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芬说:“狗熊,又不是小青年,还这么疯!”建秋说:“你没听人说吗,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玉芬戳着他的眉头说:“我看你呀,四十如狗!”说着禁不住捂着嘴笑了。“你看我到底是如虎,还是如狗。。。。。。”建秋一把将玉芬抱到床上,一如出涧的豹子。。。。。。二人温存了约二十分钟,建秋的嘴里不自觉地喊出“如慧”的名字,玉芬又气、又恼、又厌恶地一把将建秋推到床下,又将枕头扔到他脸上,声斯力竭地喊道:“找你的如慧去吧,我这里嫌你脏!”
“玉芬,你听我说。。。。。。”建秋知道自己犯了一个不可原谅的错误,但他努力为自己辩解:”因为我在办公室喊员工的名字喊习惯了,所以。。。。。。
“我不听。。。。。。”玉芬捂着耳朵,耸动着肩膀,迸出了几个带泪的话来:“娘啊,我的命好苦啊!”
“玉芬,相信我,我真的没做对不起你的事来。。。。。。”建秋几乎要跪下了。
玉芬跳下床,披散着头发,将床下的人连推带搡关到门外。。。。。。
建秋没办法,只好在沙发上将就了一夜。。。。。。他后悔自己面对诱惑没有定性,还以“体验生活”为遮羞布,实际上潜意识里是想“出轨”,唉!建秋啊,建秋,你已是“不惑”之年,老婆孩子一大堆了,为什么一遇到诱惑还“迷惑”呢!就这样,他一夜翻来复去睡不着觉,直到早上五点左右,他才打了个盹。。。。。。
玉芬呢,几乎哭了一夜。。。。。。她想起了自己与建秋婚前婚后的点点滴滴。。。。。。想起了三岁时夭折的心爱的儿子。记得当爱子夭折时,她真想跟了儿子去另一个世界照顾他。。。。。。只是一想到爹娘,想到自己心爱的建秋,她还是坚强地活下去。实指望建秋能一心一意爱自己,没想到。。。。。。从心底而言,当年建秋向她求爱时,建秋并不帅,平凡得象个路上的石子。当然,他曾向她写过三封求爱信,确实打动了她,但她最看上的倒不是他的”才气”,反倒是他言行中所流露出的一股子傻气,这股子傻气意味着爱情的专一,意味着一生的依托。
洞房花烛之夜,新娘曾捏着新郎的鼻子问了新郎一个问题:傻瓜,你知道我最喜欢你的什么吗?新郎骚着头,想了半天回答:“大概是有才吧?----我可是有名的许大才子啊!”
“不对。。。。。。”新娘又扯着他的耳朵:”傻瓜,再猜。。。。”
新郎想了一圈,也没想出来,只好孩子般躺在新娘怀里撒娇:“求你啦,娘子,快告诉我吧!”
新娘又扯着新郎的另一只耳朵:“傻瓜,实话告诉你吧----我最喜欢的就是你的傻气!”
“真的吗?”新郎转过身来,在新娘怀里不老实地拱着:“那我今天可要傻到底啦!”
良顷,新娘突然象想起什么似的,将新郎从怀里一推,戳着他的眉头道:“我可告诉你啊,以后你要是做一点对不起我的事,我会杀了你!”
“哎呀,我有这么漂亮的媳妇,我还不知足,我可就是真傻啊!”
婚后三四年内,建秋确实爱她如掌上明珠,两人可谓入则形影不离,出则成双成对,惹得村里的后生背后骂建秋“媳妇迷”;而玉芬却越发爱建秋。可自从建秋考上省名牌大学后,她的心开始悬起来了,特别是同伴们关于“省城的女大学生很开放”的议论更是使她心里没着没落。
记得当年她曾经让一个算命瞎子给自已算过卦,瞎子就预言:你丈夫在四十岁以后有外遇,当时自己并没放在心上,在她的心里,建秋一直是一个”傻里傻气”的男人,长得又不帅,搞外遇,他就是有那个贼心也没那个贼胆啊!可自从那次他与办公室的两个女下属一块去ktv,玉芬对他开始怀疑,头几天下雪时,如慧就曾给他发了个短信,要他不要骑自行车----原来他俩早就勾搭上了,而自己还一直蒙在鼓里!
怎么办呢?她想到了死:建秋是自己深爱一生的男人,可他现在心里却有了别人,自己再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可一想到在大学上学的大女儿和正在读高中的二女儿,想到年迈的老父亲、老母亲,她怎能扔下他们不管呢?将就着过吧,她实在不想跟一个与自己”同床异梦”的人再过下去。。。。。。
想到这里,她头也不梳,脸也不洗,便二话没说,一把扯开盖在建秋身上的毛巾被,又撕扯着建秋的头发:”你可真有魅力啊!家里红旗不倒,外面红旗飘飘!”
“玉芬,你说话拿出点证据好不好?”建秋用手掰着玉芬撕扯他头发的手。
“晚上叫别的女人的名字,上ktv,给你发短信。。。。。。还要多少证据啊!”玉芬咬牙切齿地说,撕扯得他的头发更厉害了,疼得建秋直“哎哟”。
“除了这以外,还有别的证据吗?”建秋掰不开玉芬的手,只好将笑脸装上眼睑。
“难道跟别的女人上床才算证据吗?”玉芬手有点松动,建秋趁机将头从她手里挣出来,玉芬还想撕扯,建秋就势扯住她的手,用一种近于哀求的口气对玉芬说:“玉芬,看在咱多年恩爱的份上,你别再闹了好不好?”
“不行,我今天非要跟你离婚不行!----离婚后,你再怎么我都不管了!”玉芬决绝似的指着建秋的鼻子说。
建秋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马上要八点了,便穿上衣服,想去洗脸,却被玉芬推到沙发上:“离了婚再说!”这时,建秋的手机响了,建秋正想去接,却被玉芬抢到手,只见手机上显示一条如慧短信息:许老师,我今天身上不舒服,我想请假一天。
“好啊,你的小情人连身上来事都跟你说,还说没事!”玉芬刚有点消下去的火气又拱上来了。
“我求你别望文生义好不好?”许建秋向玉芬拱了拱手。
“不行,我给这个臭不要脸的小三打个电话,我想骂她一顿。”玉芬直气牙齿格格响,可翻了半天,找不到如慧的手机号。
建秋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手机,迅速打开如慧的手机号,将手机扔给玉芬:“你有什么话,给她讲吧!”
玉芬怔了一怔,她真想接过来骂她几句,可想了想还是停住了手。这时电话里响起了如慧的声音:“许老师,你有事吗?”
“噢,我没事,”许建秋瞥了一眼惊慌失措的妻子:“你的短信我知道了,拜拜!”
他将手机放在上衣里,二话没说,提起笔记本电脑便上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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