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国,一处低调却不失豪华的庄园中,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在园中的凉亭里交谈。
“决定好去哪儿了吗?”
“回家,那里有人还欠我一份大礼呢。”
沈远望着远处青葱的树木不知在想什么,半晌回了句:“也好。”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会如此,不是吗?
空气中夹杂着些许泥土的气味,像是雨前的味道。
安市远郊的废弃工厂里,悠悠转醒的郑海记忆还停留在那觥筹交错的慈善晚宴上,直到发现自己动弹不得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被绑架了!
“醒了?”戏虐的女声突然响起,在这一片看不见的黑暗和寂静中诡异而恐怖,试图挣脱身上的束缚无果,郑海定了定神问:“你是谁?”
蓦地,一道光线直射过来,他闭着眼睛缓了好久才在光线微微下移的时候勉强睁开眼睛。逆着光,他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只看到她裹在一件宽大的风衣里,手执着手电筒笔直的站着。
他知道她将她绑来一定有所求,“为什么要绑架我?”
“真的是冤枉啊。”悦耳的女声中尽是委屈和无奈,似乎是他的问题有什么天大的误会一般。如果不是此时此刻的地点、环境太过特殊;如果不是知道刚才是她在说话,恐怕郑海真的信她了。
可这个世上没有如果,所有的一切都在提醒着他,她很危险。
“你想要钱?”他试探的问道。
“no、no、no,钱什么的多俗气,怎么说我们都是认识这么久了。”熟稔的语气让郑海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他们真的是旧识一般,他、迟疑了——
“你、是······”
“其实明天是我的生日呢,”她答非所问的说着,“不,准确的说是从两小时后开始。记得吗?你欠我一份生日礼物呢。”
“我想我并不认识你!”
“不,你认识我,而且你会想起我是谁的。”
听着她温和且也肯定的反驳,郑海微微有些愠怒,“虽然我想不起你是谁但你既然说认识我那就快放了我,趁现在还没牵扯到警方,我也不会追究你什么,我们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要知道如果闹到你的后半辈子在牢里度过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言语之间有彼此都明白其中的含义。
“我可以当你这是在威胁我吗?”她轻笑着反问,明明是如同询问天气如何般的淡然,却让人莫名的感到浑身发冷,“我就只是问你要份生日礼物而已,以你的身价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不是吗?”
“如果照你所说的我们是旧识那你又为什么非要这样问我要什么礼物?你大可以直接找我,只要能用钱·······”
“那是因为啊、我想要的礼物太贵重,”她打断了郑海的话,“怕你不舍得,可我又只能问你讨,所以只能用这种方法了。相信我、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说完灭掉手中那盏耀眼的灯便没入了一片黑夜中,郑海不知道她有没有离去只知道任凭自己怎么叫喊、质问都没有了回应。
天空果然下起了雨,从最初的淅淅沥沥渐渐变得越来越大。工厂早已破烂不堪,完全没有遮雨的地方,且初春的天气,这样的雨夜让他也忍不住的瑟瑟发抖。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
身后一束光线由远及近,还有轻松的脚步声,一步、两步······他知道是那个人来了。
果然,他看到她举着伞,走到适才站着的地方停住了。
这次没等他开口,她倒是先说了话,“这是我迄今为止最高兴的一个生日。”愉悦的口气让被雨水淋得本就发冷的郑海觉得刺骨的寒,“还有10分钟,我就能收到礼物了!”
十分钟,对于平时的他来说不曾在意过,可今夜却是格外清晰的从他的身边流逝,甚至清晰到每一秒,即使他不愿可是这短暂却也漫长的十分钟仍在按部就班的流逝着,不偏不倚。
十分钟···
八分钟···
五分钟···
他有些慌了,看她靠在不远处的墙边一动不动开始。
她所有的行为都在告诉他一个信息:他想错了!
他一直以为将他绑来她会提出她的要求,而只要是有要求自己就有机会离开。可是,只有几分钟了,她却只字不提!于是,他慌了。
他之前一直都是冷静的,不管是发现被绑还是被威胁。冷静的分析怎么说、怎么做才是对自己最好的方式,就是因为他认为她会有所求。但此刻,他突然发现他错的很离谱。这就好像一个人喝了大半辈子的茶突然有人告诉他喝的是尿一样的惊心!
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浑身紧绷着满是戒备,凌晨0:00,他看到原本靠在墙边的她动了。
她绕到他的身后,将绑在他身上的绳子解开,然后退到了对面离他几步远的地方。他有些发懵,难道她之前一直在吓唬自己?
“什么意思?”
“现在我来帮你恢复记忆吧!”
他还想再问些什么的时候,就看到站在他不远处的她猛地将手中的手电筒嵌入了身后的墙上,那样狠的力道简直让人胆寒,他被惊得失神了神,连跑都忘了。接着只听她一声大喝,如同一支离了弦的箭般飞速的冲了过来,他这时才想起离开,然而,一切都迟了。
失重的感觉那么清晰,除了那束从手电筒发出的光和自己离她越来越远的距离他什么都看不到。瞬间,沉重的落地声提醒了他发生的一切,脑袋犹如被震碎了一般的眩晕,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她没有停歇的,快速来到他的身前,一脚又一脚的踢在他的胸口、肚子,每一脚都像灌了铅似得沉重。
他不知道到底被她踢了他多少脚,只知道他痛苦的嘶喊从响彻整个寂静的夜到现在的如同幼兽般的呜咽。她停下的时候,他的胸口犹如被车碾过似得的喘不上气。他知道,骨头肯定是断了。
“怎么样?有没有想起我是谁呢?”她俯视着地上已经连叫疼都无力的人,极其无辜的开口。
郑海费力的睁开眼看着她,想说话却是什么也说不出。他在最后一秒都还抱着也许她会威胁或是折磨他后再提出她的要求的想法,但是她的狠戾让他完全抛弃了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她,就是冲他来的!
郑海的神情一点不拉的落在了对面的人的眼中,她微眯了双眸不紧不慢的道:“看来你还是没有想起我是谁,这次我们换一种更深刻的回忆方法!这次,有台词哦!”
郑海看到她从刚才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