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箬以前念过,危楼高架泬寥天。也念过,九重阊阖开天阙,那时她只觉得这些凡人,舞文弄墨甚是有趣,而如今真正爬起来,只觉得…这特么的也太折腾了。
跪拜的头晕脑花的葭箬抬头看了眼荒谷没有太阳却异样明亮的天空,抹了抹汗,认命地又爬了起来。
好不容易到了殿门外,葭箬觉得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而八户还是面不改色,气都不带喘的开始解殿门的雕花大锁。古铜色的赤鸳形匙“咔嚓”一声插入飞龙大锁,大门就很配合地“吱…”一声打开了。
特么的…祭碑殿这特么的也太容易打开了吧…葭箬揉了揉膝盖,她还以为有什么酷炫的阵法什么的呢,即使没有,好歹也给发发光呀…
她抬头望向室内,把希望寄托于想象中酷炫的三界碑。葭箬想象中的三界碑,是身长百尺,浑身金光,能闪瞎眼的那种。然而现实中的三界碑高的确是够高,虽无百尺,却也有三层楼高,周围锁链四布,根根都有手臂粗细,密密麻麻地缠绕在碑身上。透过锁链的缝隙露出的碑身没有金光闪闪,没有龙纹华饰,只有满满的蛛网和灰尘,陈旧的青褐色,字迹也磨灭不现。
葭箬走进屋子,感到了不可自抑的悲伤。倒不是因为幻想破灭,而是因为这块碑,是她的父君,她的全族,用血肉神魂,祭奠着的啊。可万年来,碑上除了累累蛛网其余什么都没留下。
她走过去,用颤抖着的手去触摸那块碑,有珠丸落地的声音…八户捡起他脚下滚来的明珠,若有所思。
兮狐兮狐,有泪如珠。当年神魔之战,兮狐神族全族全部消亡殆尽,西元大帝更是以神魂重铸三界碑,没想到竟然还会有存活下来的兮狐神族。八户把那颗明珠放入袖袋,默不作声。
整个内殿,就只有窗外呜呜的风声,清脆的明珠落地声。葭箬甚至连哽咽声都没发出过,若不是这遍地的明珠,八户都以为她只是跪着睡着了。
…
葭箬是红着眼睛和八户走出殿外的,八户也知趣的什么都没问,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