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里好清闲啊。难得你是个静得下心的,外面可是闹翻天了。”宜妃人还进来,声音却已经到了。徽之含笑看着宜妃:“你的起色倒是不错,可见是修养的不错。太医院的那些人哈市有点本事的。远看着就像是一朵鲜花,近看么,更是鲜花一朵。难怪皇上这么放不下你!”
徽之的打趣惹来宜妃一个娇嗔的白眼,她毫不客气的坐下来,熟稔的拿起来徽之做了一半的针线:“你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好好好的歇歇,贵妃刚生下小格格,荣妃是个不管事的,你一个人上下打点已经是不易了。还整天的干这个,身体累坏了怎么办?”
“我没什么辛苦的,不过是按着例子办就是了。这有什么难的。你看这个花样可好?我想着贵妃生的小格格时常肯病,不如做个虎头帽也好去去晦气。”温僖贵妃生下个小格格,不过这个小格格生下来就经常生病,贵妃的心思都在女儿身上,连着十阿哥都疏忽了,哪里还有心情管理后宫的事情。
本来是贵妃,荣妃和徽之三驾马车,贵妃不能管事,就没了主导的人,荣妃是个没主意的人,徽之也不好一个人做主,因此荣妃和徽之商量着请惠妃一起来管后宫。谁知皇帝却是模棱两可,却对着皇贵妃说如果她的身体能支撑的住,就请她出来帮着管事。皇贵妃好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她表示自己的身体需要长时间的修养,也只能帮衬着。这样以来,后宫上下的事情都要徽之一个人拿主意了。
“你也该好好的修养身体,虽然皇上恩宠不错,但是孩子是自己的的,恩宠是别人的。你也该为了今后打算。”宜妃有些担心的看着徽之,不由得皱起眉头:“你的身体真真叫人担心。不过好在你的家人总算是熬出来了。那件事虽然还没翻过来,但是你阿玛已经成了实缺的二品官。等着河道上的工程完成了,害怕不能恢复以前你家的境况吗?”如今的徽之再也不是辛者库罪奴了,随着皇帝赦免了瑚柱,还特别准许瑚柱在京城的白云观清修,叫瑚柱进宫到上书房给皇子们讲解易经,阿布鼐成了河道副总督,徽之在宫里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
以前别人见到徽之虽然面子上都是客客气气的,但是转脸都会做个不屑的神色仿佛和徽之说话会降低了她们高贵的身份,连着八阿哥也被跟着指指点点的。但是现在谁见着徽之不是客客气气,脸上堆着笑,对着八阿哥也是夸奖的和花儿一样。
“世道人心不过如此。儿女的事情上天注定,我也不强求。人要知足,我当年在辛者库里面洗衣服的时候哪里能想到我有今天呢。我的家人都好,祖父的年纪大了,他这一辈子操劳半生,临老了还吃了那么多苦。现在能安心养老已经是皇上的恩典了。我还不知足?那些苦药汤子我也不想喝了,随它去吧。”徽之对着儿女已经看淡了。她知道历史上的良妃只有八阿哥一个孩子,可能她这辈子也只有小八一个孩子了。独生子女好啊,她有足够的时间来教育孩子。
“也是那个意思,人不能太贪心。就像是德妃,她真是疯了,你听见什么风声没有?”宜妃一脸的八卦,压低声音对着徽之爆料:“她怀着身孕却还拉扯着章佳贵人,听说皇上是在德妃的寝宫临幸的章佳贵人。她怎么做的出来这样的事情?!”宜妃一脸的不可置信,虽然章佳贵人也住在永和宫,但是德妃怎么也是一宫主位,却要让出自己的寝宫给皇帝和章佳贵人。这简直是打了德妃的脸,换成了别的人,没准都要气死了。
徽之有些惊讶的挑挑眉,德妃这个道学先生竟然也做出来这么重口味的事情?“真的?你如何知道这个事情的?”徽之不敢相信,宜妃神秘一笑:“那天惠妃叫人去问德妃一句什么话,结果她宫里的小太监过去却看见了德妃一个人挺着肚子在院子里面站着呢。正式午休的时候,她却站在外面。那个小太监眼尖看见了皇上身边的李德全和章佳贵人的丫头站在德妃寝宫的外面。傻子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章佳贵人倒是好福气,有德妃这么提携她。”徽之一笑,一脸的淡定。皇帝么,三宫六院都是他一个人的,宠幸那个妃子都是合情合理的,尤其是康熙这样精力旺盛的皇帝,章佳贵人是个标致温柔的女子,康熙哪有不喜欢的?
“好了,听见了就当着个笑话一笑而过。也不是什么特别出格的事情,犯不着这么宣扬出去。最后没脸的还是章佳贵人。其实这个宫里哪有什么秘密可言,大饶人处且饶人吧,做人还是要厚道些。”徽之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宜妃,放低了声音:“咱们这位皇上是个最要面子的人。你还不知道么?”
宜妃忽然明白了徽之的意思,她脸上一红哼唧一声,低声的啐道:“好了,我知道了。咱们都是一样的人,乌鸦站在猪身上,谁也别说别人黑了。都是皇上没脸没皮的!”徽之一笑,靠在身后的软垫上岔开了话题。
几天之后,徽之道太皇太后那边请安过来,刚坐下来一会就见着逸云进来:“主子,章佳贵人来了。”
徽之略微诧异下,她来干什么?章佳贵人可是刚入宫这这一批秀女里面最得宠的幸运儿,不过她一进宫就在德妃的永和宫里,对于德妃那边的人,徽之不知为什么总是有些敬而远之。因此章佳贵人和徽之并不是很熟悉。今天她忽然来了,是为了什么?
心里诧异可是徽之嘴上还是一叠声的说着快请,门帘一掀开,章佳贵人已经婷婷袅袅的进来了。徽之忙着站起来,拉住给她请安章佳贵人:“妹妹,我们姐妹不用这么多礼。快沏了好茶上来。”
两个人寒暄之后,徽之看着章佳贵人有话要说却又不好意思开口的样子,心里大概才猜出来她要说什么了。那天宜妃走后,徽之立刻叫人过来传话下去不准宫人们随便嚼舌头,尤其是那天白天在永和宫发生的事情。这章佳贵人是来对徽之表示感谢的。
徽之对着逸云一个眼色,逸云会意带着服侍的人都出去了,章佳贵人忽然正色站起来,对着徽之深深地福下去:“多谢姐姐体谅我。宫里那些传言要不是姐姐暗地叫人止住,我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快起来,你不要放在心上。你是刚入宫没多久,很多事情怕是还不知道。既然是皇上和太皇太后,太后信任我,叫我帮着皇贵妃和贵妃协理后宫,我就该尽本分。约束奴才们本是我的分内之事,你也不用谢我。只是吃一堑长一智,以后要注意身份,我们身为嫔妃,服侍皇上是本分。只是有的时候也要自己先检点注意了。”徽之拉着章佳贵人坐下来,安慰的拍拍她的手。
章佳贵人低下头,沉默半天。这几天她已经深深地感受到了压力,以前那些对着她笑嘻嘻的人,好像一夜之间都变了一副面孔。表面上看起来似乎和往常没什么两样,可是章佳贵人明显的感觉到那些人的眼里有了些别的东西。可是她却无法给自己做任何的辩白。徽之的一番整顿,章佳贵人的耳朵根子总算是清净下来,她在自己的寝宫里辗转反侧了几天,终于是下定了决心来给徽之道谢。
徽之安慰了章佳贵人一会,她认真的听了徽之的话,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自从入宫,章佳贵人就在德妃的永和宫里,大家都说她的运气好,因为德妃是宫中出名的好性格,宽厚人。章佳贵人也是这么认为的,而且这些日子来德妃对她极好,衣食住行都替她想的妥帖,就算是亲姐妹也没这样关心的。可是这件事出来,德妃却只是淡淡的说:“你不要理会那些小人,我听着那天是惠妃身边的人过来。这件事你便是去和惠妃撕扯也是没什么根据。有道是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你自己不要理会就完了。若是实在气不过,大不了再皇上跟前撒个娇,这个事情,皇上的面子也在里面,断然不会叫宫里混嚼舌头。”
章佳贵人听了德妃的话心里起了在康熙跟前诉委屈的心思,她身边的一个老成的嬷嬷提醒说:“贵人固然委屈。只是惠妃娘娘不是贵人能比的。怎么她也是大阿哥的生母,她进宫的日子长,也算是老人了,又是一宫主位,还有个做宰辅的哥哥在。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