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刚才他轻薄了自家徒儿,这点肯定不对。
牧小十瞪着他,眼中泪光闪闪,满面泪痕未干,强调似的又说了一遍:“我要告诉大师父。”
照这情况一时半会不能善了。云虚子索性席地坐下,拿出师父的尊严和架子:“不许告诉他。”
牧小十不说话,只瞪着黑乌乌的泪水汪汪的眼睛,用无比坚定的眼神表达自己的决心。
云虚子一时想不出什么话哄她。两人我看着你,你瞪着我,好一会儿没人说话。
良久,牧小十将头一扭,按着肿了包的额头起身,吸着鼻子抽噎道:“你放我出去。”
“那你不许告诉他。”
“你不让我说我就不说,凭什么?”
“不凭什么,反正不许说。”
为让牧云凉安心养伤,云虚子着人收拾了观中最僻静的一方院落,供他们居住,又吩咐观中弟子无事不要前来打扰,是以这里少有人来reads;。再加上这片竹林茂盛,一重又一重,隔绝视线,所以没人注意到林中闹着别扭的师徒两人。
“你是坏人,我不要做你的徒儿,我要跟你断绝师徒关系。”
“这个也不许。”
“你说不许就不许,凭什么?”
“不凭什么,反正不许。”
牧小十气得满脸涨红,尚未发育开的胸脯一起一伏着,瞪着眼睛与他对峙。
云虚子纠结了半天,将手一摊:“这样吧,我们做个交换。你答应我不将今日之事说出去,我便也应你一件事,如何?”
牧小十撅起嘴:“你要应我什么事?”
“你说什么事就什么事,可以了吧。”
牧小十哼了一声,也坐了下来,攒起眉头,将这建议认真地想了又想。
云虚子提醒道:“你若想知道什么,或想要什么都可以提出来。”
牧小十松了眉头,咬唇道:“我想知道……”她顿了顿,下意识地垂下长睫毛,掩住眼底神色,好一会儿方道,“我想知道大师父的过去。”
云虚子眼底一亮,怀疑地看她:“你,好像对他很感兴趣。”
“要你管。”
脑中有精光闪过,云虚子顿时乐了:“小十,你该不是喜欢他吧?”
牧小十顿时红了脸,目光闪烁不定起来,扭开了头:“我才没有,你别乱说。”她毕竟涉世未深,依照心理年龄算还只是一个懵懂的少女,实在不懂得如何真正掩饰自己的内心。所有的小动作看在对方眼中皆是欲盖弥彰
云虚子抓了把柄,学着她刚才的语气,坚定道:“我要告诉他。”
牧小十又气又羞,低下了头:“他是我师父。我没有喜欢他。”
云虚子哼哼两声:“那你脸红什么,又为什么不敢看我的眼睛?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思。”
牧小十霍地站起身,气得眼圈又红了,语中带了哭腔:“我说没有就没有。”
眼见她又要哭,云虚子不好再欺负下去,轻了语气:“好啦,你说没有就没有。”他摊摊手,“小十,只要你不说出刚才之事,那我也绝不告诉牧云凉你喜欢他。这样可以了吧。”
牧小十低着头想了好一会儿,觑他一眼,犹豫着点了点头。
云虚子忍不住要捧腹大笑,真是只不通人情世故的笨小妖。他不过换了种说法而已,就套出实情。
撤开结界,他拍去衣上沾着的草叶,忍着笑道:“别哭了,你看脸都哭花了,他若见了,定然又要担心,又要操心。”既然窥到徒儿心思,云虚子佯叹一声,“他伤势迟迟不能痊愈,就是因为太过操心担心,而如今你又这样,唉——”
闻言,牧小十忙用手背擦眼泪,一遍遍地抹着面上泪痕,将白生生的脸蛋搓得通红一片。
云虚子又道:“这样可擦不干净。走,我带你去洗洗脸。”
牧小十应了一声,老老实实地跟着他走。
云虚子只觉要笑破肚皮,徒儿你要不要这么好骗?本观主很有罪恶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