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货不是马超-第93部分(2/2)
作者:雨落寒晨
有破虏将军冠军侯的名号,却只能在门口吹风?
“多rì不见,马大人愈发英雄了得了。”刘虞竟然还没话找话拍我马屁。
“惭愧惭愧。”饶是我脸皮不薄,还是有些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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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rì若不是借马大人的功劳,在下也不会重回朝堂,继任廷尉。”他一本正经地解释。
我恍然道:“原来刘大人已经是廷尉了,难怪,难怪。”既然他已经是九卿身份,我的心理就平衡了。
刘艾向后瞥了一眼,笑道:“叙旧的话之后再讲,先上朝吧。”
“rì后若有在下能帮忙的地方,马大人但说无妨。”刘虞也低声笑了笑,与我拱手而别。
大司农张义、大鸿胪周奂、少府田芬、太仆韩融、光禄勋杨彪等人陆续抵达。
我后退了半步躲进一根大柱的yīn影里,听着脚步声由远到近,再听着他们走进大殿。这五个人一路行来,几乎没有任何谈笑之声。
接着是本朝德高望重的三公张温、荀爽、王允,以及太保马rì磾、太傅士孙瑞,五个人更是神情端肃,微微弯腰敛须,以小碎步急趋上殿。
我叹了口气:比起我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这五个老头真是我等年轻一辈学习的楷模。
不过片刻之后,殿内响起一阵悠扬的乐器之声。
大概刘协已经从北面进入大殿了吧?我倚靠在大柱脚下推测。
“咳,马大人?”一旁有个jīng壮的年轻人轻轻推了我一把。盛夏时节,衣服不多,可以明显的感受到年轻人身上传来的旺盛热力。
我急忙站正,整理衣冠:“怎么?该我上殿了么?”
“不不,皇帝才上朝而已。”他笑着拱手,“在下是青州刺史属下,我家曹大人曾与大人有旧,因而在下想与大人相交。”
“哦?你是曹孟德属下?”我扬了扬眉,“他在青州可好?”
“嗨,不好不好,”他摇头叹气,“海外忽然来了一群战船,东莱各县被他们轮番攻打,几乎被他们占了大半。”
“什么?!”我猛然吃了一惊,“有外国战船来攻打青州?!”
这个时候的航海技术有多么发达,我还是略知一二的。几十年后孙权派人去寻访仙山,一万多人的大船队在海上漂流了大半年才找到台湾岛……效率之高难以想象。
正因为如此,我才更加吃惊,青州就是山东,从海上攻来……那只有朝鲜和rì本两个方向了,朝鲜不是还处于部落时代么,哪来这么先进的科技和实力在建造渡海的大船?
而rì本的邪马台据说也不过是九州岛上最大的一个县长而已……不过他们终究还是派过正儿八经的使团来朝拜过魏国。这说明外国从海上来华其实还是有可能的啊……
他回应道:“是不是外国……这个我也不知,我昨晚才快马赶到洛阳,因是紧急军情,才得以直接面圣的……”
“宣!”忽然殿内跑出一人,朗声道,“青州刺史所属都尉曹仁上殿觐见!”
正与我聊天的年轻人向我点头,以手扶冠,急急向大殿走去。
曹仁么?我注视着他迈过门槛,心里暗度:把自己的亲信都派来报信,说明青州战事还挺重要的呵。这只神秘的外来舰队……能把曹cāo打得这么狼狈?
虽然曹cāo的军事能力放在历史长河中也许算不得一流,但是在汉末群雄中确实是当之无愧的翘楚,他派人向朝廷求救,只有两个可能。
第一:对方来势汹汹,难以阻挡。
第二:曹cāo在装可怜。
装可怜,目的可以是多方面的:可以作为理由扩军,也可以正大光明向zhōng yāng要钱要粮,同样也可以借机将青州境内的太守们来个洗牌……
甚至……这个所谓的外来强敌,都有可能是伪造的。
所以,想明白之后,我反而一点都不慌乱了。
反正我又不会打水仗,他们越乱对我才是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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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各路消息
曹仁此次进殿,老半天没能出来。
“有小半个时辰了吧?”我捂着下巴嘀咕,又不让我席地而坐,也不让人随便活动,双腿已经有些发麻了……
“是啊,这青州军情固然要紧,但我们这边也不是小事情啊!”旁边一位文士跺着脚抱怨。
我没想到随便嘀咕一声也有人认真回复,打量了他一眼,只是普通的小吏服饰,双眉紧蹙一脸忧愁,也感觉不出什么出众的气质:“敢问,阁下是?”
“噢,”他向我微微抱拳,“下官是扬州刺史周大人所属别驾从事许贡,方才听青州人唤阁下为马大人,莫非是破虏将军马超马大人?”
我浑身上下一阵舒坦:“许大人身在扬州……竟然听过马某之名?啊!许、许贡?!”我这才反应过来,这位就是在汉末留下过浓墨重彩一笔的一个太守啊——不过他留下姓名的原因却不是他文治武功如何了得,只是因为他死后几个门客伏击了孙策直接导致小霸王英年早逝,从此江东归属孙权,勉强也算得上影响了历史的一个人物。
“马大人以卫尉之职出任朔方太守,为我大汉收复疆土,塞北数万胡人望风归降,许某虽在江东,也知大人威名。”许贡虽然满口敬仰之词,但是两道细眉依然没有完全分开。
我拱手谦让:“许大人,方才听你所说,似乎扬州也有情况?”
他叹了口气:“严白虎东山再起,纠集数万乱民占据吴郡,其弟严舆勾结水贼,掳掠会稽,贼军势大,如今周刺史兵马不过一万,只能死守江北九江庐江二郡,等待朝廷援军。”
“这还真不是小事。”我虽然诧异,但还能保持镇定,毕竟还是南方的乱事,跟我的rì程安排毫无关联,何况我目前单刀匹马的一人面圣,司隶满打满算也只有五万兵马,打死也不可能交给我带领的,“严白虎两年前不是已经被灭了么?他怎么又卷土重来了?”
许贡脸sè有些羞惭,语焉不详地回答:“这……下官也不知严白虎在扬州怎么这般势力……还有山越蛮夷趁乱而起,扬州南部也是一片慌乱……”
“这……还是糟糕。”我喃喃道。
“宣!”报幕人又走了出来,“扬州别驾从事许贡上殿觐见!”
许贡急忙朝我一拱手,也如曹仁一般低头冲进了大殿。
“虽然说小步快跑是传说中的礼节,但是也不必真的跑起来吧?”我抱着双臂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大殿门口。
“也不怪他,换成任何人遇到此事,都会心急的啊。”背后忽然又有人出声。
“呃……”这帮人就不能一起过来聊天么?干嘛一个一个轮番上阵?!“请问阁下是……”
“下官是益州盖刺史所属一功曹而已,”他微微一笑,“今岁又是多事之年,益州也……”
“益州也有大乱?”这可真是奇了怪了,早不乱晚不乱,你们都在这个时间来暴乱?
“大乱倒算不上,”他搂起胡须,说道,“南中一群蛮子不服汉化,拒不纳贡服役,盖刺史已经发兵镇压他们去了,料想两个月就能平定。下官来京,只是向朝廷通报一声而已。”
“能平定就好……”我点点头,云贵川可是个可怕的地方,我的数千骑兵去了只会摔得缺胳膊断腿,万一朝廷哪位大佬灵光一闪决定派我去山地里送死……
大柱之后的一名壮汉稍稍低声道:“比起交趾,益州真是平安多啦。”
“交趾?”对于这个化外之州的大概情况,我还是心里有数的,“交趾不是被士家人占据了大半么?还能有什么其他糟糕状况?”
“原来马大人已经知道了?”壮汉微微有些讶然,“早在去年,士燮便驱逐了朱刺史,朱刺史单人逃出交趾,却重伤不能远行,直到近rì才派人送信给我家刘州牧……”
“刘州牧?”我插话问道,“足下是荆州刘州牧所属?”
“是。”他颔首道,“交趾距离我荆州最近,朱刺史重要未愈,益州山路险阻,扬州又不安宁,自然只能北上荆襄,刘州牧验明真伪后即刻令下官快马向洛阳奏明。”
我暗叫不妙,士燮盘踞交趾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朝廷当时派朱什么去当刺史……隔了两三年才传来消息,讯息之闭塞也算得上极致了。
“果然很糟糕啊。”益州那位官吏捋着短须,两道浓眉微微蹙起,“如今都知道朝廷兵力不足,交趾又千里之远,山水重重……这次恐怕……”他叹气道,“很难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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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广和越南……越乱越好吧……
我只能在心里暗暗祈祷:只要别扯上老子,你们就随便蹦跶去吧。最好打光了朝廷所有的兵力,逼得刘协御驾亲征,最好战死沙场天下无主……
哎呀呀,我怎么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宣!”门口又有声音响起,“荆州牧属下杜袭上殿觐见!”
“两位,杜某先入殿去了。”荆州壮汉敛起袍摆,匆匆进殿。
“杜袭?那是……谁啊?”我喃喃自语道。似乎是个无名小卒,看来刘表也不算重视朱刺史的死活和交趾的归属,遇到这种事关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的难题也只是随便抓了个小兵来洛阳送信而已。
“今年还真是乱啊……”益州的大汉也喃喃道。
我们俩靠着同一根大柱长吁短叹,大殿之内也是乱哄哄一片,显然接而来三的噩耗让朝廷公卿们焦头烂额,已经在庄严神圣的大朝会上争辩起来了。
时间过得飞快,益州的大汉也被传唤了进去:“宣,益州成都令李严上殿觐见!”
成都令李严?我吃了一惊。
这种跑腿的活为什么让益州最重要的一个县令来做?盖勋的用人标准实在奇怪啊……
“马大人,要不要喝口水?”南宫卫士令凑上来问道。
“喝水?”我一怔,抬头看了看太阳,天sè未亮时我就从家中出来,不知不觉已经烈rì当空了……我竟然乖乖巧巧地在这里站了足足三个时辰!
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多谢。”
他扬了扬手,卫士们从偏殿中端出一碗清水,恭恭敬敬地递给了我。
“今天的朝会,还真是出乎意外的漫长啊……”卫士令轻轻笑了一声,“马大人也站累了吧?”
我摇头不语,抬起脖子一饮而尽。
他瞄了一眼大殿:“朝会能吵成这样,这两年也实在难得一见……”由于大殿内喧哗声音过高,他连嗓门都没有压低。
“呵,四境都有些不安稳啊。”我将破碗还给士兵,扭头道,“对了,我许久不在洛阳,也不知道阁下如何称呼?”和他说了好几句话,还蹭了一碗凉水,不理人家真是不够意思。
对方还没说话,大殿之内忽然安静了下来。
“宣,赵国相马超,入殿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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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人在屋檐下
我不自觉地学习之前的曹仁、许贡、杜袭和李严,低垂着脑袋紧夹双腿快步走进了大殿。
周围虽然安静,但明显听得到粗重的喘息之声。
停在大殿正中,我一展双臂,左手覆右手,深深一揖,朗声道:“臣,原赵国相马超,拜见陛下!”我将脑袋深深地埋在双臂之下,不敢随便抬起。
“平身吧。”我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
“诺。”我应了一声,从宽阔的袖子里抬起头来。
一年半不见,刘协的体格明显有所增强,连声音都变得奇怪:“自董卓乱政以来,辽东三郡便为公孙度趁乱所据,至今已三年有余。公孙度不服汉室王化久矣,今特遣马爱卿为朕收复辽东,不知爱卿意下如何?”
我狠狠将双拳一抱:“公孙度盘踞海外,不臣之心昭然若揭,陛下尽管下令,微臣不才,愿为陛下先锋,愿为大汉还复疆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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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刘协连叫了两声,脸sè似乎有些泛红,“朕听闻幽州刺史赵谦所言,公孙度盘踞辽东三年,兵马众多钱粮雄厚,爱卿所领虎豹骑虽是百战jīng锐,但恐怕还有不足啊。”
扯淡!
我急忙解释:“陛下忘记了,上月时,陛下已经下诏令臣解散虎豹骑……”
“哦……”他脸上的红光迅速褪去,“这……实在是失策……卢尚书?”
卢植应声出列:“臣在。”
“当rì,是否曾对解散虎豹骑之事召开朝议?”小皇帝问道。
“是。”卢植只回答了一个字。
“当rì……是谁提议解散的?”小皇帝目光炯炯地在堂下一扫。
卢植迟疑了片刻,垂袖道:“是……是司徒王公。”
“哦,是王公。”刘协似笑非笑的神情令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朕忘记了,当rì为何王公非要解散了这只jīng锐骑兵呢?”
“陛下,”王允从坐席上站起,拱手解释道,“虎豹骑乃是初平二年时所设,其时黄巾残孽未灭,又有董卓余党横行青州,因而特设数千骑兵以供征伐,马超当时以卫尉兼领,也不算有违例法。然则今rì,马超身为郡国两千石,按律只可掌控郡兵,高祖开国四百年,未尝听闻有郡守换任时还能带兵赴任的。啊,不,有一例,”他冷冷地说道,“当年董卓率亲信三千自凉州入河东,这是唯一一例。”
我真想一口啃掉他的狗头。
“王公此言差矣。”卢植替我开口,“董卓以jīng锐凉州兵内迁司隶,当然是狼子野心,而马超以数千兵马北上,本是为了扫平叛逆恢复汉土,岂可同rì而语?”
“不错,公孙度手握重兵,修养多年,我们不以jīng锐兵马如何讨伐得了?”杨彪也附和道,“难道,让马超一人独骑去辽东赴任?王公果然好心思!”他竟然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态度来讽刺王允。
其实一人赴任并没有什么难度,我完全可以潜伏进入辽东,趁机把公孙度一家全部宰杀了而后取而代之……
王允还没说话,就已经开始喘气:“老夫只是遵从礼法维护大汉而已,这有什么不妥?地方官吏不宜握有重兵,更不能任意随之迁移,这难道有错?!”
“若是太平时节,王公当然没错,”开口的是张温,“今rì朝臣们都看到了,天下还未能真正安定,四境不仅有乱民异族,更有一些胸怀不臣之心的地方官吏,他们坐拥州郡,手握钱粮赋税兵马劳役,妄图窥测神器,此时更需要有大将领jīng锐之师为君王征伐不臣。试想,若非马超领兵背上,朔方郡及数万羌胡百姓岂会轻易划归我大汉之内?”
轻易?我想起和拓拔野那次莫名其妙的歃血为盟和肉搏……呃,确实挺轻易的。
王允竖起双眉,恶狠狠地瞪着张温:“是,确实有些官吏怀有不臣之心,但是你如何保证……让这些大将便能忠心耿耿不重蹈覆辙?!”
这是一个极其敏锐的问题。而张温之前所说的确实是一个充满矛盾的命题。
想镇压不臣者,就必须有人手握重兵;但如何能让手握重兵者不会成为第二个不臣者?这是历代君王都在绞尽脑汁苦思冥想的重要课题。于是有了各种各样的政策:拼命贬低武将地位,以文臣指挥大军,派遣监军,甚至以太监坐镇中军,不一而足。于是,宋朝成功地抑制了武将的权力,却丢失了半个国家。
刘协一挥右手:“当rì马腾与皇甫嵩拼死救驾,整个洛阳便在他们手中,若是有心,朕依然是个傀儡,然则……此两位不惜生死剿灭董贼,又为京洛抵挡白波,却不曾生过一丝不臣之心,年前司隶大旱,马凉州更是调集数十万牛羊救济三辅,京兆才不至于饥民相食。如此忠臣良将,王公还担心什么?”
“老臣……并非担心马腾、皇甫两位大人……”王允面朝皇帝微微弓腰,“但以郡守领兵伐四方……此例实在不宜开启呀。”
“马爱卿还是破虏将军吧?带兵平叛有何不可?”刘协的记忆忽然好了起来,“何况只是数千人马而已,算不得何等大事吧?”
王允一怔:“破虏将军?”他侧过身子将视线转到我身上。
“是。”我点头承认,这只是一个杂牌将军的名号而已,听起来好像有些威风,但一直都没有给我发过一个铜钱的奖金。
“一直……没有除去么?”王允的提问很不确定。
我很确定地摇头:“下官不曾接过这种诏令。”杂号将军据说是在战时加封,打完仗后就会撤销,不过我不知道是到了期限自动消失,还是会有一个通知书什么的……
王允叹了口气:“原来是这样。”他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