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从刚才艳光四射的舞中回过了神,照旧把酒言欢,高台上又是歌舞升平,无不彰显着贵族的安逸与富贵。
韦安朝百里墨岑那里望了一眼,见他微微点头,端着酒杯站起来,“微臣备了薄礼,以祝陛下龙寿。”
洛延心里惦记着被他留在寝宫的艳妃,面上显出些心不在焉,“韦爱卿有心了,呈上来看看。”
“抬上来。”韦安吩咐两个随从将一个极大的红木箱抬上来,亲自打开上面的挂锁,箱子有些深,看不见里面是什么。舞台上的歌舞突然停了。
“丝丝丝。”
洛娆离得近,听到里面的声音就变了脸色,是蛇!箱子里的东西像是印证她的猜想似的探出头来,惊得她倒吸一口冷气。拳头大的三角蛇头,头部以下略微宽扁,黑白间隔的鳞片花纹。
这是条眼镜王蛇!还是条巨大的眼镜王蛇!
“洛儿莫怕,不过是条蛇。”百里墨岑慢慢松开她揪紧衣袖的手指,握在自己手中。安抚她的声音温润好听,好像没看见眼前带有剧毒的蛇王。
洛娆没法点头,她不确定古代人知不知道眼镜王蛇的恐怖,就算别人不知道,韦安费劲心力将它捉来不会不知,送上这样的寿礼,实在叫人深思。她隐约都能闻见血腥味。
“爱卿为何送朕一条蛇?”洛延显然并不识得,见它体型巨大,尖牙锋利,缓缓向他这边游来,心里有些发毛,“快将它收起来!”
韦安在心里冷笑一声,面上挂着诚恳忠心的笑容,“此蛇乃是众蛇之王,微臣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在深山里捕捉来特地献给皇上的。微臣已请人驯服过,皇上不必害怕。”说着拍了拍手,“来人,奏乐。”
有箫声缓缓自舞台后响起,那蛇竟收回向外探的蛇身,随着乐声舞动起来,看起来极是乖巧听话。洛延被眼前的景象所慑,放下了戒心。忽然箫声一转,变得凄厉高昂起来,蛇身顿住,片刻后朝洛延帝飞扑过去!所有人都对这突如其来的事态无法反应。
就在咬上洛延的前一秒,尖锐的箫声被笛声打断,百里墨岑吹着碧色的玉笛,凤眼微阖,姿态雍荣闲雅。笛声忽高忽低,曲调奇特,那蛇像是听见什么号令,浑身一颤,跌落在地,迅速游回箱内,盘缩着一动不动。
洛娆太过震惊,张着朱唇,一时间无话可说。这个男人,竟然能以笛训蛇,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