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纱布涂上药轻轻地包在伤口处,白猫疼得缩了缩身子,紫玦却不紧不慢地帮它吹着刚包扎好的地方:“小白猫啊你忍着点,我帮你吹吹就不疼了,以前娘亲就是这样给我吹吹就不疼了呢!”说到这里她便想起了过往,那时府里上下的人都躲着她,都指着她头顶上的犄角说她是怪物。就连她亲爹也不愿搭理她,回到房间她很难过,甚至会怪自己为什么要长成这样?伤心时一时气急她就会拿起匕首一刀刀割着那双可恶的犄角,被割坏的犄角过不了多久就会流淌出墨绿色浓汁,然后就会特别的疼痛,她疼得几次快要晕死去。还好娘亲及时赶到,一边骂她是傻孩子一边仔仔细细的帮她包扎,疼时娘亲就会不停地给她吹啊吹直到不疼为止。
包扎好伤口以后,白猫安静的睡着了。紫玦看着它心里特别高兴,因为这是她第一次照顾别人,尽管照顾的只是一只猫而已。
经过紫玦对白猫的几天无微不至的照顾,它已经好得快要差不多了,伤口也愈合了毛也长得更加焕发了,气色也挺不错。
白猫与她相处得很好,这些天它总喜欢趁她睡着的时候跳到她的身上肉嘟嘟的小粉色爪子在她脸上蹭来蹭去。尽管与白猫玩的很好她也明白白猫的归宿终究也不是她这里,它肯定也有家也有主人,它的主人说不定现在很担心它呢,所以这些天她一直劝白猫快回家去找自己的主人。白猫没有走,即便是她把白猫放走没过多久它还是回来了找她了。
看来白猫和她一样都舍不得对方,于是她便产生了收留白猫的念头,正好终于有陪她玩的玩伴了想想以后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孤独了。
“小白猫啊,小白猫你说我叫你什么好呢?”紫玦把软绵绵的它抱在怀中,纤细的指甲陷进它的毛发里抚过来抚过去的,看着白猫白白的毛发就像天上那一团团云卷云舒的棉花云,白白软软的看起来极为舒服,“小白猫,那以后我叫你云舒好啦!”
”云舒,云舒。”她一声声唤道,白猫一下子窜到她脖子边两只粉嫩的小爪子肉垫倚在她两肩上,伸长它的脖子舔着她的脸蛋,它的舌头触碰她脸上的皮肤时产生”沙沙”的感觉把她弄得咯咯笑。
这天夜里,天上的星星璀璨夺目,月亮铺撒在窗棂上的银光与云舒的毛色融为一体,好不和谐。紫玦睡的正香,云舒则是摇着尾巴蹲在她肩膀旁用尾巴帮她驱赶着夏虫。
云舒的耳朵好像听到了什么似的敏感一动,有人故意往紫玦住的地方倒了大量的油,一把火扔下来,四周突然冒起了呛人的浓烟,火喷了出来一下子把周围照得跟白天一样明亮。
云舒立刻用爪子摇着紫玦的手,紫玦睡得迷迷糊糊,轻轻推开云舒的爪子,嘴里模糊不清道:“云舒别闹了,明天再陪你玩啊,乖,快去睡觉。”
云舒干着急起来了,它就又用舌头舔着她的耳朵和脸颊,还不停的叫。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把她弄醒了,她醒来时便慌了神,火势越来越大现在喊人估计也没几人会来救她。
紫玦第一反应就是抱着云舒冲出火海,她眼睛一闭硬着胆子冲了出去。睁开眼睛结果发现自己没事还好好的,云舒也没事。太不可思议了,分明就火海里走出来的,竟然毫发无损。
火势蔓延开来,生生吞咽了她所住的院子,难道是她的父亲所为?再向别的院子放眼看去整个安府大宅都沉陷在熊熊烈火中,紫玦脸色一沉,眼泪夺眶而出。云舒的爪子不安分的在她脚下抓来抓去,好像在劝她现在逃亡要紧,不然火一会就会侵没一切。
紫玦蹲下来抱起云舒连夜逃出了安府。
第二天,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破庙里,四周除了一些杂草和之前有人烧过的火堆以外就剩下一些蜘蛛网了,好像身边还缺什么,对了,云舒没有在,它去哪儿了呢?紫玦四处找着它,“云舒你在哪?云舒……”
“喵……”云舒小小的身影出现在石庙门口,它屁颠屁颠的走了进来,嘴里貌似还叼着什么东西。
紫玦看到它后满心欢喜的走过去,才看清楚它带来的什么东西,除了一些包子它居然叼来了一块黑色纱布,看着这块纱布许久紫玦才明白云舒是怕她的样子会给她自己带来不便于是便找来这东西让她好有遮掩。她感动得快要哭了,世间竟会有如此通人性的猫,可是她也很无奈,现在家也被烧了身上什么都没有在加上自己长得这么怪异今后的日子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云舒你走吧,现在我都自身难保了,也无法照顾你了……”紫玦依依不舍的看着云舒,心里万般无奈,云舒没有理她它继续舔着自己的毛发和小爪子。
紫玦最终还是于心不忍,她决定留下云舒了,她对云舒承诺过只要有她在她便不会丢弃它。
走出破庙,行在街上的紫玦一脸惊奇她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的人来来往往,好不热闹,还有这么多各式各样的食物和新奇的玩意儿。原来府外的风景是如此的美啊!还好有云舒找来的黑色纱布为她遮盖住那双足矣证明她是怪物的犄角,路人们也没怎留意她,顶多就是新鲜她怀中的白猫,云舒成天除了玩最重要的报负便是睡觉了,走在大街上也睡在她怀里跟头死猪一样,打着鼻鼾“咕噜咕噜”的。
“听说昨夜镇上的安府里失大火了……”路过一家茶楼便听到了一些喝茶打发时间的闲客围成一桌边磕着手中瓜子边议论起昨夜之事。
“唉,也可怜那一大家子人喽!今早衙门赶到时安府早就被烧成了灰烬,还找到数十具被烧焦的白骨。”
“你说这安老爷也是招惹到了谁?怎么遭到如此惨绝人寰的报复啊!”
“嘘……我猜呐,可能是因为安老爷经商时得罪过别人,人家这不找上门来了嘛。”
“唉,你说吧这事在人为,做事啊咱们凡事都要处处留心点好,万一哪天仇家找上门来可就不好喽。”说罢这些闲聊的人们意犹未尽的喝完桌上的茶水,摇着袖子走开了茶楼。
听到这里后,紫玦的眼泪早已模糊了眼睛,泪水瀑布般肆意淌了下来,云舒的毛发都湿了好一大片,舔一舔还有咸咸的味道。于是云舒把头使劲在她怀里蹭来蹭去的安慰她。
突然一阵风迎面而来,吹掉了她头顶上的纱布后,那两只树杈一样紫色怪异的犄角毫无保留的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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