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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台行-第53部分(1/2)

作者:piaoyan

    祖牧驰、祖父牧寻继续赶往邺都,余人回救西北,然而魏室内乱的早,误差一日,幼帝身故——在这种情况下,牧驰、牧寻景遇尴尬,也只能从乱七八糟的魏室里保下了神武帝的小公主聊尽人事,这便是如今的温太妃。

    那三千牧家军,本也是牧驰回救雪蓝关时,留给牧寻的,当时的借口或许是用来镇压邺都乱局,但实际上,却有很大部分是为了保护温太妃。

    毕竟牧家世代忠良,魏神武帝驾崩前特以社稷与幼帝相托,不想却因迟了一步使神武帝唯一的子嗣夭折在皇室内乱之中,固然公主不能登基,但对于牧家而言,到底也算是尽力为神武帝保全血脉了。

    ——魏神武帝英明果敢,是前魏末年时难得一出的明君,只可惜天不假年,这也是前魏气数已尽……他在驾崩前也知道自己的幼子压制不住皇室其他人的野心,这才有急诏牧家军入邺都保幼帝登基之举,而这一点,牧家不会不知,但西北有柔然,大军不可能动,所以赶赴邺都的,必然是部分精锐!

    后来牧驰回援雪蓝,留给牧寻保护温太妃的,自然也是精兵。

    这三千兵马要保护一个压根就无法继承帝位的公主,还是声名不显的小公主,在乱世之中其实也不算难,毕竟柔然虽然趁中原内乱夺了扼云、苍莽二关,但雪蓝关终究守住,牧家在西北的根基当时仍在,牧驰带着公主往西北一跑,想来护她平安长大不难……可为什么,温太妃后来,是在高祖膝下长大,甚至还做了先帝为王时的侧妃?

    牧碧微脸色渐渐凝重起来——温太妃乃高阳王的生母,高阳王是先帝的幼子,又是庶子,论理,有三个嫡兄在前,姬深又还是梁高祖亲自指定的储君,如今继位也有五年了……高太后自己娘家势大,又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但,牧驰既然特特留下牧寻并三千精锐以保护幼时的温太妃,定然是已看出当时魏室的亟亟可危,三千牧家军……牧碧微虽然没上过战场,但自小牧齐留在邺都的年老旧部幕僚为牧碧川讲解一些兵法,说到实战,尝引前魏末年的牧家军精锐为例,道三千牧家军,足以摧城——虽然是小城。

    那时候牧碧微曾在旁听过一些,她隐隐猜测到,当年曾祖留这三千人,未必没有见势不妙,让牧寻带着温太妃赶回西北的打算!毕竟那时候雪蓝关未破,牧氏族人还没有被屠戮一空,虽然柔然趁虚而入,但牧家在西北经营几代,谁也没想到会败得那么惨!

    至于为什么不立刻带走温太妃,这也是因为她固然是女子,但始终是宗室之女,魏神武帝当时唯一存留的血脉,牧家再怎么受魏神武帝信任,也不可能随意把公主带离皇室的范围——解玉也说,魏室最乱的时候,牧寻请了姬敬将温太妃接到邺都外皇庄暂住,用的是染病避疾的借口,离了皇宫也有皇庄,不到前魏覆亡,或者情势危急到了不得不走的地步,牧寻是不肯轻易背上挟持公主的名声的,毕竟那时候牧氏人丁兴旺,上上下下几代子孙,牧寻要为魏神武帝尽忠,却也要尽量保住牧家家声。

    牧碧微抬起头来,慎重道:“温太妃的身份,西北有多少人知道?”

    第一百八十四章 犀角

    亥初时分,姬深沉着脸,挥退众人,独自进了寝殿,一刻后,顾长福悄然而至,守着殿门的阮文仪抬眼看了他一眼,顾长福一礼,低声道:“义父……”

    片刻,阮文仪皱起眉,狐疑的打量着顾长福,然而后者神色不动,半晌,阮文仪才对身后两个小内侍挥了挥手,其中一人会意,壮着胆子轻轻叩响了殿门,内中立刻传来瓷器破碎声,姬深怒道:“滚!”

    “陛下……”阮文仪小心翼翼的才开了个口,立刻被打断。

    “滚下去!”姬深冷斥。

    见状,顾长福忙一撩袍角,跪倒在地,扬声道:“陛下,奴婢顾长福,求陛下容奴婢说一句话,就一句!”

    他知道姬深如今正在暴怒,也不敢肯定他会答应,忙急急道,“清都郡尹在外求见!”

    “牧齐?”殿内传出姬深的冷笑,过了片刻,姬深一字字道,“宣!”

    阮文仪与顾长福都是长出了口气——虽然牧齐来后,姬深很有可能会狂怒之下,连带他们这些近侍也免不了被殃及,但总比叫姬深满腔怒火无从发泄、若一旦因此伤了身体,他们可担不起太后问罪!

    牧齐来的很快,甚至没有换下狩猎的衣袍,他被小内侍引到殿前,见到阮文仪与顾长福,略略拱手,便快步进了殿中,阮文仪叹了口气,就在牧齐才踏入殿内时,一尊青花美人瓠便迎面砸来!

    “臣牧齐叩见陛下!”牧齐恭敬跪下,任凭美人瓠重重砸在自己额上!

    顿了一顿,姬深才冷笑道:“你还敢来?!”

    阮文仪不敢再听,匆匆示意小内侍合上殿门,退到远处。

    殿内,帐幕半垂,帘后姬深冷笑,眼神冰冷。

    “禀陛下,雪蓝关之事,为臣之过,与臣女着实无关,臣女委实冤枉!”姬深下手极重,牧齐虽然不比左相蒋遥年事已高,但先前姬深砸蒋遥的不过一副茶具,这次却是沉重的青花瓠,因此他额上此刻亦是一抹鲜红顺着腮旁缓缓滴下,牧齐也不去擦拭,抬起头来,悲愤道。

    姬深本待继续发作,闻言却皱起眉,顿了两息,方森然道:“牧氏冤枉?”

    牧齐听出他语气中的讥诮,恭敬的叩下头去,沉声道:“回陛下,正是如此!”

    “那你与朕说一说,牧氏冤枉在什么地方了?”姬深怒极反笑,一把掀起帐幕,厉声叱道!

    “回陛下,臣乃武将,守边卫国,是臣之本分,先帝信任,使臣出镇雪蓝关,臣有负先帝之托,是臣之罪!然陛下隆恩,赦臣无辜,又托以清都要郡,臣……铭刻五内,每思报君忠国,不敢有丝毫怠慢!”牧齐二话不说,先重重叩首,方颤声道,“可臣之次女,出生之后,至三岁方得臣能亲眼看见,那还是其母病重,臣蒙先帝恩诏,还都探望……旋即其母病逝,她今年一十六岁,臣陪伴其左右,指点她习文识字寥寥可数,心中对之委实有愧!雪蓝关远在西北,岂能怪罪区区一介妇孺!”

    姬深听罢这么一番话,却是当真愣住了,只是他如今心中狐疑,却并不问出来,而是冷冷道:“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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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遵旨!”牧齐难过的哽咽道,“陛下,臣女能够服侍陛下左右,是其福分,虽然青衣之位卑微,不能与贵人们相比,但怎么说也是陛下近侍,纵有过犯,亦该由陛下裁决,臣虽然不知道是哪位贵人如此憎恶臣女,但……容华娘娘……”说到这里,牧齐纵然一向气度沉稳,又居清都郡尹之职,也不禁伤心的号啕出声,“求陛下为臣女作主!”

    “牧氏如今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姬深脸色瞬变,半晌后,才幽幽的问道。

    牧齐渐渐止住悲声,哽咽道:“回陛下,臣女侥幸,随臣到西极山的一个旧部恰好见识过那种毒,因此才拣回一条性命!”

    “毒?”姬深吃了一惊,也没了套话的心思,厉声道,“你给朕从头说来!牧氏忽然离开行宫到底是怎么回事?!”

    “臣正要求陛下为臣女做主!”牧齐举袖擦干泪水,正了正颜色,悲愤道,“蒙陛下天恩,许臣与臣之长子随驾春狩,前几日,臣之长子因出猎时挽弓过度,不慎伤了手臂,因此这几日臣叮嘱他在陛下所赐之别业中略作休憩,莫要损了筋骨,为老来留下后患!而臣则想亲手为陛下献上几件拿得出手的猎物,以报君恩之万一!因此如常出猎!”

    说到这里,牧齐眼中又有泪水下来,他随意拿袖子抹了抹,难过的道,“可不想臣今日带着随从携猎物归回别业,却见长子亲自代替原本的小厮守在门前,臣原本还以为他有什么事,不想臣才下马,长子就告诉臣,道是臣在陛下跟前侍奉的次女在行宫之中被人谋害,幸亏一同进宫的|孚仭侥钙此谰然ぃ衷谔由杏黾顺荚涞牧礁鲋抖獠疟凰偷奖鹨稻戎危淙怀剂粼诒鹨蹬惆槌甲拥睦先死镉幸桓鲈寂兄荆寂闱坑氤甲铀盗舜笾戮慊杳灾两裎葱眩 br />

    姬深皱紧了眉:“你说牧氏中了毒?中的是什么毒?”

    “回陛下,此毒名为离恨香,臣听臣别业中的旧部言,离恨香单独燃烧,可助睡眠,乃是上好的安神之物,只是此物与黄栌乃是大忌!”牧齐抬起头来,愤然道,“臣子说臣女昏迷前,撑着最后一丝神智,道她本不认识黄栌,也不知道离恨香,但在随驾到西极行宫之前,却听一同伴驾的容华娘娘再三提到行宫不远处的黄栌林,甚至还被容华娘娘拉过去看过,而臣女之所以今日会中毒,正因为她先奉陛下之命去探望过染了风寒的容华娘娘,而当时,容华娘娘屋子里就点了离恨香!原本臣女是打算探望过了容华娘娘便去探望同样病倒的凝华娘娘的,不想容华娘娘却说病中屋子沉闷,要臣女去为娘娘折几枝黄栌,因先前容华娘娘曾邀臣女一起去那片黄栌林中游玩,臣女并未多想便答应了此事,结果在林中为容华娘娘挑选之时,离恨香与黄栌相冲,毒性发作!”

    姬深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既然如此,她又怎么跑到了你之别业?”

    “陛下,臣女昏迷前告诉臣之长子,道先发觉不对的却是臣女一同入宫的|孚仭侥福慌卤菹滦埃嫉脑溷墒希涓肝叭紊惺榱睿錾砣词瞧逗模墒现茸婺福倌晔背⑽蠹易渔荆笔闭暾铰遥窭直阑担腔Т蠹易右虼耸Я斯婢兀屑遥墒系南茸婺冈谡屑豆矶喙眚饧苛搅算墒霞抻氤际保湎茸婺干性冢蜚墒先崛酰妓淙皇嵌雷樱⑽捩ㄦ玻吹s浅寄钢厥幼铀茫嶙萑莩级嗄涉遥鼓良液笤翰坏冒材远糟墒喜墒系呐慵薅嘤卸v觥!蹦疗胍涣郴沓鋈サ谋砬椋蜕倒苏舛瓮拢嫔ソグр暗加脬墒仙倌攴蚱蓿萑痪凵倮攵啵匆菜愣靼墒舷韧庾婺刚夥乃既词嵌嘞肓恕徊还寂恼飧鰘孚仭侥福倾墒系蹦甑呐慵拗唬 br />

    “后院之事,这|孚仭侥钙奈虼顺寂鹣然沟弊约捍刀嗔死浞纾瑋孚仭侥溉粗寂资币蛱迦酰寄柑厝盟氤甲右坏老肮┬砦湟眨约绑侵笊碜右幌蚩到。莩荚诒吖厥苯拥郊倚牛寄冈党寂诙战鲎帕思幸鹿型デ鬃圆杉坊ㄑ┧嗖辉旧戏绾嫉笔被乖葱叛党夤棺婺赋け驳s牵樾湃栽冢沙视氡菹乱还郏 蹦疗肜渖溃八詜孚仭侥傅笔北憔醯贸寂浅粤嘶蛘呓耸裁床桓门龅亩鳎 br />

    姬深默默思索片刻,沉声问:“牧氏之|孚仭侥覆⒎窃诨畦恿种斜谎暗健乙滥阒裕潦先ヌ酵问鲜保谴拍莬孚仭侥敢坏廊サ模羰抢牒尴阒荆瑋孚仭侥钙穹且惨卸荆考热荒潦舷确⒆鳎绾尾患氖撬皇悄峭杳灾两竦膢孚仭侥福浚 br />

    听见阿善至今未死,饶是牧齐对这个原配陪嫁一向没怎么留意过,也不禁心头一阵轻松,毕竟牧碧微在宫中根基浅薄,有这么个忠心还会点武艺的|孚仭侥概阕牛鼙人南吕锩桓瞿芊判挠玫娜撕茫慰鏊仓滥帘涛⒂啄晟ツ福约棠感焓弦坏阋膊磺捉啾戎拢词钦飧鰘孚仭侥冈谀帘涛⑿哪恐蟹至孔钪亍br />

    他不敢露出放松之色,立刻道:“陛下可曾记得先帝元年,尝赐臣一对犀角?但后来因臣子顽劣,在家中玩闹之时不慎将犀角打断一截,当时臣不在邺都,臣母还尝向先帝请罪,只是先帝宽宏,未尝责备,下诏赦免?”

    姬深皱了下眉,他襁褓中就被高祖亲自抚养,高祖去时当众保了他的储君之位,到了先帝睿宗时,睿宗因为登基时身体已经不太好了,虽然对放弃长子立幼子心存疑惑,但也无力违抗高祖之命,所以除了立刻将济渠王等有可能也有能力觊觎帝位的宗亲挨个干掉为姬深铺路外,就是对姬深整日里耳提面命,恨不得将自己的为君之术一股脑儿的给他灌下去,毫不夸张的说,先帝睿宗在位的那几年,是姬深至今以来人生中最悲惨的几年——纵然他天资可称不错了,亦是如此。

    那时候先帝给他指点军国大事都还来不及,赐给臣下的区区一支犀角,当时又是政局稳定,牧齐又一直都是先帝一派,此事并无牵涉,是真正的一件小事,先帝自然不会有那个时间特别向姬深提起,但既然牧齐敢这么说,想必前朝记录之中是有的。

    “得先帝赦免后,臣继妻一时兴起,将掉下的那截犀角研磨成粉,留待备用,不敢瞒陛下,臣女的|孚仭侥干浴魃鳎埃靥厝×艘环荽拧!蹦疗胍蛔肿值溃跋强梢员俣荆牒尴阌龌畦樱臼切淳退溃强孔拍侵倚膢孚仭侥肝寂笆蔽瓜履欠菹郏寂诺靡约岢值接黾贾拗叮潭凰偷搅顺嫉谋鹨担 br />

    第一百八十五章 硫磺

    牧碧微隔着帐子见到来接自己的乃是顾长福,心头顿时一松,知道姬深就算没有完全相信牧齐的说辞,至少也怀疑起了何氏,她如今却是不便露面,跪在榻上领了姬深口谕,便轻声咳嗽几声,方虚弱道:“劳顾奚仆跑这一趟了。”

    “牧青衣太客气了,奴婢却还要与青衣赔个不是。”顾长福依旧笑眯眯的,道,“陛下心细,想来青衣在山间行走,原本的衣裙怕是不便穿了,所以奴婢临行前,陛下特特命奴婢到青衣房中取了一套带过来的衣裙来,阿善如今还在昏迷中,容太医开了药,人不要紧了就是一时醒不过来,奴婢也不知道青衣的衣物放在了什么地方,因此将青衣的屋子翻乱了些,还望青衣莫要怪罪才是!”

    “顾奚仆这是好意,我岂敢怪罪?”牧碧微听了这话,不觉暗出了口气,姬深既然还对自己这样体贴,想来是信了至少七八分了。

    当下顾长福命身后的小内侍捧上衣裙,留了两个行宫中的宫女下来服侍牧碧微更衣,自己却带着小内侍退出门外,牧碧川虽然方正,倒也知道趁机邀他到前厅奉茶,少不得私下里送份厚礼,求他在姬深跟前美言一二。

    如此牧碧微换了衣裙出来,将之前穿的那套叠了重新交由宫女拿着,就见顾长福眉飞色舞,对牧碧川态度亲热,她知道牧碧川这回出手定然不小,恐怕春狩带来的好东西都奉了上去,心下一叹,上前与顾长福平礼相见。

    顾长福因为得了牧家馈赠,原本就偏向些牧碧微的态度越发热情,见牧碧微神色委顿,有意做个人情,对牧碧川道:“咱家来时,是骑着马的,但如今看牧青衣气色很不好,此地离行宫颇远,若是走回去,怕是青衣脚程缓慢,路上累着了也不好,何况也叫陛下等得心急,误了安置的时候,只是咱家骑术平平,也不便带着牧青衣,牧司马既是青衣胞兄,莫如请司马辛苦辛苦,送牧青衣回行宫。”

    牧碧川自然不会不愿意,只是又担心这么做了会不会又生是非——实在是牧碧微先前说闵家兄弟都差点被污蔑成与她通.j吓到了,顾长福察言观色,微微一笑,凑近了低声道:“牧司马,牧尹在陛下跟前哭诉多时,说青衣中毒十分凶险,虽然解了毒却也极为虚弱……”

    “多谢公公指点!”牧碧川闻言,顿时醒悟过来,忙拱手道。

    “牧司马客气了。”顾长福摆手笑道,见牧碧微站着也是一副摇摇倒倒的模样,心想这位青衣今儿怕是的确吃了苦头了,他是知道牧碧微在绮兰殿做过的事情的,深知后者狠辣,如此片刻后牧碧川的小厮牵出坐骑来,与顾长福等人一起飞驰行宫!

    到得行宫门口,牧碧微因着本就虚弱的缘故,越发面色惨白,甚至无人扶持都难以站立,顾长福忙吩咐那小内侍飞奔进去抬出一顶软轿来,这样到了正殿,也是两个宫女用力搀扶才能进入殿中。

    此刻正殿里却是灯火通明!

    不只姬深尚未休憩,连带早上称病的欧阳氏、何氏、颜氏、戴氏、司氏,这回随驾的妃嫔,竟是一个不少到齐,其中欧阳氏面色略带焦灼,戴氏一脸快意,司氏若有所思,倒是何氏,依旧神色坦然,而颜氏则照例怯生生的低着头,看不分明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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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牧齐虽然已经被赐了座,额上伤口也由人处理过包了起来,但那包扎还是叫牧碧微心下一痛,对何氏毫不掩饰的露出怨毒之色——她本是娇弱一类的美人,先前在绮兰殿和着漫天飞雪便折服了姬深,如今身子当真疲惫虚弱,被人扶着勉强上殿,偏生顾长福仓促之间给她取的是一套深色衣裙,颜色沉重,人越发的弱不胜衣,更是将弱质纤纤四个字发挥到了极致,殿上姬深原本默默坐着,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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