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休养了几天,第二次踏进内务府的院子,明月的心情比前次更加平静。因着已经被刷下去了三成,这一回人数便比上次少了许多。
她坐在厢房的一个角落里,静静地喝着茶,打量着四周待选的秀女,上次因着人多,好多人都没注意到,如今仔细瞧着,倒真有几个气度不凡的。这才一个镶黄旗,就这么“人才济济”的,等八旗的秀女都聚齐了,还不知是个什么情景呢。
虽然人少了,可这一轮的选秀,用的时间却比上回长得多。原因很简单,这次是一个一个地看,一个一个地选,每叫到一个人,便去正厅里,有的不过一两句话的工夫就出来了,有的却要一盏茶的时间才出来。
所有选看过的人,直接就由内务府的奴才引了出去,想是直接回府了。她们这些待选的没机会跟已经选看过的秀女说话,也不知里头到底是怎么选的。
明月心头有些忐忑,这样神神秘秘的,莫不是那传说中的脱衣验看?若真是这样,那她倒宁愿上一轮的时候就被撂了牌子,省得再受这个罪。他不是皇帝吗,他不是有本事吗,叫他想法子去吧,这么变态的规矩,她不伺候了。”坐在伊尔根觉罗氏身边的一个秀女嫌恶地说着风凉话。
明月心中暗笑,这也是个促狭的,她在伊尔根觉罗氏身旁待了半天了,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身旁坐的是谁?不过是故意看她的笑话儿罢了。
自己不争气,就别怪旁人不帮你,这时候没落井下石对你下手就算不错了,不过是几句风凉话,这都是轻的。你都能给旁人下药了,谁还敢帮你这个蛇蝎心肠的?万一帮了你,回头你再对人家使个绊子,可不就成了农夫与蛇的选秀版了吗。
厅中主持选秀的人听着外头动静儿不对,又遣了两个小太监出来寻,待两边儿厢房都查问过了,几个人看着睡得香梦沉酣的伊尔根觉罗氏面面相觑,院子里的小太监气得狠狠跺脚,“顺天府通判布额之女伊尔根觉罗氏撂牌子,镶黄旗佐领盛京将军三官保之女郭络罗氏准备。”
明月站起身来,似笑非笑地睨了伊尔根觉罗氏一眼,连口水都流出来了,睡得还真是香呢,一旁那个跟她熟识的秀女急得快哭出来了,又是给几个小太监行礼,又是往人家手里塞银子,想求他们通融通融,“表姐想是身子不舒服,求求你们了,待会儿她一缓过来,就让她进去,求你们再等等,别撂她的牌子,别撂她的牌子啊。”
“等等?你们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她以为她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