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特地买了荒宅,让菀儿去伊川县?”
“此事说来话长。”姞湮讪讪笑着想含糊带过,却见他表情严肃,眉眼里满是忧虑,心中忽而闪过些不好的念头,“娆儿发生什么事了吗?”
温聿盯着她的眼睛,没有躲避,没有闪烁,的确是发自内心在关心菀儿,“宅子的管家说百里墨岑带菀儿去天山了。皇上病危之事他不可能不知道,身为臣子,非但不带着菀儿即刻回宫,反而瞒下一切,已是可疑;菀儿腿脚不便,若是上了山,自己哪里下得来,这同软禁有什么区别?”
虽说温聿可能过分担忧了些,但联系之前姞淼说的话,百里墨岑很有可能要利用娆儿来对付巫族。姞湮看了眼他握着茶杯的手,关节泛白,“既然这么心急,为何还要浪费时间来找我?”
“吾很快就要进宫为皇上诊治,无暇分身。”温聿停顿了一会,表情有些僵硬,“我,想拜托你将菀儿带回来。”
“你就这么肯定我会答应?不,你就这么相信我?”这个极为珍惜娆儿的温聿,能相信一个凭空出现的人?
“你在公主府安排眼线观察菀儿很久了,但每次都只报告日常琐事。还有你看她的眼神,很干净。”温聿放下茶杯起身,“菀儿身体受不得寒,一定要尽快。”
这个男人对一切都漠不关心,却也把一切都看得通透,“亲自去天山不是更快?你应该比我更有把握吧。”
“皇上对菀儿有养育之恩。”
所以不能不管啊。生平第一次请求是为娆儿,满腹牵挂而北上是为娆儿。温聿同娆儿一样,眼中只能看见一个人,却可惜不是同一个。
人世情爱,实在伤人。
努力挥散脑海里的一角红衣,姞湮将他送至房门口,“锦竺公子放心,我即刻便启程。”
“嗯。”温聿推开门,正好与门外之人四目相交,微微点了点头便绕过他走了。
“请问祭祀大人要去何处?”姞淼的声音并不大,但前方本要下楼的人猛地回过头来。
姞湮对上温聿质疑的墨瞳,顿时生出一股无力感,他的听力也太好了点,“我会将娆儿带下山的,到时再向你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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