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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山寺右面的小树林里,一红一白两道身影正在激烈交战,不远处有个蓝衣布衫的男子踩着枝叶飞来,百里墨岑避开一记杀招,停在一根枝桠上,“公主命你招待好‘凤公主’,怎么来得这么晚。”
“小的知罪,公主在寻您了。”严卓摇着折扇,笑盈盈地告罪。继而落在凤潇肜面前,“接下来就由小的带您游览吧,公主殿下。”
“严管家真是对吾形影不离啊。”凤潇肜望着朝香山寺飞跃而去的身影,笑容阴冷。
对于工具而言,皇兄倾注的感情似乎过多了呢。倒也是个好消息。
“这是应该的。”严卓面上温和文雅,心中却在警惕他嘴角的笑容。
这个男人从小被弑母仇人养大,被当成弑兄工具培养,十二岁到十五岁,三位不满十岁的皇子暴病而亡;十七岁,三皇子带兵出征遇伏;十九岁,太子狩猎时葬身野兽口中,二十岁登上太子之位。朝秦国的皇子,除了即将和亲的凤公主,只剩下流落在外的公子。
凤潇肜一定会不择手段除掉公子,以确保自己登上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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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墨岑站在庙宇顶端的脊兽上,穿着浅粉色丝绸曳地裙的女孩,被突起的石板绊倒在地,哭花了妆容,发丝散乱,裙身上污泥点点,凄凄切切地很是惹人怜惜。经过的香客想去扶,见她一身狼狈,看看自己的衣服又走远了。
“百里,百里……”洛娆痛得厉害,爬不起来,只能蜷缩着坐在地上,忽然被横抱起,来人的怀抱带着清淡的梅花香。
洛娆大脑一片空白,搂紧他的脖子,软糯的嗓音有些沙哑,“百里夫君,百里夫君,我以为你走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温热的泪顺着脖子流进他衣领里,心深处有东西受到水份滋养,绕着心脏慢慢生长开来,除了麻麻酸酸的,还有一丝疼痛。
“没有不要你。”百里墨岑的声音不似往常那般优雅温润,低沉得让人迷醉,仿佛在许一个承诺,“我哪里都不会去。”
大约是听到了他的许诺,洛娆安下心来,一时倦意袭来,伏在他肩上睡去。
百里墨岑抱着她下山,一路听她在耳边唤了无数次‘百里夫君’。嘴角徐徐上扬,沉寂的凤眼里装着女孩安详的睡脸,温软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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