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阮流烟听的清楚了,这道音色稚嫩,像是个孩童的声音,沿着这声音来源走过去,拨开宽大的芭蕉叶子,她看到了隐匿在这茂盛树木后面的小人儿。
将人从树木里扶出来,阮流烟把他带到了有光亮的地方,趁着这檐角的烛火打量这身穿锦衣玉服的小娃娃。这小娃约六七岁大,一张小脸眉眼甚是精致,双眸在这烛火昏黄的夜色里映衬的更为黑亮,此时正乖巧的坐在阮流烟把他安置长廊的长椅之上。
一旁的阮流烟思绪流转,脑海里筛选今天是否有带世子进宫的夫人,想了一圈脑中却没什么印象。一边蹲下身去,她执起着小娃的右脚:“崴了这只?”小娃点头,阮流烟褪去他的足衣,露出他雪白的脚丫出来,这个举动似乎让这小娃有些羞涩,他想缩回脚,刚巧阮流烟检查他的伤处,一不小心碰到肿处,让他不禁痛呼一声,“疼。”
“这?还是这?”试探着摸索,阮流烟检查他的伤处!别误了给公主献礼才好。”
“走吧。”待到结子打好,阮流烟迈步返回大殿,茗月紧跟其上。
回到大殿时,那位大司乐的演奏也到了尾声,从偏门走近大殿内,琴声由远及近,隐隐约约自空气中传递过来,当熟悉的音调传入耳中,阮流烟不禁浑身一震。
“娘娘,怎么不走了?”茗月注意到她的异样,不解上前,却被阮流烟一把抓住了手臂,“我…我突然觉得有些头晕,你扶我进去。”
“头晕?”茗月紧张起来,伸手去探她的额头,“怎么会头晕?娘娘是不是受凉了,都怪奴婢没找早点找到娘娘…”
“不关你的事。”阮流烟打断她,抓着她手臂的手掌用力,“你扶我进去,快些。”
“好,好…”茗月口中答应,双手搀了阮流烟手臂走了进去。
越往里,就离大殿正中的那一抹白色俞近。屏住了呼吸,阮流烟同茗月绕过了宽大的圆柱,抵达厅前的那一刻,她浑身震住了,眼前的一切都让人不可置信。
在大殿中央,端坐在长琴跟前的、身着月牙色锦衣袂白袍的男子,不是子瑜又是谁?可是他怎么会在这里,又被人唤做大司乐,他不是,他不是在珺县…像是察觉到阮流烟的视线,苏长白抬眸朝着阮流烟所在的方向望一眼。
只一眼,这眼神里由缥缈转为了惊诧。
手下蓦地一颤,他手中这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