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嬷嬷们簇拥着几人,穿垂花门过庭院,一路上花红柳绿繁花似锦,才行至古木参天雕梁画栋樊老夫人居住的上房松鹤院。
“姐儿们可回来了,老夫人正念叨着呢。”
老太太身边的丫鬟们早就等在院子里,立时都迎了出来。
“琬姐儿……”,大丫鬟素馨更是赶紧上前殷勤小心的将今琬让进了屋。
一旁的今溦撇了撇嘴儿,嘴里嘟囔了句,“瞎眼的奴才……”
其后的今绣置若罔闻,今夕也跟着仿佛什么也瞧着什么也没听见。
春寒料峭,因而室内依旧烧着炭盆,一阵暖意融融,紫铜熏炉里青烟袅袅。
“给老祖宗请安了。”
只见端坐在芙蓉锦榻上闭目养神的樊老夫人,这才慢慢地掀起眼皮。她脸色淡淡的,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而过,保养得宜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阕府的赏花会办得如何……”
今绣与今溦一左一右坐在老夫人身边,今溦不断向今绣用眼色,且不禁轻笑起来。
老夫人不明白,侧头看身边的孙女,“这是怎么了?这般高兴。”
今溦掩住嘴唇,“那位阕府庶出的四小姐怕是要下嫁了……”
老夫人微微眯着眼睛顿时一亮,忙问道:“这话是怎么说?”
今绣忍不住说道:“要孙女看啊,这事未必会成,要是阕府没想让阕妍下嫁的话……”
“如何会不成,今儿在阕府那么多人瞧见阕妍落水且被一秀才救起,为着阕府的声誉着想,阕府定会将阕妍嫁给了那个寒门子弟,否则如何堵众人之口。”
今溦大声驳斥道,继而又似有些惋惜地叹道:“而阕妍这一辈子恐怕也就毁了吧……”说这话时,今溦眼里止不住地幸灾乐祸。
听得这些,老夫人惊讶地半晌没说出话来。
可是,在今夕的记忆里一切似乎并未像今溦所想的那般糟糕。
今夕之所会记得,是因多年后再说起这件事时,依然让今绣感叹不已,直道世事无常,而一向逞强拔尖的今溦则默默不语,脸上恼恨的神情里亦带着一丝悔恨。
“祖母不信的话,便让七妹将事儿说给祖母听好了,七妹今儿与魏府的魏腈玩得可好了……”,今溦笑道:“是吧,夕儿妹妹”且故意将魏府魏腈几个字加重语气。
“啊……”,刚一直出神的今夕这才醒过神来,想了想才说道:“我与魏腈不过是聊聊绣花花样和香料罢了,至于阕府应该很快就有消息出来了……”
“阕府这样的人家,即便是庶出的也能配个普通世家的庶子,或是书香官宦之家的嫡子之类……”一旁的鬏嬷嬷听了,也忍不住叹息道。
“是咯”,老夫人也是唏嘘不已。
“老祖宗,我给您老人家请安了。”
众人正感叹不已时,几声清亮喊声传来,予愈与予言风似的都跑来进来。
二夫人与三夫人此时也一起走了进来,笑着福身道:“给母亲请安。”
“祖母身体安好?”予愈笑着问候樊老夫人。
“我这把老骨头,哪里还经得起风雨,不像你们这些猴儿。”樊老夫人笑道。
今溦今绣几人又分别向二夫人和三夫人请了安。
“给祖母请安……”予言跟着说道。
予愈是二房嫡出子,予言是三房庶出子,可是三房就这么一根独苗,因而在樊老夫人的眼里那是一样的宝贝疙瘩,没多少差别。
“乖孙儿,快坐过来。”
樊老夫人明显脸色和蔼可亲了许多,忙招俩孙儿坐在自己身边搂在怀中,笑道:“近来可曾睡好?没再被夫子责骂吧?功课如何?”
予愈甜甜一笑,道:“回祖母的话,近来一向都安睡得好,功课也跟得上,昨儿夫子还夸了我和予言。”
樊老夫人呵呵一笑,道:“好,好……”
“谢祖母关心,孙儿近来在功课上亦有进步……”,予言一幅小大人的模样儿。
“如此甚好,有不懂的多问问夫子……”樊老夫人摩挲着俩孙儿的头,低声一一嘱咐道。
这般寒暄闲聊一阵,紧挨着今夕坐着的今溦,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