躯回家处理父亲的丧事。而这个过程少不得又遭到了宫李贤妃等一行人的奚落。更何况马上皇帝的生辰就要到了,此之乃为国喜,是以为了避免冲撞皇权,在这个时候,现今无权无势的氏绝对不敢大张旗鼓的操办功以及黎的丧事,所以自己的父亲也就这样草草的下葬了。
蕙一身素白的跪在清冷简陋的灵堂内,一双布满血丝并且瞪地老大的眼睛里却没有流下一滴眼泪,煞白凹陷的一张脸孔上,似乎从里到外的扭曲抽搐着,整个面容显得愈发的阴冷骇人了,简直让人完全不敢靠近。下人们全都被打发了出去,蕙隐藏在衣袖内的指头却已经掐入皮肉——这样的景况,这样的憋屈甚至言语不出,她几欲呕血的疯狂的恨意也早已入骨。
方才司徒咏灵和宇华威欺人更甚,竟然还聪明的利用这个当口,以为功吊唁之派人清查了她氏府邸,打算找到白亦璇和诸葛鸣帆两人的下落。可惜她蕙到底不是吃素的,以她的心自上次之后就料到自家本宅危矣,因此早已将白亦璇给秘密转移了,而诸葛鸣帆的尸体也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掉了,所以咏灵他们自然一无所获。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氏一族虽然一朝陨落,但一些旁支还尚存,并且蕙此刻还没有完全倒下,她也正好借着这个会清点了氏余留的所有的家当和势力,并且将其紧紧的握在了自己的,以待时。所以她现如今还不至于全盘玩儿完,反而这彻骨的恨意激起了她更加疯狂的斗志,势必要报仇雪恨!
冷清的参加完丧礼的蕙浑身沁凉的没有一丝温度,她的恨意已然深入骨髓,就如同噬心的毒药充斥满了她的五脏六腑:西林铭綦,司徒咏灵,还有白亦璇,你们加注给我的所有痛苦,这血海深仇我一定要报,一定要让你们加倍奉还!
距离皇帝的寿筵不过几日的光景了,被无边恨意驱使的蕙咬咬牙最终决定铤而走险,她写了一封亲笔信,并派人悄悄的送了出去。
……
由于马上就是皇帝的寿筵了,所以司徒昭远这几日就住在了西花国为各国来使准备的驿馆内,毕竟要多少忌讳下人言的,他也不乐意许多人将目光投向咏灵。但他自然还是经常去别院看望咏灵的,但同时身为使臣的各项公务也不能落下。今日一早,他正打算再去别院一趟,此次跟随他而来的秦勇却过来了,并且躬身禀报他道:
“大人,有人送了封信来。”
“信?谁送的?”昭远很是疑惑。
秦勇抿唇踌躇了下,但还是靠近了过去在他耳边悄声说了几个字。
昭远一听便眯了眼道:
“蕙?”这个女人他当然不陌生,西林铭綦的死对头罢了,可是——
“她居然找到了我?呵呵……这个女人,还真是有意思。”昭远摇摇头嗤笑了下,但还是伸将那封信从秦勇的接了过来:
“且看她说了一些什么吧!”虽然也对这个女人没有好感,不过此番的好奇倒是有的。但没想到他看到信内容之后反而笑意愈发的深沉了,眼角也略微深邃地眯起道:
“果然是十分有意思,却是不知,此番氏陨落已经无力回天,她又缘何有这等自信可以得我青眼?”
“大人,信都说了些什么?”秦勇见状不免发问。
司徒昭远索性就将信递给了她,并且略微斜眼无所谓地道:
“想要同我合作,对付西林铭綦。”
“什么?这女人可真是大胆,我南雪国同西花国乃为盟国,更何况,在政见之上,也是那靖熙王更符合我国的国策,又怎么可能转而支持她氏呢?还真是不自量力啊!”秦勇也不禁讽刺道。
昭远听罢也是冷笑了下,心里不禁腹诽:蕙,我的确是没有理由帮助西林铭綦,可我也没有理由帮助你吧!她大约是探到了自己同灵儿的关系才将筹码赌在了他这边。不过,像她这般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应该不会如此的天真吧!想到此,昭远的眼神却略微深沉了些。但秦勇却在一旁继续建议道:
“大人,我看,此事毋庸理会便是,那女人如今遭逢大变,想来也是病急乱投医了。我们同这西花国内的各项势力一向没有牵扯,可不能被她所利用,轻易卷入别国的内斗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