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光微露。苍苍天穹之下是茫茫沃野,远处几匹马在沙丘上吃草,,偶尔有几声嘶鸣。几头奶牛在山坡下舒懒地躺着,有时伸出舌头来卷起眼前的草。火红的太阳从草原之际升起,光芒射破天边牛乳般的白云,落到草原上。一阵风袭来,绿草低伏,传来牧人的长调。
“微风卷绿浪,草原暗花香。哈哈哈”马蹄飞腾,带着一个年轻男子的笑声。
“贤弟真是好雅兴,还作出诗来。”另一个男声也随之传来,较之前者更为沉稳有力。
“我们又回来了。”年轻男子不无感慨地说。他的脸五官端正,儒雅之中还有一股隐隐的豪气。另一个男子看起来年龄稍大,也是眉目端正,像个公子。两人驻马四望,
草原笼上金色的寂静,山峦披上彩霞的晚衣。火烧云的鲜红慢慢褪去,天空拉起黑色的帘子。牧人们围篝火而坐,或是跳舞或是高歌,美酒佳肴,觥筹交错。酒香掺杂着绿香飘散开来。篝火生烟,模糊了一轮晓月。
“羽弗大人和羽真大人,干了这一杯吧。”一个牧人说。
“干!”
三人干了这杯酒。马奶酒味煭干爽,又带着醇厚,一杯下肚便浑身暖和起来。
“没想到羽弗大人和羽真大人去了中原,还记得我们这些草原上的朋友啊。”那牧人说道。
“这是什么话?你们是连氏与我们本就是一族。做人岂有忘本之说呢?”羽真公子说道。
“哈哈哈,是啊。”是连氏拿起酒杯一口喝干。
羽弗公子见此便说:“其实,不只是我们惦记着你们,更重要的是——”羽弗公子靠近是连氏说,“我们此次前来也是奉魏王之命。”
“魏王!他想做什么?”是连氏看他。
“自然是不忘本了,”羽弗公子微笑着说,“魏王自内迁以后,万万不敢有忘记族人的念头。想那关中大地土壤肥沃,物产丰饶;那江南之地更是人杰地灵,美女如云。笙歌燕舞,繁华和乐之地,一人怎敢独享?”
“羽弗大人不用说了,”是连氏摇摇手,“当初你们羽弗氏跟随拓跋王内迁,我们是连氏就不打算走,如今也是一样的。只有草原才是草原人的天地。你做你的左丞相,我做我的潇洒人。”
“但是你不能不为是连氏的其他部人考虑,”羽弗公子正言道,“草原之上难免天灾,到时候整个部都要饿肚子。内迁就不一样了,那里一年四季都不愁吃穿。”
是连氏低着头不说话,仿佛在沉思。
“我们也带了一些西域的葡萄美酒过来,来来来,我们尝尝!”羽真公子打破沉默。
忽然有人大喝而来:“不好了不好了,又有牛羊丢了!”
是连氏一下从地上起来,喝道:“什么!”其他围火跳舞的人也都停下来看着他们。
“前一刻去看还在,后一刻就没有了。”那人着急地说。
“那怪物肯定还跑不远,这回一定要追到它!”是连氏怒了,拔腿就向马走去。牧人们都私语起来,有些人脸上带着气愤,一声迎合也跟着去了。妇女孩子的脸上则是担忧和惊恐表情。
“这是怎么回事?”羽真公子问来报信的人。
“唉。这事儿想来也有半年了。起先老是丢牛羊,还以为是狼叼走了。要知道牛羊是我们草原人的朋友,不到万不得已,我们自己也是不会舍得杀的。但是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