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东方恪停下饮水的动作,转头望向阮流烟。阮流烟眼神飘忽,一时之间想不出什么借口能让他放弃那个水袋。一旁的陆鸯鸯趁机催促,“方大哥,你不是渴了吗,快喝呀!”
再拉不下脸说出阻止东方恪饮水的话语,阮流烟索性撑着椅柄起身,快速走向道路一旁的松树下独自憋闷,身后茗月焦急跟前,被她勒令不得上前。
说不清方才那抹不愉快是因为什么,总之就是看不得那副场景…深深吸了口气,阮流烟调整心态重新回到他们停驻的地方,东方恪还在跟陆鸯鸯讲着话,两人似乎谈论的十分愉快,不想看他们两人在一块磨蹭,阮流烟吩咐轿夫行的快些,把他们二人远远甩在身后,远离陆鸯鸯这个娇小姐和东方恪的气息范围,让她感觉轻松不少。
行了没多久就到了山脚下,远远就能望见承载着无数有情人美好愿望的香樟树。阮流烟转头望了一眼身后的那两人,想来东方恪定然把说的下山陪她掷姻缘牌的事儿给忘了。说不清是惆怅还是失落,她漫无目的的沿着人流行走,连身后跟着的茗月的呼唤都给掠过。
“小心!”关切的男声在头顶响起,阮流烟回神,发现自己正被人托着左臂稳住身体——方才有小摊贩提着东西跑过,太急差一点撞到了她。顺着这儒意衣袖往上望,阮流烟望见一张五官端正,清秀俊逸作书生装扮的男子。
“你没事吧?”见她稳住身体,男子放开双手,眼神关切的的询问。这双眼睛里满是真诚,阮流烟摇头:“没事。”话音落身子已经被人扳转了一个方向,赶来的东方恪抓着她的手臂打量,语气里带着责怪:“怎么这么不小心?”
阮流烟别过脸不理他,人前不好惩罚这只别扭的小刺猬,东方恪自我解嘲的笑笑,转向一旁的男子,“多谢这位兄台扶了爱妻一把,在下姓方,敢问公子尊姓大名?”书生连忙回礼道:“方兄客气了,在下周鸳生。
半推半就的被东方恪牵着手来到香樟树下,阮流烟心中有些甜蜜,有些紧张,还有些不好意思。在这里准备姻缘牌的是一位老者,见到有客人过来,连忙起身热情洋溢的招呼。
在姻缘牌上留字有两种方式,一种是用尖刀刻上两人的名字在竹牌,一种是用这里准备好的毛笔沾着特殊的墨料写在竹牌,这种颜料用上,就算是雨雪也没办法把字迹融掉。东方恪主张的是刻名字上去,阮流烟却是倾向于后者,就是祈个愿而已,哪里要用的舞刀弄枪呢?
最终姻缘牌做了出来,上面写着两人名字和寄语的字迹已干涸,长长的红绳从竹片顶端钻好小孔穿过打结,小小的姻缘牌就做成了,写上名字的两人仿佛就能紧紧连在一起,像这两片竹牌一样永不分离。
相偕牵手站定到距离适宜的地方,两人对视一眼,东方恪将右手中珍贵的东西抛了出去,姻缘牌冲上了高空,直到没了冲力后方掉落下来,而后稳稳的落在了香樟树最高处的枝桠缠绕,迎风而动,给这本就多彩的树身又添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