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羽没有正面回答。
“怎么溜进来的?”话说有个好奇心害死猫的事情。
龙羽没有回答,而是突然双手抓住萌萌两肩,紧紧地,搬正女孩身体,眼一刹不刹盯着她。渐渐迷离的眼神似乎能融化一切,本来还一个劲嚷嚷的女孩突然也安静下来,时间一时停止。
“我就想来好好看看你,看看你是不是瘦了;或者因为我的无情,使劲儿吃东西把自己养成个大胖子。”龙羽打破空气的沉静,声线蕴涵丰富感情,低沉而沙哑,似要搀出血。
萌萌睁得大大的眼圈逐渐打转,原本追问的事儿马上忘了,忘得一干二净;现在眼中就只能装得下一个充满深情的影子,让她感触:原来他一直还念着我。
“你知道吗?上次宴会上我忍得好痛苦;但是我告诉自己必须得忍,我必须得用那种态度面对你。否则你妈妈,她会用更加严酷的方法来分离我们,连这样偷偷说话的机会也不可能有。而且,我怕雨儿看出点什么,让她知道你和我,我很难想象你们姐妹以后怎么相处。所兴我做到了,我把对你的一切冲动都埋到了宴会结束,我没有让雨儿看出半点蹊跷。”龙羽神色不断变换,忽而痛苦,忽而急噪,忽而兴奋。
萌萌突然感觉这段时间最委屈的不是她,最苦情的也不是她,那个人该是龙羽;他背负了太多,而且都似乎是为了自己。
“萌萌,我想带你出去,带你走出这里。”龙羽说。
“啊?”萌萌掩住小嘴,忽然神色暗淡下来,松开龙羽是手说:“灵哥哥不会让我出去的,他还派了铁链和黑蛇来把我看得死死。他说我出去了就会见你,这样会给雨儿妹妹带来痛苦,会破坏你和雨儿妹妹之间的感情。”
“我是说带你走出蛇宫。”龙羽仍出个重磅炸弹。
“啊——”龙羽赶忙上前捂住她小嘴。
“在蛇宫里,你妈妈和哥哥都不可能让我们在一起,所以我打算带你出蛇宫,这样就再也没有人能阻止我们在一起了,不是吗?”
“可…”萌萌退了两步,瑟瑟说:“妈妈跟我说,即使死也要死在蛇宫…”死在蛇宫,她记得;可什么变天之类,还没身临其境,她尚不能体会。
“那是因为她想阻止我们俩在一起,所以这样要求你,难道不是吗?她们从来都想拆散我们,希望我们永远这样互相痛苦,相互守望;她们乐意看到这一切,忍心去伤害自己的亲生女儿,自己的亲妹妹。”龙羽有点激动地说,敢情他忘了世间还有个叫雨儿的姑娘,词不能用‘守望’,三条线不能聚光。
“可…”萌萌脑子一罐糨糊,突然缩脚有点戒备地对龙羽问:“那雨儿妹妹呢?”
“自然和我们一起出去,我们三个人一起,永远不分开。”
萌萌有些犹豫,抬头说:“雨儿妹妹会让我…跟你一起吗?她不恨我吗?灵哥哥可说会影响你们的感情?”
“不会的。”龙羽摇着头,“我会好好跟她解释,你忘了你是她最亲近的姐姐,她会乐意接受你,她不会忍心我们大家一起痛苦,其实三个人同样可以快乐。”
“可我好怕,我怕她不愿意接受我,我怕她都不乐意要我这姐姐了。”萌萌带着哭音,都快要承受不了这分折磨。
“不会的萌萌,肯定不会的;我们都爱雨儿,我们都互相爱着对方,我相信我们能用爱凝聚起力量,走出这鬼地方,让任何人都无法阻碍我们的结合,让所有的人都羡慕我们幸福的守侯。”龙羽上前一把把萌萌揽进怀里,低声诉说,像在念魔咒。
好半天萌萌停止抽噎,从龙羽怀中轻轻起来,看着龙羽的脸,伸起颤抖的右手,抚摸上去,依然有微微扎手的胡刺…
“外面好吗?”萌萌喃喃细声问。
“好,外面的世界,有鲜花,有掌声;还有大量人群,他们聚集花田,摘下最美丽的花朵扎在自己身边女孩儿的头上。孤单的姑娘也不会寂寞,她们可以在花丛中追逐蝴蝶,追逐她们最喜欢的那只;把它捧在手心,看着它扇动翅膀飞舞,飞到花田的花骨朵儿上,脸上溢满温蕴的霞光,美丽极了。”
花儿和蝴蝶萌萌是知道的,多是从偶尔看的书上了解,甚至就这房间里还有塑料花朵做装饰。“那些花儿,有馨儿姐姐用来绣香包的花骨枝儿香吗?有我房间里的这些漂亮吗?”
“没有你姐姐用的香料浓郁腻味,但比那更清莉淡雅,让人容易沉醉、沉迷。鲜花是活的,而你房间的花是死的,没有朝露欲滴、晨曦斜射,即使浇上水也不能朝五开,暮五谢;花的美在于它能给人演示生命的脆弱与轮回,它能让人看到她们一路怒放、萎缩,最后凋零;片片随风飘落的花瓣儿,凄凉了,没一个行人的心,特别是爱花的人。原来…人生也不过一场风花雪月……”
九十五章 迷宫
九十五章 迷宫
“啊——”漆黑的洞|岤中扬起一声悠长尖叫,两束炽光交织,是因为最前面的老约翰急速把手中电筒光束转回后面,走在前面的他们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干尸。
“噢…亲爱的,你怎么了?”丹尼尔走最后面,可是他最先发出紧张的询问,因为尖叫传自于爱丽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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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亲爱的。”老约翰小声安慰着怀里的爱丽丝,一面转过头说:“两具尸体。”
“喔,混蛋。”丹尼尔小声咒骂,从后面晃着手电筒跑到最前面来。中间没开手电筒的李泽也加快脚步,明显莱芙颤抖的身躯贴得更紧。
“丹尼尔?”俯在老约翰身上的爱丽丝颤抖着喊道。
“没事,亲爱的;你全当这是在实验室。”说着丹尼尔已经把手中的手电筒晃过去,两局尸体躺在灯光下,纷纷斜靠着墙,直直伸立脖子。干尸衣衫还没破裂,有些缕蒌地披挂在身上。
“中山装,不过比它多两个盖儿。”李泽单手按着莱芙俯在他胸脯的头,继续解释:“多两个盖儿,中国农民爱抽旱烟;解放后,农民一般都在自己胸膛上的俩包上订个盖子,再钉扣子扣上以免干农活时旱烟掉出来。”
“那么说这两具尸体时间不是很长,是吗李?”丹尼尔蹲下,用手轻轻掀了下一尸体衣襟,布料竟然仍结实。
“这么看来,应该是村庄上没有出去的几个老人中的两位,有二十年了。”老约翰说话比较实物。
“我们一共进来将近七天了,这也是唯一的发现。”李泽补上。
“可现在我们已经不知道怎么出去了,亲爱的。”莱芙在怀里小声说。
的确,他们进来七天了,连手电筒也不敢多浪费,食物还能坚持三五天,可水…这里面的水他们暂时还不敢尝试。
一入洞|岤,让身心安定下来后,没有碰到原本惦记着的巨蟒,美丽却逐渐蒙蔽了他们的眼睛,应接不暇。山岭丘壑,浅潭碧波;手电筒照射下,逃窜鱼儿翻白,让他们证实了幽深洞|岤万年不见光的鱼儿受不了强烈灯光的照射,更让他们看清翻白的漂肚鱼类,只能算是似曾相识,一切都已经过时间变异。龙丝绞盘,青石化腐;没有阳光的地方,石头美则美矣!怪异多端,可总感觉没外面的天光灵气,萃取日月精华的清爽,这是一种让人感觉美得冷清到了及至。
他们一路有做下路标,而且标得极为清晰分明,有节奏。可现在突然发现,一切路标都已经混乱了,甚至混乱得不知上一个路标到底是哪个,混乱得感觉到处都有路标又到处都没有;迷宫…真的进了迷宫…
从尸体旁边小心穿过,待随着洞|岤转过一道拐弯,爱丽丝终于抬气头,刹是其事地问:“我们是不是也会和他们一样?”
老约翰这次没有回答,不想做过多安慰。他知道爱丽丝这话已经逼了很久,在没有见到两局尸体以前就已在酝酿。
手中电筒晃动,光亮在洞|岤内四处闪射。这里地处比较宽阔,算是把那条遇见尸体的幽长小道给走到了尽头。可也没什么希奇处,看地质应该是久年没有见过雨水的干黄砂土,只是足够结实粘稠,所以失水后结得相当坚硬;不见洞|岤内最常有的石头。
“我们又回来了。”抬手看看表,“七个小时后,我们再次回到这里。”老约翰说。
“先休息一下,顺便吃点东西。”李泽把几乎挂在身上的莱芙扶到一块还算平整的地上坐下,自己也盘腿下去,随即舒散下有些酸软的大腿。
“这里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美,准确地应该是一个魔窟。”一向开朗的丹尼尔也开始丧气,找了个好地方‘嘭’地坐下:“我们一开始就被美丽和梦幻蒙蔽了双眼,可完全没想到美丽的大自然从来就喜欢给人类设置陷阱,让好奇心炽热的人类自动钻入其中,而我们就是这些愚蠢混蛋之最。”
“丹尼尔,你后悔了?”老约翰不动声色地问。
丹尼尔讪讪张了下嘴,最后没有出口。
李泽把莱芙紧箍在怀里,说:“现在已经不是谈论梦幻与愚蠢的时候了。一个东西南北分不清的迷宫,我们下一步到底该怎么走?”
没有人知道,就连两个瑟瑟的女人也偷偷亮出一对巴巴眼睛一望下我望下,可寻找不到任何结果。
李泽把自己背的包袱拧到前面解开,拿出些食物分散,让人寒寒碜得不敢看那专装吃食的背包。即使相当饿了,可几人总也食不知味,难以下咽;这顿吃了,下顿将在哪里?
老约翰突然把手上的东西大嚼一口,就了口水鼓着腮邦说:“吃吧!吃了我们一直往西走,不管遇见多少障碍,绕过继续西走;我们进洞时方向是向东。”他们带了指南针,而且尚能用。只是不知道现在到底还是不是在天生桥的东面?也许转到西面南面北面也说不定,地下谁能说得清楚?赌…一切就一个字。但别人听他话的意思,更明确了已经选择走不再深入;其实众人也明白,现在能否活着出去都成困难,什么探索探险,早抛到了十万八千里;可毕竟这是第一次在几人中明确提出来。
众人感觉拉到根稻草,找到了方向,原来现在的确很饿…
休息一阵,丹尼尔爬起来,抓过约翰手中指南针,打开手电筒平淡地说:“这次我走前面吧!”脚步已经迈开。
资源的缺乏,让他们不能浪费。老约翰看了李泽一眼,李泽没有说话,明白那意思,拥着莱芙跟上。
西面,他们七个小时以前也选择的同一条道路,只是上次没有一直确定往西直走,完全是凭感觉和道路的难易。这次不行了,横冲直闯是必须的,否则连出去的半点可能性也没有。
“前面是深潭。”
“混蛋!”老约翰在后面暗骂一句,险些把手中的手电筒给发泄去了。这已经是连续第六次遇见屏障,无路可走;所以丹尼尔平淡得连‘又’字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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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前沉沉不见底的幽潭,李泽眉头紧锁,这样下去迟早得把两个女人折磨发疯。仰头看看,洞|岤壁顶一块斜斜的整体石板,撑着上面的该是泥土吧?倒也结实。摇头苦笑,潭壁也全是不知名的石头,都生上霉菌等寄生物;忽然注意到面前深潭北面墙壁上,隔他们所落脚岸上三米左右横横开着老大个‘窗户’,更像是装修房屋时缺了砖头只得把那空挡起来。
“约翰,绳子。”李泽放开莱芙,绳子放老约翰背包。
老约翰也看见那个老大空格,迟疑了下:“你打算…”
“别无选择。”李泽相当严肃。过去了至少是另外一条路,彻底摆脱现在的迷魂阵。
“哦,李,还是我来…”丹尼尔瞬间把手电筒塞给李泽,抢过老约翰已提在手中的绳子。在他看来,现在最应该挺身而出的就是他了,没有人比他更适合,因为旁边还有两个女人,他决意做孤独的自己,而不是长埋恨骨鸳鸯。
几人愣愣看着丹尼尔。丹尼尔把绳子回成好几圈握在右手,手心捏住八爪把柄,偏移重心使劲甩出…一次…两次…
“哗哗…”
“成功了!”单尼尔极为兴奋,因为八爪终于搭上空口,穿了过去。
可约翰和李泽都对望一眼,然后把目光转移到深潭,幽幽不见底,甚至有几条受不了强光突击的鱼儿白肚翻翻,却不能在水中荡起涟漪。
丹尼尔再次使劲,不过这次是试试八爪在反面抓得是否够紧。没人知道,那道‘窗户’外的八爪钩到底抓在了一个什么东西上,是否承受得了丹尼尔一百七的重量。
衡量了下,一只手臂绑上绳子,剩余的绳索紧缠腰身,没带扣环;丹尼尔尽量接近岸边,右手抓紧绳身,整个身子使劲甩出去,脚尖堪堪从水面划过…
突然…“混蛋,我的脚。”丹尼尔悬在空中尚未稳定,身子又再次甩动了一来回。可就这时候,水里突然腾窜出一条金黄|色的东西,‘嘶——’甚至撕裂丹尼尔裤脚一倒口子,脚崴也灼烧般疼痛。
“李,光亮直射水底。“老约翰急忙说,也开了他手中电筒。刚才只顾空中悬挂的丹尼尔,倒是完全忽视了水下会跳窜起东西,以至于到现在还没有看到实物,只听见有落水‘扑通’声。
丹尼尔不敢多做半分停留,手上使劲,脚蹭墙壁往上窜,;费了老半天劲儿终于把手搭上空挡处,总算出了口气…
“嘘…”站稳脚并把手扶紧空口墙壁,怕上来至少算是成功了一半,可惜后面还有最让人担心的女人!丹尼尔掏出早准备好的手电筒打开咬在嘴里,一手扶墙一手腾空打算收挂在反面的八爪,正好也研究一下是什么地方居然能把自己硕大身体给稳稳承受起来;猛地回头,“啊——”
“怎么了,丹尼尔?”…
九十六章 空中飞人
九十六章 空中飞人
“啊——”
“怎么了丹尼尔?”下面紧张地问。
丹尼尔险些脚下不稳,摔了下去。擦了擦脸上冷汗,说:“下面至少三十米高,悬在空中,看不到墙壁,感觉…就像伸展出去的阳台。”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三十米…
“我们的绳子…”李泽自语。
“一共两根,每根二十米。”老约翰不自觉地小声接上,倒是把旁边的两个女人说得略松一口气,接着还能下去。其实李泽知道,东西一般都是他在点查,二十米的绳子太占地方,所以带两根已经很难得了。
“可这里根本找不到任何地方可以系绳头。甚至我落脚宽度也只有十公分,oh——”丹尼尔真想向上帝祈祷,现在即使他想让四人一个一个的上来然后牺牲自己在上面抓住绳头依依放下去都不可能,这样的高度抓得住才怪,无外乎一起掉下去的结果。
李泽皱了皱眉,突然四下乱看,像寻找个什么。
“有办法?”老约翰看出点眉目,可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直接过去到丹尼尔那里应该只有五米,他说背面大约有三十米,估计不会错多少,这样一共三十五米,那么还余下五米的空挡可以确保无忧,我们把两根绳子接上,就在这里拴住绳头。”李泽努力组织着语言。
老约翰听了这话,觉得可行度很大,不过他还想确定一下,于是扬声问上面的丹尼尔道:“丹尼尔,你确定离下面只有三十米?”
丹尼尔再次小心地向下望望,无奈地摇摇头:“我也不敢完全确定,伙计,你知道这很有些距离,高空很难让人给予准确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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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又只有赌了,老约翰做不出其他想法,左右看看,可实在找不着系绳头的地方。忽然灯光一扫,“那里!”
这里面要找到分离开的块石根本不可能,都和洞|岤连成一体;所以想搬块大石压住绳头俨然成了妄想。不过的确给老约翰发现了个地方,他们站在岸边右面,而岸边左面墙壁石头怪异,甚至有从地下支出几根石竹,老约翰是想把绳头绑在石竹上。
看那地方,李泽脸上露出难色;原因无它,深潭宽近十二米,正好左右墙壁拉开宽同样也有十二米。如此一来,绳子斜拉过去怎么也有十三米多,可几根石竹最小的直径也怕有一米,那绕上一圈,非得用上三四米不可,最后剩下可用绳长还不到二十四米了。三十米与二十四米?不过想想先把绳子一接,拉直看看能否着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