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收前男友》免费阅读!

回收前男友-第1部分(2/2)

作者:衰哥哥

  忽然,一股被注视的感觉令她分了心,她抬头,看见公园矮围墙外的行道树下站着一个男人。

    他有一头略乱的率性短发,浓眉锐眸,一管优美直挺的鼻梁上架着金边眼镜,显得斯文而刚毅。他的脸庞性格英俊,但眼眸冷峻,缺乏温度,他双手抱胸,姿态随意,浅卡其色衬衫在胸膛上绷紧。

    梁芝旗的目光被那片健硕胸膛攫住。她感觉似曾相识,仿佛她曾把掌心贴在那儿,感受那处的沉稳心跳……不,她根本没见过这男人,哪来这种荒谬感觉?

    但对方显然认得她,他严肃的视线像鹰隼锁住猎物,接着迈开脚步,走入公园。

    他该不会是警察吧?她不怕警察质问她,但不愿让小孩听见那些尖锐的问题,她挡在孩子前头,瞪着男人来到她面前。

    “芝旗,你不认得我了?”言崇纲眉心深皱。他知道她失忆,但亲眼见她眼色生疏,令他失望而恼怒。

    当年,他们只交往了半年,她受不了他独断的大男人性格,要求分手,而他没挽留。他同意分手不是因为不爱了——他爱她,但她无法适应他爱她的方式,既然她毫不留恋,好强的他也拉不下脸挽回,他黯然神伤,说不出他不要她离开,说不出她的求去让他多难受。

    他也说不出刚才光是遥望着她,自己的心跳有多热烈。她不是艳光四射的美女,却像一弯清浅流水,他掬过,被那股淡谅滋味沁了心,就难忘记。

    他凝视她,蛰伏的感情无声澎湃——但她竟然忘了他?他不在乎她遗忘全世界,独独不该忘了他。

    “我该认得你吗?你不是警察?”她恍然大悟。“你是我的朋友?”

    “我们不只是朋友。”他和她大哥约在餐厅见面,可因为想见她,于是提早过来。他远远看她带两个小孩喂鱼,他猜是她大哥的孩子。

    “是我同事吗?”她住院时,不少校内师生来探望她,但从没见过他。

    “算是吧。”他所期待的,远不只同事关系。

    他眼眸深沉如墨色磁石,撩动她心底的某根弦,泛起战栗。他富有男性魅力,那双冷静视线有某种无形压力,刚硬且强势,她直觉自己不欣赏这种个性的男人,又矛盾地感到一种可信赖的安全感。

    吉安忽道:“妈妈,我要饲料!”朝她挥着空饲料罐。

    “没时间了,我们该走了。”她牵起小男孩,没留意身边男人霎时全身一震,惊诧地望着她与孩子。

    “我要喂鱼嘛。”

    “好吧,只能再喂一次——”

    “你有小孩?”言崇纲仔细注意两个小孩。小男孩不像她,小女孩简直是她的翻版。

    她尴尬地承认。“我不记得曾经生过孩子,但我哥说我大一休学后生下他们,留在日本让他抚养……这件事请你保密好吗?我和孩子都还有需要调适的地方,我不希望朋友的好奇给他们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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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的父亲是谁?”从时间推算,除了他还有谁?言崇纲震惊不已。

    但怀孕是多重大的事,即使当时他们已分手,她至少该告诉他一声吧?他不悦地绷紧下巴,瞥向两个孩子。小女孩正在偷看他,被他锐眼一瞪,她吓一跳,躲到梁芝旗背后。

    “呢,这是我的私事,就不方便说了。”她还不确定孩子的父亲是不是那位言学长,她也不喜欢他理所当然的质问口吻,仿佛他有权利过问,她连他是谁都不知道。“请问,你究竟是哪位?”

    “如果他们是你的小孩——”他严厉目光仿佛她犯下滔天大罪。“我就是孩子的父亲。”

    半小时后,梁芝旗坐在餐厅里,还被与孩子生父的乍然相遇震撼得回不了神。两个孩子坐她右边,大嫂去打电话,她大哥与孩子的爸坐在对面谈话。

    孩子的爸……这几字让她全身漫过一股异样感,脸微烫。在对自己几乎一无所知的状况下,突然出现一个和自己有过亲密关系的男人,她的感觉很复杂,有点困窘,又忍不住对他好奇。

    从他们的对话里,她对言崇纲有了进一步认识——他是独子,出生在军人世家,父亲是上将退伍,他是法律系高材生,每学期拿奖学金,博士还没念完,就有几家学校教职等着他挑,简而言之,是个前途一片光明的有为精英。

    他讲话简洁,口吻客气,但偶尔瞥向她的眸光压抑着愤怒。他不高兴,而且那不高兴是针对她。

    “你也知道芝旗个性比较独立,她觉得她能处理,就不想麻烦你了。”

    “处理?她当孩子是物品吗,就这么擅自决定把他们『处理』掉~~”

    “处理只是一个说法,请你别挑语病。”梁芝旗不喜欢他咄咄逼人的态度。他们真的有过一段情吗?但他对她一点也不客气。

    言崇纲瞥向她,眼神锐利。“所以你把孩子法给别人就没有错了?”

    “我哥哥嫂嫂不是别人。”

    “对孩子来说,亲生父母以外的都是别人。你不顾孩子的感觉,不顾自己身为母亲的责任,也不顾我的感受,一个人做这种决定,我无法接受。”

    他在开庭审案吗?语气这么犀利。她忍不住皱眉。“不然,要什么样的决定,你才会满意?”

    “既然我们有孩子,我就该负起责任。”言崇纲沉声道:“我们结婚。”

    她呆怔了。上一秒还在严厉指责她,下一秒就求婚,会不会跳太快了?

    梁日佐却大大赞赏。“崇纲,我就知道没看错你,有担当的才是男人~~”但被妹妹一瞪,话立刻缩回去。

    “你是认真的吗?”她难以置信。

    “当然。”他已届适婚年龄,对象是她的话,不需要考虑。

    “就因为我们有小孩,所以必须结婚?”太荒谬了。

    “我从不逃避责任。”他很严肃。

    “如果你只是想尽责任,可以免了。”无视他眉头揪起,她道:“我猜想,当时我没告诉你孩

    子的事,就是觉得孩子不会让我们之间有所改变,既然都过了这么多年,我们有各自的生活,又何必因为孩子而硬要牵在一起?”

    一把火在言崇纲心底烧起,他瞪着她微笑的容颜。他记得她肌肤的触感,那种令人叹息的柔腻,完美掩护她的固执——她的顽固绝不亚于他。

    他分不清心里的焦灼是愤怒,或是对她的渴望,也许两者皆有。

    他知道她吃软不吃硬,但低姿态恰好是他最做不到的事。

    言崇纲沈声道:“所以你宁可拒绝我,让孩子没有完整的家。”

    “现在单亲家庭不少,不见得只有爸爸或妈妈的家就不完整,倒是不幸的婚姻更可能伤害孩子。”

    他们的婚姻八字都还没一撇,她就暗示他们会不幸?他怒火更炽,嗓音更沈。“所以你坚持不让我负责,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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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这么说,但你又何必这么急着扛责任?也许孩子的爸根本不是你。”她挑衅。

    “芝旗。”梁日佐咳一声。“你这是暗示你自己曾经对崇纲不忠。”

    “我是就事论事,这不是不可能——”

    “绝不可能。”言崇纲淡淡打断她。

    “为什么?”

    他看着她,眼色意味深长。“这里是公共场所,你确定要我直接说出原因吗?”

    梁芝旗一愣。他笃定是他使她受孕,表示他确知她只和他有过……亲密关系,可他有什么依据?她困惑,看他气定神闲地端起水杯嵘饮,他的手掌指节分明,他的手臂布满结实的褐色肌理,贲起的肌肉没入短袖底下。她想他有一具强壮健美的躯体,他们曾裸呈相对……

    他含蓄的眼神仿佛道尽许多暧昧私密,她脸蛋瞬间烧红,不敢追问,不敢想象更多。

    言崇纲勾起淡不可见的笑意。“所以,我当然有权陪『我的』孩子。”

    “我不要。”她顽固地拒绝,有点恼羞成怒了。他八成在运用心理战术,算准她没胆开口问细节,她才不中计。

    梁日佐劝道:“芝旗,他毕竟是孩子的爸……”

    “哥,你带孩子来陪我,是希望能帮我恢复记忆,我可以了解,但你为什么让他知道?”惹到这块牛皮糖,甩也甩不掉。

    梁日佐很尴尬。“当初你们分手,我觉得很可惜,我想你既然失忆了,你们又有孩子,也许能再来过……”

    “不可能,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她瞧向言崇纲。“抱歉,喜不喜欢是主观的感觉,我不是说你不好。”

    他眼神独裁,态度强势,像冰冷的钢铁,给她一种强烈的感觉,但他的大男人倾向太明显,她不喜欢。

    “我很清楚你对我的观感,但我们现在讨论的重点是对孩子的责任。”言崇纲暗暗恼怒。她仍旧不愿接纳他,甚至不肯为了孩子而妥协。

    “既然你这么坚持,我只好用点手段说服你,例如我最擅长的法律。”

    “我们没结婚,孩子当然是我的,你不可能用法律抢走他们。”

    “对一个法律人说这种话,你最好别太有把握。就算法律没有规定,我也能找到漏洞,或许最后孩子反而归我也不一定。”

    “你——”她气得俏脸一片晕红。“你为什么不肯放手?”

    “我说过我有责任。”

    “我也说了我不需要!”不可理喻的男人!她握紧拳头,身侧忽然一嗳。

    她低头,看见美美挨着她,小脸有些慌张,吉安抓着吃了一半的面包,面无表情地瞪着言崇纲。大人的口角,孩子察觉到了,都很不安。

    她立刻警觉不能在孩子面前吵架。她的拳头立刻松了,瞧向言崇纲,他表情立即和缓,显然也注意到了。两人交换眼神,无言地同意暂时休兵。

    这时,服务生正好法上餐点,梁日佐道:“先吃吧,吃完再谈。我是希望你们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不管做什么决定,希望你们要考虑孩子的感觉。

    “当然。”言崇纲淡道:“我一直表示愿意负责。”

    “并不是只有负责才是考虑孩子的感觉。”梁芝旗轻声回嘴。“我想,像你这么英俊,条件这么好,我当初还选择分手,一定是有很严重的问题。”他这种惹人厌的个性肯定是最大症结!她当初怎么会爱上他?她一定是神志不清了。

    至少她承认他英俊。言崇纲涩然想着。她什么也不记得,分析倒是一针见血。

    当年,导致他们分手的严重原因是他的个性太强势,总要她顺他的意思,现在又因此惹她生气。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学不会柔软,是他的致命伤。既然他只会来硬的,那就强硬到底吧,先把握孩子这条线,将他们重新牵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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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他会改,努力改掉她排斥的部分,成为她理想中的男人,届时牵起他们的不再是对孩子的责任,而是发自肺腑的爱恋——

    第2章

    谈话不如梁芝旗以为的顺利。

    言先生异常难缠,他的最高原则是对她负责,违背此原则的话他都听不进去,加上她哥哥嫂嫂在一旁推波助澜,最后她只好让步,同意他探望孩子,但结婚免谈。

    送哥哥嫂嫂上飞机后,梁芝旗带着两个孩子回到租屋处,言崇纲则前往t大拜会旧日师长和未来同事。

    她的住处在三楼,一、二楼租客是毛秀忻,她在此开了间租书店,房东白暖琳则在隔壁开花店,她是大集团的千金,整条街道的房子都在她名下,据说是当年她父亲送的结婚礼物,可惜婚姻最后以离婚收场。

    午后客人不多,三个女人就在租书店里聊天,两个孩子在一旁吃饼干,梁芝旗描述和言崇纲的攻防过程。

    “他当场跟你求婚?”毛秀忻听得兴味盎然。“唉,可惜,刚才他送你们回来时我刚好出去买东西。暖琳,你看他怎么样?”

    “言先生不苟言笑,不过很有男子气概。”白暖琳抿嘴微笑。

    “他敢求婚,表示他诚心要负责任,这种男人不多了,换成我,马上答应,和他结婚去。”毛秀忻一脸陶醉。

    “这话要是让你老公听到,恐怕不妙呢?”白暖琳揶揄,毛秀忻扮个鬼脸。

    “他一直把责任挂在嘴边,好像我和小孩是一件不得不处理的公事,得靠结婚来解决,越听越烦。”梁芝旗蹙眉。他一径坚持,不考虑她的意愿,让她感觉很差。

    毛秀忻问:“所以他要是换个理由,例如『我爱你』,你就愿意嫁了?”

    她一怔。“也不是,但至少……这才像求婚的理由呀。”爱?她怀疑那个冷冰冰的木头男说得出这个字。

    “所以你是憧憬因为爱情而结合的婚姻。当然了,最初总是那样,爱上某个人,想和他厮守一生……”毛秀忻似想起了什么,爽朗表情有一秒的黯淡,话锋随即一转。

    “可是他没讲,不代表他不爱你。也许他只是说不了口。”

    “他有心负责的话,支付孩子的养育费用就够了,没必要求婚,显然是拿小孩当借口。要不是还对你有感情,何必自找麻烦?”白暖琳赞同。

    “但你一开始就拒绝他,男人的自尊很强、脸皮很薄,被拒绝就更不会坦白了,所以他只说要负责。”毛秀忻补充分析。“他肯定还爱你。”

    是这样吗?梁芝旗哑然,一下午的谈话,他始终冷静以对,她感觉不到他有任何温情,他的眼神里没有半点对她的眷恋,他甚至完全没对她笑过,他并不比那些盘问她的警察亲切多少。

    假如这种表现是对她有爱意,那些警察个个都爱上她了。

    “言先生回来了。”白暖琳低声道:“他刚到门口。”

    三个女人一起望向租书店门口,言崇纲正好走进来,见了毛秀忻与白暖琳,他点点头。“两位好。”

    毛秀忻笑道:“你好,我是这家租书店的老板。芝旗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欢迎你们随时来看书,免费的。”

    “谢谢。”言崇纲简短道,望向梁芝旗。“上楼吧!”

    目送“一家四口”上楼去,毛秀忻悄声道:“看起来是不错的男人嘛,在大学任教,家境也不错,芝旗还挑什么?”

    “我们不是她,得由她自己做决定。”白暖琳瞧着好友。“你刚才话没说完,是想说什么?”

    “唉,只是有点感触,我们两个也是恋爱结婚,看看我们的结局……”毛秀忻叹口气。“你离婚了,我没离婚,不过也不见得好到哪儿去。我们经历过太多现实,爱情变成奢侈品,好好过日子比较实在。”

    “我倒觉得,当你放弃一个信念,它就真的离你远去了。”

    “所以你还期待爱情?”

    “难道你不是?”白暖琳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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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啊……”一声淡淡叹息,没入夕阳。

    回到住处,吉安便嚷道:“我要看卡通!”

    “你和妹妹看,我去煮晚餐。”梁芝旗开了电视,转到卡通台,然后进厨房。她打开冰箱,里头有嫂嫂临走前采购的食物。

    “卡通!卡通!”吉安欢呼,蹬上沙发,跳来跳去。美美文静地坐下,很习惯双胞胎哥哥这样胡闹。

    言崇纲不甚苟同地瞥了乱蹦乱跳的儿子一眼,跟进厨房。

    梁芝旗瞄向他。他四处看,看看壁橱,看看瓦斯炉火,打开窗户看后阳台,她忍不住问:“你在找什么?”

    “没事。”只是想了解一下她居住的环境。“明天你回学校,弄清楚上下班时间之后告诉我,我可以接送你~~”

    “我想我一个人上下班不是问题。”

    他回头看她,她眼神防备,显然对他还有不满。今天的气氛很不愉快,他不希望闹得更僵,于是让步。他淡淡道:“好吧。”

    “我的意思是……我的伤恢复得差不多了,不必麻烦你。”虽然很不明显,他眼底确实掠过被刺伤的微小痛楚。她命令自己不要同情这个霸道的男人,但还是忍不住找了个婉转地解释。

    “我懂,你一向很独立。”

    他语气平淡,又像毫不在意她的拒绝,她被弄胡涂了。“说真的,你不必坚持一定要负责,你可以来陪孩子,我们就像朋友那样相处,不是很好吗?”

    “然后让你将来带着我的孩子去嫁别人?”光是想象她披婚纱站在别的男人旁边,他们的孩子也许还担任花童,他就想捣烂会场、活埋新郎。

    “嘿,现代人对这种事接受度很高的,没什么大不了~~”

    “这种事不会发生在我们身上。”

    “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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