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含羞在龙案下藏着,听到总管太监伺候景弘帝躺下,出去,关门的声音,才稍稍放松。
等了一会儿,感觉皇帝呼吸声均匀了,这才小心翼翼露出头,四下看看,确定没人。
又探出半拉身子,朝卧室看去,纱帐中,暴君一动不动,似乎睡着了。
她这才蹑手蹑脚从龙案下爬出来,掂着脚尖,猫手猫脚溜到龙榻边。
床头案上摆着一个盒子,她轻轻打开,出宫的腰牌就静静躺在里面。
月含羞刚要伸手去拿,暴君翻了个身,吓得她当即全身僵硬。
停了好半天,暴君并没什么动静,依然沉睡着。
她这才把一颗悬着的心放下。
自己怕什么?就算他再凶,现在已经中了恶魔蛊,事实上,生死掌握在自己手上,为什么要害怕?
她站直身子,挺起胸膛,对着昏睡的暴君做了个张牙舞爪的动作,用小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嘀咕:
“看你还凶不凶!如今你是死是活,全凭我一句话了!
不过,我要先去救景龑,至于你这个大暴君,就得吃点苦,才知道谁最厉害!哼!”
嘀咕完,她又做了个鬼脸,才从窗户翻出去。
等她离开,侧躺的景弘帝缓缓睁开双眼,嘴角露出一丝复杂的笑意。
*
月含羞来到在行宫转了一圈,却发现下山只有一条路,就是经过那九百多台阶。
台阶上毫无遮掩,就这样走下去,也太明显了吧?
可除此之外,也没别的办法了。
她咬咬牙,还是老办法,装扮成小宦官,拿着腰牌混出宫。
好在一路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