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许建秋回到家里,两个女儿都在家。他与玉芬商量:后天回老家把母亲接来。玉芬正想回去与妈妈一块过母亲节,所以,很赞成建秋的想法。
第二天一大早,玉芬做好了豆浆、烤熳头片,外加建秋爱吃的香椿叶。这时,建秋的手机来了个短信,建秋打开一看,是如慧发过来的:“明天就是母亲节,好好爱母亲吧,不容易。”
玉芬一把抢过建秋的手机,反复读了上面的内容,脸色变得蜡黄,嘴唇有点哆嗦地说:“真感动人啊!是不是母亲节也跟着你那个什么邵、什么敏家里过去?”
“你胡说什么呀?如慧因为那个过继的母亲去世了,母亲节到来很伤感,所以劝人们珍惜健在的母亲,这很正常嘛!”许建秋辩解道。
“正常?”玉芬冷笑道:“如果有一个男的给我发一个这样的信息,你觉得正常吗?”
“你咋强词夺理起来了!”许建秋急扯白脸道。
“你们就别为这事争吵啦!”大女儿许弘劝道:“一个部门的同事发一条短信,我看也没什么其他用意,妈,你也别吃醋了!”
“还是弘弘有见识!”许建秋伸出大拇指。
“别得意,我还没说你呢!一个大经理,跟下属最好拉开点距离,毕竟男女之间有些事情说不清楚!”许弘给许敏使了个眼色。
“没办法,”许敏冷嘲热讽道:“谁叫咱们的许大才子爸爸这么有魅力呢!据说才气直逼苏东坡呢!”
可怜我们的许大才子被两个女儿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唯有讪笑而已。
下午,许建秋去火车站买了他和玉芬回老家的火车票
母亲节。许建秋夫妇准备乘火车一块回老家。许建秋带上了笔记本电脑,玉芬给她母亲买了件衣服,给婆婆买了件帽子。十二点五十分,他们上了火车以后,玉芬感到有点冷,建秋马上把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玉芬顿时感到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她激动地倚在了建秋的肩上。建秋就势往玉芬身边靠了靠。玉芬幸福地打起了盹儿。
在建秋的座位对面,有一个年约二十四、五岁的女大学生,戴白色微型眼镜,扎着个羊角辫,说话有点奶声奶气,单眼皮,樱桃小口,有点象个日本姑娘。在与建秋聊天时,说起自己还想继续深造研究生的想法。
“那么,谁供你上研究生呢?”建秋问。
“我妈妈。”她随口说了一句。
“你妈妈是干什么工作的?”建秋问。
“农民。种棉花。”女大学生自豪地说:“我妈还想继续种棉花供我上研究生呢!”
“那你这次回家是看望妈妈?”建秋关切地问。
“不,我想和我亲爱的妈妈一块过母亲节。”女大学生声音有点沙哑。
显然,她对母亲有着一种无可比拟的感情。
建秋想起了如慧,因为母亲的去世而痛苦难过的情形,更感到今天回家过母亲节是多么有意义的事情啊!
四点左右,火车停在了建秋的老家----卧龙村。建秋与玉芬提着大包、小包回家时,正好碰到小时候的伙伴许广宁。许广宁拉着许建秋的手连称“你来的正是时候”。原来,现在许广宁正准备竞选新改选的村长,广宁这两年在处面搞过出租、开过饭店但都没发达,适逢村委会改选,便头脑一热,想当起官老爷来了。说实话,他竞选这个村长,除了想取代前任为村里“谋点福利”外,也想借以为自己“捞摸”点。当然,广宁这几年在外面经风雨、见世面,心术是够用的,就是文化水少点,与许建秋在初中是同学,许建秋考上了高中,又考上了大学,混到了省城,还找了个“林黛玉”;而他呢,却初中没毕业,当初他还真的有点嫉妒许建秋,可几年过去了,当人的价值以金钱为“身价”的估量标准时,广宁心理开始找到一种平衡:许建秋与他广宁其实在身价上相去无远,学历已经不那么值钱啦,所以,这一次当他见到许建秋时,如果许建秋是开轿车来的话,说不定他会嫉妒几分的,可看到许建秋两口子穿得甚至还不如自己时,他内心有一种说不出的“平衡”,当然,他这种“平衡”颇有点阿q的精神胜利法。
人就是这样,当你落魄时,他看不起你;而当你发达时,他妒嫉你;只有你与他差不多时,他内心是平衡的,所以说,国学中的“中庸之道”才是国粹。
广宁将许建秋夫妇带到村委会,请他们坐上沙发上后,又给他俩倒上了茶。广宁兴致勃勃地将自己写的《竞选演说》让许建秋提点意见,许建秋扫了一眼后,觉得竞选措施空泛,于是,给他增加了一条有力的措施就是成立“监督委员会”,对村委会的工作进行监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