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情着实让她太意外了,她居然没有留意到贺渊说话的主要内容,人家是要来看她的。
而且贺渊说的什么话,什么时候她就成了贺渊未来的媳妇了?
叶凝心压了压蹭蹭往上冒的怒火,盯着贺渊,冷声道:“你娘要见你未来的儿媳你就让她见好了,跟我说的做什么?”
贺渊笑道:“不是你问我的吗?”
叶凝心气结,如果她告诉别人贺渊其实是个特别能打嘴仗人,一定没人信,瞧他平日那高冷的模样,连去太白居点个菜,都只喜欢说“老样子”三个字,谁能信他其实口才出奇的好啊?
叶凝心心里不爽,更不觉得自己需要去见贺渊的母亲,于是直接选择无视,起身就往屋子里走。
贺渊跟着站起来,“你不去见我娘,我娘可是回来见你的!”
“闭门谢客!”叶凝心不爽的吼了一句,屋子里的浣星和朱颜连忙跑了出来,可是看着贺渊不像要走的样子,她们也不敢真的送客。
贺渊却知道叶凝心的闭门谢客说的不是自己,而是说日后她母亲来看叶凝心的时候,叶凝心是拒而不见的。
他笑道:“那只怕是行不通的!我娘武功很好,你们慕家的护院是拦不住她的!”
言下之意自然是你叶凝心愿不愿意都要见着一面。
叶凝心顿时觉得气不打一处来,自己从来就没有答应过贺渊什么,凭什么他就认定自己是他什么人了。
她蹭的回转身,随手抢过了浣星手中鸡毛掸子扬手就像贺渊打过去。
自然是打不到的,不但没打到贺渊,还被贺渊一把将手腕抓住,用力一拉将她整个人带到了他的跟前,正对上那双素来冷若冰霜,可此时却蕴含着深深笑意的眸子。
叶凝心原就觉得贺渊根本在强迫自己,如今自己这样生气,这人还笑成这样,那股怒火莫名就化成了委屈,嘴巴扁了扁,竟觉得鼻子酸。
贺渊原也不过都逗她玩,只觉得她重生之后一直非常压抑自己脾气秉性,所以他希望她能更放松更随心所欲一点,哪怕是生气,也能让她整个人更生动一些。
谁知道,竟然惹她难过了。
于是忙道:“不想见就不见,我拦着她就是了。走,我知道有一家糖芋苗做的极好的,带你去吃!”
叶凝心却不说话,只是看着他,还是觉得鼻子酸涩的很,特别是贺渊用那么温柔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之后,她竟然觉得更加委屈。
眼泪竟莫名的真的落了下来。
贺渊是真慌了,抓着自己的白衣就去帮她擦,“我错了还不行吗?你生气打我也行,别哭好不好?”他一面说一面把鸡毛掸子塞到叶凝心的手里,抓着她的手让她打自己。
叶凝心真抓着鸡毛掸子在贺渊那身胜雪的白衣上打了几下,并不重,打完了她瞪着贺渊,“这鸡毛掸子是掸尘的,脏着呢!”
果然见贺渊的脸上瞬间变了,恨不得立刻要回家沐浴更衣。
叶凝心却道:“我要去吃糖芋苗,现在就去!”
贺渊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最终一咬牙,“好,现在就去!”
见贺渊那无奈的模样,叶凝心顿觉得心情大好,方才什么生气啊,委屈啊,都被摔到了九霄云外,跟着贺渊去吃糖芋苗了。
叶凝心并没有发现在贺渊的面前越来越任性了,觉得这个男人就不该欺负自己,就该顺着自己,所以当自己生气,贺渊还在笑的时候,就会觉得委屈,因为潜意识中认定这个男人应该是疼惜自己的。
她还会任性的对贺渊使性子,对贺渊动手,明知道贺渊有洁癖,故意说那鸡毛掸子很脏,让他不自在。
所有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认定了,不管她做什么,贺渊都不会跟她计较。
一直在强调自己没有喜欢的人,一直在告诉自己,不管怎样,这辈子不会在爱上任何人,也不会接受任何人,可是她却没有发现顺其自然的相处下,她与贺渊的关系早已经超越了她与任何人的关系。
不过旁观者清!
一直跟在叶凝心身边的浣星和朱颜却看出了端倪。
浣星一面收拾着院子里的棋盘,一面问朱颜,“姑娘是不是喜欢贺庄主啊?”
朱颜也点头,“我也觉得是!从前我只觉得姑娘根本不像是个十七岁的女儿见,做什么事情都稳稳妥妥,遇到什么境况都能轻松应对。完全没有这个年纪的女儿家该有的各种情绪。可是在贺庄主面前却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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