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冷冽低沉的男子嗓音,一听即知是陛下在低斥。
年轻的小车夫抬眼只看见帘子一晃,没看见人,就又把头低了下去。
随后听见马车里的声音放轻了,好似是女人软玉相求,和男人起先岿然不动,而后不得不妥协的场面。他一个激灵,陡然想起箫钧箫校尉的话,把耳朵一闭,不敢多听。
德碌先下了马车,嘱咐他找地儿把车停好,就去伺候两位主子下车。
费得这一番功夫,京畿衙门的人已经赶来疏散人群,阻止肇事者。可惜领头的两人背景深,即使是衙门里办事的差役也不敢擅自抓人,只随便抓了两人说是肇事者就回去交差。
宝琢不知道里面的门道,往前一看,百姓已满足了八卦*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徒阳春坊坊门前一地狼藉。
她很不满的嗔皇帝一眼:“都怨你拦着我。”
“德碌,扶你乌娘子回马车。”
宝琢识时务,当即服软,笑吟吟地又来哄他,说来说去就是“好陛下”“陛下好”愣把人哄进了庆芳楼里。
比起坊门前,这楼前可是干净多了,里头屏风、食案、长席一律摆放齐整,不见丁点损毁。不过是门槛上多让人踩了几个脚印,看上去倒是人流兴旺。台上还有戏子在咿咿呀呀的唱,台下也仍有人不受外面的厮杀所扰,一阵捧场叫好。
她一见这情形就去挽皇帝的胳膊,但又不敢全挽上,只扯着点儿胳膊肘上的衣衫布,凑近了,压低声小八卦:“看来这里的主人挺有手腕的。”
宗政抬了抬胳膊,在她的手掉下去时又自然地牵住,把人牵了进去。
“听戏就是了。”
他扔下一句,抬脚就迈进去。全剧终。”
她说完,喝了一口茶润嗓,抬眼对上那人:“这么说可满意了?女子惧于折价,断不会与这些所谓的风流才子有所往来,对方若有杂念,底下婢女下人尽可收拾了他,他也断没有好下场!”话毕,她不忘拍手鼓掌,“多谢这位郎君的醒事道理,我受教了。”
男子目瞪口呆。枉费他平日牙尖嘴利,可此刻脑海中一片空白,全然说不出半个字来。
这时,他身后走来一人,抚掌大笑:“没想到李家三郎也能有今日!长见识,真是长见识了。”
被称作李三郎的男人听到仇敌的声音,当即转身,满不在乎的哼声:“郑六休要胡言!我这是让着她,我堂堂郡王之子,和一个小娘子计较什么?”
他这一撩,宝琢又有话说了:“哼,你要说自己是堂堂一个大男人,我倒没话说了。说自己是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