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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我爱你-第6部分(1/2)

作者:步辄

    ,昏眩的这一刻,留在西曼脑海里的、每一次臣向北出现时的景象,恍若电影回放一样,一幕幕在眼前闪现。他无论何时出现,无论何时在她面前,都一样的云淡风轻。只是偶尔像这样笑一下,便帅得一塌糊涂,不留余地。

    现在,此时此刻,他的脸却因为紧张而略微扭曲——她想说:“没事……”可她还没来得及安慰他,便已经陷入了黑暗之中。

    场面一时变得混乱不堪。周围的尖声戏谑都停了,接着,一瞬间再度爆发。有慌乱的脚步声逃出,另一些匆忙的脚步在靠近。

    那人手里还剩半个酒瓶,紧接着又要朝臣向北挥过来。臣向北一手要护着怀里的顾西曼,情急之下只能用手臂去挡。安管很快赶到,臣向北只伤了两处,伤口并不严重。

    他没受伤的那只手搀扶着已经昏厥的西曼,正要往外走,却又回身看了一眼思维完全不在这个世界的温晴微,他顿住了,想了想,他把西曼交给跟他们一道往外走的安管,“你送她去医院,我还有事,不能走。”

    安管狐疑地看了臣向北一眼,心中迷思,到底什么事比这女孩的伤势还重要?自己朋友伤这样一点也不着急。安管又看了西曼一眼,搀着西曼,加快步子离开。

    臣向北回到狼藉的吧台旁,取过温晴微的手机,从通讯录里调出詹意杨的手机号码。

    “微微?”

    “是我,臣向北。”

    那头声音立刻冷下去:“你们在哪?”

    “寰太,钱柜楼上。”

    “你们怎么会……”

    “她喝高了,”臣向北习惯性地想要把手机交到另一只手上,可那只手突如其来的撕裂一般的疼痛提醒他,自己也受伤了。他咬咬牙,忍着疼,继续,“过来接她。尽快。”

    西曼再醒来的时候,正是深夜。

    周身都是消毒水的气味,她模模糊糊地知道自己可能在医院。觉得渴,勉强撑了撑眼帘,触目却只是一片昏暗。

    要坐起来,却没有一点力气。

    她习惯一切都靠自己,好不容易撑着手臂坐了起来,要下床,可这么一动,全身立刻疼起来,后脑勺疼,手背也疼,她不自禁倒抽口冷气,下意识地去扯手背上的吊针。

    “别动。”

    昏暗中,突然有人说话。

    声音冷冷的,淡淡的,些微的低沉。

    然后一个身影,从昏暗的角落朝她走过来。

    窗外那一点可怜的月光,房门缝隙里溢进的那一点光,是整个房间,唯一两处光亮来源。

    片刻之后,那人走到了病床旁,她看到了那人一双闪着暗光的眼睛。因着这一双眼,整个空间就又多了一点点的亮度。

    臣向北扶她躺下,才问:“还好吗?”

    她小幅度地点点头。

    “想要什么?”

    “水……”

    臣向北开了床头的小灯,去另一边倒水。他一只手缠了绷带,动作迟钝许多,一杯水倒了许久,终于倒好,他把水送到她嘴边。

    她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喉咙的干涩终于有所缓解。她想要说话,可刚一开口,就被他打断:“别说话,好好休息。”

    她乖乖闭嘴。

    他看一眼手里的水杯,再看看她:“还要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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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点点头。

    一整杯水,被她断断续续地全给喝光了。她躺回去,睁大眼睛看黑暗中的臣向北。

    他似乎丝毫没有发现她的窥伺,搬了条凳子,坐在病床边,兀自垂着头。

    西曼心里磨叽,想,总归要说点什么吧。

    “臣……”

    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了。臣向北听到开门的声音,抬起头来,西曼做贼心虚,立刻阖上眼。

    然后就听得高跟鞋的声音。

    “走吧。”

    西曼听见,一个女人,对臣向北这么说。

    接下来,就是凳子被推开的声音。

    臣向北站起来,看了一眼床上睡颜安静的顾西曼,这才转过头去,朝臣景阳点点头。

    两个人出了病房,空旷的走道里,高跟鞋的声音清脆地响起。

    “她的住院手续办好了。”

    臣向北点点头。

    臣景阳停下脚步,仰头看着臣向北:“现在可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了吧?”

    大晚上的他一个电话打过来,叫她带着钱去一趟医院。她到医院的时候,正看到他在院门口下了出租车。

    之后,她跟着他到了外科室。他手臂上全是血,却无动于衷,坐在外科室门外的长椅上,一句话都不说,她不好问他什么,只能陪着他在那里等。结果,她等到的,是被护士推出来,包扎好了头上伤口,却仍未转醒的顾西曼。

    是叫顾西曼吧?臣景阳努力回想。

    她也没时间多想,拉着臣向北去包扎,之后马不停蹄地去替那女孩办住院手续。

    “不能说?”

    见臣向北许久不给个明确答复,臣景阳问。

    “如果不是她,现在躺在病床上的就会是我。”

    臣向北停下脚步,迎向她的目光,说完,他继续往前走。

    臣景阳用遥控车锁开了车门,臣向北坐进副驾驶位。

    “回家还是,回学校?”她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问。“学校。”

    车子启动,快速驶往p大方向。两个人都不说话,车厢内气压低,开广播来听,却尽是些深夜谈话类节目。

    她伸手,拨小了音量。

    “如果……”

    臣向北突然开口。

    臣景阳等了会儿,没等到下文,侧过脸来瞅一瞅他:“如果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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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她喜欢我,我要怎么办?”

    他眼睛直直盯着前方,问。

    臣景阳回过头去,重新直视前方,盯着路况:“你喜欢她吗?”

    他没说话。

    “如果觉得有可能,不妨试一试。她是个好女孩儿。”

    他笑了下:“是吗?”

    这回轮到她无话可说了。

    西曼在黑暗中睁开眼。

    那个女人……她似乎是认识的。西曼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怔怔地想。

    动机不纯

    这一觉睡得并不舒服,西曼一整晚就在这张小小的病床上煎鱼,翻来覆去地,可不管是侧着睡躺着睡还是趴着睡,后脑勺还是疼得厉害。

    西曼辗转反侧,一夜不得消停,直到清晨,有寻房的护士听见动静,进来病房,给了她止疼药。

    她吃了药,终于睡得安稳些了,一夜无梦。西曼平时睡眠一直就很轻浅,可这一觉却睡得出乎意外的沉……足够安宁。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一阵咀嚼的声音吵醒。她虽是醒了,可脑子还是混混沌沌,她眼皮颤了颤,鼻子皱一皱,翻个身想要继续睡。

    可那“咔吱咔吱”的清脆声响像是不肯放过她似的,紧追着她的耳朵而来。

    好端端的清梦被人这么打扰,她嚯地从床上坐起来,可动作过猛,这么一坐,立时便牵扯到了伤口,痛得她不自禁地倒抽口气。

    西曼正疼着呢,就听到有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龇牙咧嘴地朝着声音源头投去忿恨一瞥。

    万佑礼手里半只红艳艳的苹果,好整以暇地看着西曼,眉梢眼角都是笑意:“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说完,万佑礼撇撇嘴,“咔吱”一声,又咬下一口苹果。

    西曼眯着眼,上下打量一下万佑礼,扬了扬一边眉毛:“你怎么来了?”

    万佑礼也扬起一边眉毛,瞅瞅西曼,转头用下巴点一点床尾的那一篮子水果:“探病。”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西曼不解。

    万佑礼更是不解,心里纳闷,这个女孩子怎么脸部表情可以这么丰富?睡觉的时候那么平静的一张脸,被吵醒的时候不耐烦地拧起眉毛皱起鼻子,痛的时候五官几乎都要皱在一起……

    “呵呵。”

    他一幕幕回想,不自觉就笑了出来。

    顾西曼被他笑得心里发憷:“笑什么?”

    “哦,没事儿,”他正一正脸色,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神情立马就冷下来,“那个姓臣的叫维佳佳替你请假,还告诉她你在这里,我不就知道了?”

    “佳佳?”西曼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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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突然斜刺里插进维佳佳的声音:“你叫我啊?”

    话音刚落,一个女孩子的身影就从病房附带的小洗手间里出来。

    维佳佳手里是刚洗好的苹果,径直走到西曼跟前,笑嘻嘻地看一眼西曼,视线转向万佑礼的时候,佳佳霎时就变了脸色:“喂!你怎么吃我洗给西曼的苹果啊?!”

    说着,劈手就要夺过他手里那只剩一半的苹果。

    可万佑礼仗着身高优势,手一扬,便教维佳佳扑了个空。

    西曼被这俩人闹腾地脑子里嗡嗡响,伸手拽一下佳佳的手臂:“你怎么来了?”

    她可是记得今天一天都有课的,佳佳这妞看来是逃课了。

    维佳佳剜一眼万佑礼,后者还她一个白眼,她当作没看见,一屁股坐到病床边,“文蓝她们等下也来看你。”

    “哦。”

    万佑礼这时已经踱到了窗边,正看着外面景色,佳佳抬头偷瞄一眼万佑礼背影,这才凑到西曼耳边,压低声音道:“臣向北等会儿也要来看你,我们要不要先把恶少万支走?”

    “什么意思?”西曼忧虑的想,自己是不是真的伤到脑袋了,怎么他们说的话她都听不太明白呢?

    佳佳叹惋地看一眼西曼,再度凑近她耳边:“他们!情敌啊!会出事的!”

    西曼一愣,正要开口辩驳,这时,佳佳却站起来,走到水果篮那里拿了个苹果,“你先吃我这个苹果吧,我再去洗一个。”

    说着,她再度拐进洗手间。

    万佑礼回过头来看西曼:“你们女孩子怎么这么多悄悄话说?”

    说完,他走回来,坐到病床边,手臂支撑着身体,上半身微微后仰,脸凑到西曼眼前:“以后别随便替人挡酒瓶,知不知道?”

    说着,屈指用力弹了弹西曼脑门。

    西曼低下头,垂下眼,摸一摸脑门。这小子,下手未免忒狠了点吧!她可是病人!病人!

    谁得罪他了?

    “怎么?痛啊?”

    他半仰着脸看她,眼里却一点关心的神情都没有。

    她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正要躲呢,他下一秒就再度伸手弹一下她脑门,这回,更加用力,“活该啊你。”

    她皱着眉,痛呼:“很痛哎!”

    他不答,直勾勾看着她双眼,同时三度伸手过来,她以为他又要弹她脑门,赶紧躲开。他无声地笑了一下:“放心!我不弹你了。”

    话音一落,他伸出手指,揉着她微微红肿的额头。动作虽然有点别扭,但还算温柔。

    中午,文蓝她们果真来医院看她了。

    西曼正要表示感谢呢,不料文蓝这厮竟没心没肺地推了推她额头:“谁来看你啊,我们是来看p大校草的!”

    闻言,其他人全都点头表示赞成。

    西曼神情一滞,嗫嚅着不知如何应对。

    自己现在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怎么解释自己和臣向北的关系,这些人都不信,她只能两手一摊,叹惋一句,“反正我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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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却恨恨地想,你们这些个色女!

    这么想着的时候,西曼听见一直坐在沙发里玩psp的万佑礼突然插了一句,淡淡嗤一声:“你们怎么这么不够朋友啊?”

    西曼见终于有人支援自己,立刻堆起笑脸,转向万佑礼那边,可万佑礼仍旧玩着他的游戏,头都没抬一下,似乎他只说这么一句,接下来还是不准备搭理她们似的。

    见恶少万没有帮忙的意思,这些女孩子又凑过来围住西曼,七嘴八舌地打听。

    “你和臣向北怎么认识的啊?”

    “啊哦,早知道我也去做家教了!”

    “你们现在进展到什么阶段了啊?”

    万佑礼嚯地站起身,快步走到病床边,挤进女生的围城。众女生全体噤声。人高马大的男生,又是一副酷死人的表情,杵在女生堆里,实在是过于突兀了点。

    万佑礼看看西曼,二话不说,手臂抬起,揽上西曼另一边肩头,手臂一收,顾西曼稳当当地靠进他胸膛。

    “你们现在知道进展到什么阶段了吧?”

    他扬眉,带点挑衅,说道。

    这回,轮到文蓝他们大眼瞪小眼了。

    西曼肩膀一抖,歪头看看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这姿势……她一惊,正要拉开他的手,他却已先一步放开她,狠狠地抓抓头发:“哎呀,你们女人叽叽喳喳地吵死了。我都被你们吵得饿了,我去吃中午饭,你要吃什么?我吃完了给你带过来。”

    西曼想了想:“随便。”

    下一秒,围在床边的女孩子们便再度咋呼开了。

    “我也要我也要。”

    “我也饿了。”

    “我要盖浇饭。”

    “我要混沌面。”

    “我要……”

    纯洁男女

    万佑礼这一走,这帮神采奕奕、热情高涨的妖童媛女便又再度围上了西曼。

    “其实万佑礼也不错诶,怎么办,好难选哦……”

    “恶少万哪里好啊,你不记得了,他上个月才和我们系那出了名的妖娇分手哦……”

    西曼被吵的脑子嗡嗡响,心里纳闷,这些人怎么就会乱想?只要是一男一女就偏要朝男女朋友那方面去想呢?

    “我们是纯洁的男女关系!!”

    纯洁!纯洁!她都说了无数遍了,大伙儿还是不鸟她。

    “哟,都男女关系了,还纯洁?!”

    哎!叹气又叹气,再据理力争都没用,这帮人根本连睬都不睬她,果然她们不是来探她的病的。

    她抬眼,瞅瞅这个,瞅瞅那个。怎么连一向不理这种事的肖菲都两眼放光地加入了讨论,这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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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

    她暗暗吸足一口气,正要大声音吼让她们消停点,可就在这时,一串敲门声响起。紧接着,房门缓缓被推开了。

    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脑袋齐刷刷地转向门边。在众人希冀异常到几乎要放光的视线中,一个身影走了进来——原来是小护士。

    西曼揪紧的心倏地放下了,可松懈下来的心脏里隐隐的却又有点空荡荡的感觉。

    所有人都是一副失望的样子。

    “我还以为是臣向北呢!”

    “我也以为。臣向北到底什么时候来啊?”

    “他到底来不来啊?”

    “他不会不来了吧?那我课不是白逃了?”

    小护士见这群小姑娘没脑壳一般地叽叽喳喳着,眉心都皱起来,冷着脸说:“医院里请不要吵闹,会吵到隔壁的病人的。”

    说完,这才走过来,到了西曼面前。

    案例是要检查西曼头上的伤口的,可护士一拨开西曼的头发,一看到伤口,“啊”的一声就轻叫了出来。

    “怎么了?”西曼被她叫的耳朵疼,揉揉耳朵。

    “都已经开线了,你都不痛的吗?”护士看怪物一样看着西曼。换做平常的病人,麻药作用消了之后,非痛的嗷嗷叫一晚上不可。

    “嘿嘿。”西曼笑。

    “你还笑?快点,下床,我带你去缝针。”

    转眼间西曼就被护士架走了,被留下的众人也终于安静了。

    “那我们勒?”

    “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啊?”

    “还是走吧,学校离这里那么远,再不回去赶不及了。”

    “下午第一节是包老头的课,要点到的啊!”

    “不等臣向北啦?”

    “是啊,连他的面都没见到,我不是白来了?”“还有恶少万的午饭呢!不等啦?”

    同一时间,西曼头上伤口拆了线,重新缝针。

    医生一再嘱咐,“痛就要说,不能忍着的,知不知道?”

    她乖乖的点点头。

    “下次小心点,别再弄开线了,知不知道?”

    她点点头。

    没办法,她从小就习惯了痛就挨着,咬着牙忍一忍就没事儿了。这么多年的习惯了,要改,多难啊?

    再回到病房的时候,所有人都走了,只有万佑礼一人提了不下八个塑料袋,袋子里满满当当的全是午餐,可他屁颠颠地奔回来,结果却是人家早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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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佑礼看看西曼,再看看自己手里的袋子,眼一闭,再睁开:“给你。”

    “啊?”

    “反正你得给我全吃了。”

    “什……什么?”

    “浪费可耻,你说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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