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底谁是主子?为什么她堂堂公主殿下,被一个臣子关在府里?
“百里在哪儿?”怎么能任由他闷死自己!
良景看她冷静下来,松开了手,“国师大人在绛梅园。啊!公主您慢点跑。”
跑远的人哪里还听得到,路边打扫的奴仆只看到公主一闪而过,还没来得及行礼,人就不见了。扫好的灰尘被吹散,奴仆挠挠头,“今天的风真大。”
洛娆站在院门前大口喘气,鼻头因为寒风吹得泛红,发髻散乱,索性拔下发簪,调匀了气往里走去。院里的红梅开得正艳,她走了几步,突然停下来,呆愣着说不出话来。
百里侧躺在红梅树下一张美人榻上小憩 ,手上握着翠玉通透的长笛,云锦织的雪色直襟衣袍,艳丽的梅花瓣在风中飘摇,最终落在他的身上,发上,唇上。
血红的花瓣和淡色的唇形成一种致命的诱惑,诱人一步步朝他而去,半跪在他身边,低头慢慢靠近他的唇,含住那片花瓣,感觉到他轻微的动作,洛娆慌忙退开。
百里墨岑缓缓睁开眼,墨色的眸子里蒙了层刚醒的水汽,越发深不见底。掸去衣上花瓣,温声问她,“洛儿,何时来的?”
“刚,刚刚,啊,很久。”洛娆有些语无伦次,垂着眼不敢看他。百里是被她弄醒的,还是本就要醒来了?含在嘴里的红梅溢出淡淡的甜味,像她碰到的唇,勾人深入。
百里墨岑没有深究她的急张拘诸,起了身招她过来,“怎么披头散发的,过来,吾给你绾发。”以指代梳,穿过她黑亮的秀发,挽起一个简单的发髻,用簪子固定,“不可散发在府里行走,易有闲话。”
“洛儿知道。”洛娆向后仰靠在百里胸口,闭上眼平复心跳。她总觉得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自己是来做什么的来着?
百里墨岑摘下她发间的红梅花瓣,双手环住纤细的腰身,下巴靠着她的发顶,目光落在娇嫩的唇上,眸色幽深。
不远处的梅树旁,孟轲沉默地看着这幅超世绝俗的画。清风吹落的花瓣,红白相交纷扬而下,男子将娇小的美人揽在怀里,薄唇带笑,像是坐拥天下至宝。
孟轲不再往前走,不过五步,却像隔绝了他这里的世界。他不敢,也不能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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