,怀里的一摞照片也被“不小心”带了出来,散了一桌子。

    “哎……哎……都别抢啊……”武炎彬一边喊一边往外抽身,一边学着东北人的腔调喊道,“抢啥啊?介都是机密……啥叫机密知道不?……都别抢啊……”

    然后挤出已经一片混乱的赌场,夺路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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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7集 啊,军舰!(6)

    大清海军旅顺舰队司令额尔德特…宁海,自从日军出兵后,这些天一直寝食难安,陷入了三难境地中。

    南明密使最先来找他,劝他率舰队归顺大明。紧接着日本密使也来找他,让他就呆在港内不要动,到时候直接投降皇军。现在,广武皇帝也发来圣旨了。皇上他就在港内将舰队全部自沉,而且要把巡洋舰全部沉在旅顺湾入海口处,完全阻塞旅顺港,然后率舰队人员乘火车回关内。

    就在宁海接下圣旨、正在犹豫时,北京的钦差也到了。这位钦差大臣带着一个营的三百名禁卫军,下了火车就直奔旅顺舰队司令部,一下子把司令部给围起来了,又派了一连禁卫军把旅顺城内宁海的全家老小都看了起来。

    “唉……难哪……”宁海扶着司令部阳台栏杆,眺望着远处海湾内的军舰,摇头道,“本司令何尝不想现在就率舰队离开这个港湾。到时候,不论是投奔哪一边,也远胜于呆在这一潭死水中。但是现在有两难啊……第一是朝廷现在已经派钦差,把本司令的妻儿老小都看起来了,本司令稍有不对,我一家老小都性命难保啊!第二是,就算本司令真的投降了贵国,今后又有什么前途?我看,除了得到贵国的一笔赏钱,怕是只能当个寓公了吧!”

    他身后的一个清军海军上尉微微一笑,躬身说道:

    “将军阁下真的多虑了。贵国皇帝派个什么钦差,带着几百人围住了将军的官邸,难道阁下还真把他们当一回事儿吗?……将军麾下的舰队官兵有上万人,足以控制整个旅顺半岛。朝廷钦差虽然带了几百人围住了将军的府邸,可是他们自己何尝不是身处重围之中?他们自己的性命也何尝不是掌握在将军手里?

    “……呵呵,朝廷钦差的兵,好像从昨天开始就看住了将军的府邸了吧?这一天多来,将军虽然接旨,却并不奉旨办事,只是这么拖着。那朝廷钦差不是也并没把将军家眷怎么样嘛?他甚至不敢来逼迫一下将军。如果在下所料不错,将军和那朝廷钦差,想必是已经互为默契了吧?钦差大人只是看住了将军府邸,既没有违抗皇命,又不至于触怒将军,还为将军提供了托辞,好让将军在日、明两家面前有足够的理由拖延、好待价而沽吧?”

    宁海没有转头,仍是扶着栏杆,咳嗽了两声,冷笑一声:

    “池田先生,看你说的。钦差再怎么也是钦差,我一个外驻将领,怎么又本事和钦差大人互通默契。再说,钦差大人的家眷可还在北京呢。”

    身穿清军海军上尉军服的池田先生微笑道:

    “所以他才没有一到旅顺就为将军马首是瞻啊!所以他才要装模作样地带兵围住将军府邸,做给北京朝廷看啊。虽然钦差大人的家眷在北京,可是他本人却在旅顺。一个人最在乎的,终归是自己本人的性命吧?将军也应该看清了,大清大势已去,连一个钦差大臣都不想陪着它殉葬了。难道……将军还想守着它,为它殉葬吗?”

    宁海叹了一口气,说道:

    “唉……就算这第一条难处我们先不说它,那么第二条难处呢?我如果投降了南明,因为是同文同种,南明都可能重新任用我,在海军里给我一个职位……可要是投降了贵国,我空有一身本领,却连话都不会说,字都不会写,这一把年纪总不至于再去从头学一门语言吧。那岂不是要碌碌无为、终老一生吗?”

    池田先生笑道:

    “将军阁下,您想一想,就算您投降了南明,南明还真的能在海军里给您个职位吗?将军看看之前投降南明的清军将领,南明难道不是给一笔钱、发个大明护照,就没下文了?有哪一个是安排到明军中重用了?况且您是满人,南明是汉人的朝廷,他们和满人可是有血海深仇的。虽然现在他们待归降的满人很好,貌似和汉人一视同仁,可是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说的难道不就是这种情况吗。

    “现在,他们正和满清作战,需要团结一切能团结的力量。可是一旦消灭了满清,天下太平下来,南明上下必将掀起一波清算满人血债的浪潮……将军可以参见今天的德国。呵呵,到了那个时候,满人在大明的处境,难道会比今天犹太人在德国的处境更好吗?犹太人只不过多搜刮了几个钱,就被迫害成那样。而满人杀了那么多汉人,又会是什么下场?

    “但是反观我大日本,三百年来一直和大清互为友邦,大和民族和满族也并无芥蒂。将军全家老小住在日本,生活在大和民族中,难道不比全家老小住在大明、生活在汉人之中,更能让将军安心吗?”

    宁海扶着栏杆,沉思着。过一会儿转过身来,笑道:

    “池田先生说的这些,我当然会加以考虑。不过,多谢池田先生为我的安危操心了。既然我不论投降哪一边,得到的都只能是钱,那么我就算投降了大明,拿了钱之后也未必要在大明居住啊。我可以先就近找个地方……比如南洋新加坡什么的……定居下来,看看国内的局势再说嘛。假如真如同先生推测的那么不堪,那么我不回去就是嘛。有了钱,在哪儿当寓公不是寓公?呵呵呵……这个就不劳先生操心了。

    “只是……不瞒先生说,现在南明那边开出的价码,要远远高于贵国。如果贵国能够开出……不用多,开出南明1。5倍的价钱,我就不再见南明那边的人了,就在这旅顺港内一心一意地等候皇军。”

    池田先生略带轻蔑地看了他一眼,沉吟片刻后,仍是耐着性子微笑道:

    “敢问南明的最新出价是多少了?”

    宁海脸微微一红,说道:

    “南明答应一次性给我65万美元,然后封子爵,每年还有5万明洋的年金。池田先生,假如贵国能出到100万美元,再给我同等爵位和年金……”

    他一抬手,指着远处港湾内高高矮矮的军舰,说道:

    “那么,港内的这些军舰,就都是日本的了。”

    池田先生冷笑一声,淡淡地说道:

    “你知道南明为什么肯出这么高么?”

    宁海瞥着他:

    “为什么?”

    “因为你根本没法把军舰开到南明的港内。我大日本海军已经完全控制了黄海,将军阁下,如果你真想挣南明的那65万,就得有率舰队开出旅顺湾、在海上和我大日本舰队殊死一战的觉悟。……怎么样……将军阁下,你有这个觉悟吗?”

    宁海冷冷地盯着他,没有说话,哼了一声。

    池田先生继续冷笑道:

    “如果没有这种觉悟,那在下奉劝将军,还是接受皇军的20万美元,图个安稳吧。”

    宁海憋着气,淡淡地道:

    “池田先生,本司令现在还没有投降贵国,就已经感受到贵国那种不可一世的骄横之气了!要是本司令真到了贵国,怕不要被人骑到头上!”

    池田先生深吸一口气,换了一副笑脸,对着宁海深深一躬,陪笑道:

    “呵呵……将军大人千万不要生气,刚才在下只不过是和将军开个玩笑,并没有别的意思。唉……在下只是想劝导将军,明国出价虽然高,但却是镜花水月,将军想拿到却要冒生命危险,而且成功率微乎其微……我大日本的出价虽然远低于明国,但却是实实在在的,将军连举手之劳都不用,只要坐在这里等着,就能拿到手了。将军,如何选择,难道还成问题吗?”

    宁海也深吸了一口气,挥挥手叹道:

    “好了,先生先去休息吧。再容我考虑一下。”

    池田先生也不逼迫,又是一个鞠躬,微笑道:

    “那好,在下先去候着了。只是……现在我大日本皇军兵锋直指辽南,不日就会南下旅顺。留给将军考虑的时间……可不多了。”

    说完,转身扬长而去。

    ……

    宁海望着港内的舰队,沉思了一会儿,转头对心腹副官喊道:

    “三保,请李、徐二位先生来。”

    “嗻!”

    过了一会儿,从舰队招待所里出来两个清军上尉,身后跟着两个清兵。

    这两个清军上尉一个是东厂的李志恩,一个就是中午刚加入进来的徐向德。二人在那两个清兵的监视之下走向一辆小轿车,正要上车前往司令部,李志恩突然偏过头,对徐向德小声道:

    “徐兄弟,你看那边,从那辆小车里出来的,就是日本密使。”

    “哦?你怎么知道?”

    “哼哼,那家伙叫池田茂,以前就在南京当间谍,上了东厂黑名单的。后来我们没动他,日本国内估计也知道他暴露了,就把他调回去了。这几天在司令部,我们少说打了三四回照面了,都装着不认识。其实彼此心中都有数。”

    一个清兵拉开车门:

    “二位长官,请上车吧。”

    “哎呀!”徐向德大叫一声,一拍脑袋,“坏了坏了,我得先回去一趟。”

    李志恩怔道:

    “徐兄忘记什么了?”

    徐向德摇着脑袋叹道:

    “照片……照片没拿。我得赶紧回去拿,这是要给宁大人过目的。”

    李志恩皱眉奇道:

    “照片?”

    但他看到了徐向德悄悄使给他的眼色,便换了一副笑脸,笑道:

    “哦,对对,那你赶紧去拿吧。要不要等你?”

    徐向德摇头道:

    “不用了,司令大人等着呢,你们先去好了。我那儿东西多,恐怕得翻找一阵子的。这儿离司令部不远,待会儿我步行过去就是了。”

    “哦,”李志恩笑道,“那么两位兄弟,先送我去见司令吧。”

    两个清兵相互看看,很是为难。上边交代过,这两个人一定要盯紧,身边不能离开人的。一个清兵说道:

    “这样吧,我陪徐长官去拿照片吧。待会儿也好为徐长官再找辆车。”

    徐向德瞅了他一眼,点头笑道:

    “那这位兄弟就辛苦一趟吧。”

    说着,一个清兵开车载着李志恩去司令部,另一个清兵跟着徐向德返回招待所。

    ……

    徐向德进了房间,关上门,接着就是反手一拳,打在身后那个清兵的脖子上,当场把他打昏在地。然后徐向德挑开窗帘看下去,见那个日本密使也正被一个清兵陪着,走进招待所的另一栋小楼。

    徐向德抽出地上清兵的手枪,插在腰里。然后跑下楼,穿过院子,进入另一栋小楼。

    他刚到了第二层,就看到一个清兵坐在走廊里。徐向德知道,和自己大明使者一样,日本使者也是每时每刻都有一个清兵跟着的。这么说,那个日本密使池田茂就在第二层。

    看到徐向德,那个清兵站起来了,先是一个立正,然后问道:

    “长官……这位长官,您……”

    徐向德拿出军官架子,一边摘下帽子拍打着,一边四处望着,很傲慢地问道:

    “池田先生在哪里?司令大人要见池田先生。”

    这个清兵听他的口音有些奇怪,生疑道:

    “长官……哪个池田先生?”

    “他妈的,什么哪个,就是刚从司令大人那儿回来的那个上尉。司令大人又想起一件事来,让我来接他过去说。”

    “长官……那位长官是刚从北京来的,姓刘啊。”

    徐向德明白了,司令宁海也够小心的,还把日本使者的身份隐藏得那么好,怕走漏了风声。难道他还想为自己在朝廷那边留退路吗?

    他笑道:

    “对,就是那位刘长官。实话告诉你,那不是什么北京来的长官,那是日本来的密使,劝我们大人投降的。快点,他在哪一间住?”

    “啊!”那个清兵吃了一惊,随即指着身边的房间道,“张……张官,就是这一间。”

    徐向德点点头,走了过去,敲敲门。

    门开了,池田茂的脸露了出来:

    “阁下是……?”

    徐向德一把抓过那个清兵,把他往门上一摔,一下木门大开,清兵和池田茂都一骨碌摔倒在地上。

    徐向德进屋,顺手关上了门。地上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呢,徐向德一把揪起那个清兵,照样是对着脖子一拳,把他打昏在地。

    池田茂爬起来就往窗口跑,徐向德飞身一脚,把他踹倒在地。

    “**,”他一把揪起池田茂,顺手就是两个大耳光子,狞笑道,“也不撒泡尿照照,我们南明北明,都是大明自己家的事情,轮得上你小子来嚼舌头?”

    “啊!救命啊……”

    “让你叫!”

    一个黑虎掏心,紧接着一个膝盖猛顶上去,池田茂两眼发黑,眼前一片金星,抱着肚子栽倒在地。

    徐向德蹲下,用右腿膝盖顶住他的胸口,掏出手枪,把枪管塞进他嘴里,狞笑道:

    “别叫,不然现在就要你的命!听见了没?”

    池田茂喘着粗气,点着头。

    徐向德寻思着,该怎么杀掉他。突然,他灵光一现,想出来一个更好的主意。

    他一把扯下床上的枕巾,用力塞进池田茂的嘴里。

    “不准吐出来!”

    他命令道。同时,徐向德拿起床头柜上的一只玻璃杯,在地上敲碎,捏着半只玻璃杯,在池田茂脸前晃悠着,小声笑道:

    “我们南明北明,都是大明自己家的事,你个小日本跑来掺和,本来该宰了你,但是宰了你,你们政府未必当回事,还会再派人来嚼舌头。说不得,还得留你一条活口,让你回去好好跟你们政府学学,就说我们南明和北明是怎样亲如一家的……哈哈哈……来来来,留个记号先。”

    他手持玻璃残杯,揪住池田茂的一只耳朵,用力割了下来。

    当即地上一片鲜血,池田茂拼死挣扎,都被徐向德死死压住。他的惨叫也都淹没在口中的枕巾中了。

    紧接着,徐向德又揪住他的另一只耳朵,也是割了下来。

    池田茂疼的几乎昏过去,徐向德却拿着他的两只耳朵,撕下一块床单包了起来,装进口袋里。

    “好了好了,”他起身笑道,“爷不陪你了,爷要去见司令大人了。哈哈哈……”

    然后又重重踢了池田茂一脚,把他踢得直翻白眼。紧接着,徐向德满手鲜血的推开门,大摇大摆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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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8集 啊,军舰!(7)

    海宁俯视着眼前的旅顺湾,对身后的李志恩叹道:

    “唉……不瞒先生说,本司令何尝不想现在就率舰队离开这个港湾。到时候,不论是投奔哪一边,也远胜于呆在这一潭死水中。但是现在有两难啊……第一是朝廷现在已经派钦差,把本司令的妻儿老小都看起来了,本司令稍有不对,我一家老小都性命难保啊!第二是,就算本司令真的投降了大明,今后又有什么前途?我看,除了得到大明的一笔赏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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