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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别离-第27部分(2/2)

作者:随缘道尊

日里解解闷就足够了,但若是一旦越了矩,就不再是个好奴才了。既然这样的奴才哀家多得是,有何愁会少这么一个已经不好的奴才呢。哀家就知道,明若你是个可造之材,聪明,看得透,人也大气,无欲则刚,而你则是外柔内刚。你能学着这么快,也不枉费哀家对你一片用心。”

    “太后,你把明若看得太好了。我,如果真的是无欲无求,今日就不会站在这里,听着太后的教诲。”玉明若目光一黯,并没有对太后的夸奖而感到欢喜,眉宇间反而染上一点愁,现在的她是越来越不像原来的自己了。以前她听到任何人的求救,只要自己办得到的,也一定会去帮,可是现在的自己也学会了冷漠,学会了以面具示人。

    太后似乎看出了她的纠结,挥开了身边还给自己整理朝衣的宫女,走到玉明若身边,扶过她的肩,问道:“你现在可是有后悔留在宫中跟着哀家学规矩了?若是在静安王府,哀家相信皇叔是断断不会忍心让你接触到这些的。一个男人若是宠一个女人,就会给她最好的,把她保护得好好的,让她舒心写意的过一辈子。但是这样的女人是活不长的,因为连老天爷看着都会嫉妒的,所以你必须要学会保护自己,做一个既能让男人宠,又不教人妒的女子。世界上,没有一样东西是能平白无故地得来的,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玉明若深吸一口气,淡淡道:“明若从来都不曾后悔过。”

    “不后悔就好。既然你选了这条路,不单是现在不能后悔,以后更是不能后悔,否则倒不如现在你就直接放弃罢了。”太后坐回到梳妆镜前,让身边的宫女太监给她拆了发髻,重新又弄了一个飞凤髻,“你不必自责,也不必难过。既然你已经选择了这条路,就不能反悔,想想在前面等着皇叔,那么一切都是值得了的。”

    “太后……”

    “哀家也年轻过,所谓妇人之仁,做女人的,心肝都是水做的,都是柔,哀家也不是一出生就会的这些手段。可是哀家为了先皇,为了皇上,哀家就什么也不怕了,只要将他们守护好,对于哀家而言什么都是值得的了。”

    太后对着铜镜,拨弄着领口,看着里面映射出的华丽身影,眼神甚是刚强。

    “那么现在太后觉得值得吗?”这句话明若忽然很想问,不由自主的就吐出了口。可是一说口,心中就有些后悔了。

    因为她逾越了!

    太后在妆台上挑着金冠的手一顿,眉一挑,倒也没有生气,唇边的弧度还是那么高华天成,“自然是值得的。至少哀家到死都是先皇的发妻,死后与他死同|岤的人也是哀家,而哀家的儿子是大胤的皇帝,他的血脉会伴着这个王朝一直延续下去。”

    太后最后挑了一只金凤冠,三只凤钗戴在头上,若凤凰展翅,一飞即可冲天,其光芒之炫目,一时间教人不敢直视。

    玉明若也是被这光芒一摄,心中赞叹万千。

    俗话说,人靠衣裳,马靠鞍。这件凤图朝衣和金凤冠,若是穿戴在别人身上,首先夺走大家注意力的,肯定是衣服,而非人,可是太后这么一穿上,就觉得这衣服也成了她的陪衬,只是她身上的一部分。玉明若相信也只有穿在这样坚韧高贵的太后身上才是相得益彰。展翅的凤凰,炫目的金色,都没有将太后身上属于她自己本身的气度压下,反而是衬得太后气质越发高贵,似九天的凤凰,全身都充满了凌驾于人上的气质,和雍容的风韵。

    “真美。”玉明若不由赞叹出声,心中也明白了太后的选择。“每个人都在为自己想要的而倾力追逐,太后娘娘这条路确实是走的值得,你已经得到了所有你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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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张开微眯的凤眸,从铜镜前回过头,看着玉明若道:“你错了,在这深宫之中,一旦你满足了,就会渐渐失去你手中的东西,所以哀家是永远都不会满足的。”

    她挥开了左右侍候的宫女太监,使了一个眼色,教他们全都下去,一时间,房中只余下太后和玉明若。

    太后从位子上站了起来,走到玉明若身前,就这样直直地看着她,“明若,你知道为什么哀家偏偏要将你留在宫中,特意亲自教你吗?”

    玉明若目光低垂,头只抬了八分,并没有望进太后的凤眸中,“明若愚钝,实在不知,还请太后赐教。”

    太后的手漫不经心的抚上玉明若的脸颊,动作就仿佛是刚才她抚在身上的这件衣服时的模样,手上的力度恰好,既不伤了玉明若,也教她不得不将头抬起来,眼神避无可避的撞进太后眼中,“多美的一张脸啊,多可人的一张脸,怪不得一向清心寡欲的皇叔也对你动了真情,连着哀家的皇上也对你动了心思。”

    玉明若瞳孔一怔,没有想到太后竟会说出这句话,心中一凛,“明若惶恐,实在是当不起太后娘娘的赞誉。”

    她确实是当不起的居然说皇上对她动了心思,这对于她而言,简直就是惊吓。她来宫中,与皇上不过是数面之缘,哪里谈得上是动了心思,莫不是太后误会了。

    太后放开玉明若的脸庞,微微一笑,“你也别惶恐,也别觉得不自在。哀家今日与你这说些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她牵过玉明若的手,拉着她坐下,“明若,哀家看得出,你是个好女孩,心思很单纯,人也很善良,而这些恰恰是宫中所没有的,更是不需要的,所以皇叔对你痴迷,连皇上也对你格外的另眼相看。这些都不是你的错,哀家自然是不会怪你。而且你的身上有着哀家没有的,或者是曾经有的东西,自打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哀家就觉得很喜欢,哀家待你也是待亲生女儿一般的。所以哀家更加希望你能待在皇叔身边,安安稳稳的待在他身边。”

    最后“安安稳稳”这四个字被太后娘娘咬得极重,听在玉明若耳中也格外的惊心。

    玉明若低下头,抿着唇,并没有马上接口,眼中一番波光一晃而过,再抬起头,她的眼神依旧是清澈如水的,她真诚的望着太后,道:“谢太后对明若的一番厚爱。明若知道今后的路会怎么走,我会一直努力的陪着王爷,和他白头到老。”对于皇上,她从来都没有半分的私心,对于她而言,那只是一个很会隐忍的少年而已,偶尔一个温润的微笑,给人一种莫名的相似,但是他与玄昕是完全不同的他只是皇上而已。

    太后满意的点了一下头,心中的石头算是放下了。虽然皇上确实是对玉明若动了心思。不过那心思还算尚浅,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而她终究是女人,母子连心的,又岂会看不出皇上对于明若若有若无的眼神,和不着痕迹的在意,分明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动了心思的模样。好在襄王有意,神女无心,玉明若和玄昕早就是定下来了的,也不能再容得任何人改变,即便是皇上也不行。在大婚亲政之前若是传出这样的笑话,那皇室的颜面要往哪里放。

    “好,哀家对你是放心的。你在哀家这里学着也差不多了,哀家再留你,怕是皇叔都要着急了,还是尽快将你送回王府吧,免得到时候皇叔按耐不住,跑来找哀家要人。”

    玉明若粉颊一红,想起多日未见的那个人,心中软软的,不由抿唇一笑,“明若知道了。”

    二十三 歌舞升平杯酒间

    瑞阳宫

    “王爷留步……”声声叫唤由远及近传来,玄昕顿下脚步,转头望去,一个穿着蓝袍的年迈老者快步迎面跑来,俨然是右相王瞻汲。心中暗忖着他的来意,脸上露出不动如山的温和笑容,玄昕慢慢等待他的接近。

    近到跟前,气喘吁吁,王瞻汲的脸色因为急跑而显得通红,乐呵呵地开口道:“王爷好久未见啊,本相已与王爷多日不曾近身聊过了。”

    玄昕微笑着点了点头,“那是因为相爷多日卧病在床,告假不出,本王自然是见不到你了。”

    玄昕不软不硬地说了一句,见他平息了喘气,举步向殿内走去。

    王瞻汲在玄昕那里碰了软钉子,脸上半分不见恼意,赶忙跟上,道:“听说那沈将军当日班师回朝,还是王爷代皇上出城迎的,依王爷所见,不知沈将军为人如何啊?”

    沈将军,言下之意,指的自然是沈锦陵,他如今风头正健,尤其是班师回朝那日百官在城门外相迎,早已成了街知巷闻,互相传唱的人物,一时间,人人口提沈将军指的自然是他,再无二人。

    玄昕眉一挑,不冷不热地答道:“不过是点头之交,本王又哪里看得出其中的为人呢。今日夜宴,想必沈将军也会出席的,到时候,相爷大可一看究竟。本王相信,依着王相的眼光,定然能识出其深浅的。”

    “沈将军这样的英雄人物,老夫自然是不能错过了机会的。”言此,王瞻汲不禁长叹一声,“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听他生出叹息,玄昕微微一侧目,开口道:“王相也是老骥伏杨,犹胜当年啊。正所谓姜还是老的辣,你何故生出如此感叹?”

    听到“老骥伏杨”四个字,王瞻汲也不由笑了开来,口中依旧谦辞道:“哪里……老了,改明儿都可以告老还乡了……哪里还能再与这些年轻一较长短。”

    玄昕心中冷笑,若是真是自认老了,有意辞官,中间哪里还会做这么多的勾当。这厢怕是又惦记上了沈锦陵,想着将他拉拢到自己一派之中,心中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好,却不知能不能打响。

    纵然心下腹诽颇多,但是玄昕脸上始终是不动声色,他跨过门槛的时候,垂手做了一个请势。

    两人一起跨了进去,只见鎏金席面两列排开,瑞兽金炉中紫烟袅袅,熏香馥郁,一阵夜风吹来,拂起帷幕几重。而文武百官早已到来,坐在相应的位置上,玄昕做到了自己的位子之上,对着相邻的官员点头示意,不巧,刚一抬头,就撞进了一个沉如深渊的眸中,正是沈锦陵是也。玄昕一笑,沈锦陵也回之以礼,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淡淡的,在交汇的瞬间之后又移开了。

    玄昕顺着沈锦陵眼角余光看去,却不想竟然看到了一向深居简出的云王今日也会出席,不过再一想,今日北辽迎亲使团迎的是他家的女儿,他不来也是不合适的。玄昕自然是不能像对沈锦陵这般应付他的,开口道:“没想到王爷今日也会来。”

    云安岳泰然一笑,“人老了,平日里就不想出门。可是今晚也算是与小女有关,我这个做父亲的总得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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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角一眯,玄昕笑得越发温润,“那就恭喜王爷了。本王听说那个蒙罗王子一表人才的,定是安逸公主的良人。”

    “同喜。”云安岳淡淡一笑,意态只得间,看向玄昕的眸中,“老夫听说王爷府中的玉姑娘被太后留在宫中了,想必你们二人佳期也是临近了吧。”

    玄昕唇边笑意一僵,不知云安岳在此时提到玉明若打得到底是什么如意算盘。但是眼角余光忽然看到沈锦陵听到方才此言,瞬间凝眉的模样,唇边的弧度反而是往上翘起,“王爷真是消息灵通啊,不出门就能知天下事。”

    既不亲口承认,也不否认,只是夸了一句云王消息灵通,听在云王耳中,算是间接承认了他方才所言,同时又把话打在了消息灵通之上。

    连禁宫之中的消息都了如指掌,这只手可伸得够远的啊。

    云王毕竟是在官场沉浮了几十年的,这点话自然是不能教他变色的,他的脸上仍是桂着那恰到好处的笑容,显得沉稳而大气,睿智的眸光在眨眼间一闪而过,“王爷说笑了,老夫岂是消息灵通,是王爷情深意重,与玉姑娘之事早就传为街知巷闻的美谈了。依我看王爷春风满面,定然是佳期已近了。”

    云王倒是一只老狐狸,一句话就将事情撇的干干净净,眼神坦然的,连一丝闪动都没有。

    玄昕拢在袖中的手拨弄着大拇指上的板子,白玉扳指在烛火下闪烁着温润的光芒,就如同它的主人脸上的笑容一般,“那就谢王爷了。”

    大家闲聊了片刻,无论是说些不要紧的,还是暗藏机锋,脸上都是笑意洋洋的,大家都不会在这种场合撕破脸。

    便在此时,殿外传来了太监的厂答,正是太后和皇上联袂而来。

    像是今日这样的场合,本应是帝后联袂出席,但是皇上还未大婚,也无嫔妃,所以也只能劳动太后娘娘的大驾。

    皇上亲自扶着太后一步步走进殿中,此刻太后身着下午穿的那套凤图朝衣,头戴翟凤凤冠,又在发髻的末端缀上了一对镭金东珠钿。金色,玄色,珍珠白,在端庄之中,又贵气横溢,雍容气度不愧是母仪天下之人。

    群臣,众眷,满殿的侍者皆跪地相迎,高喊着恭迎圣驾,直待帝王踏上了殿上的金龙高台说着众卿平身后,所有的人才还还礼咐恩,起身的起身,归位的归位。

    然后皇上才宣了北辽使臣入殿。

    太监们的唱诺里,玄莳面上带着一贯的笑容扫视了一般群臣,看见前座的沈锦陵与玄昕,左右看了一眼,递了一个眼色。借目望去,居然看见了云王。玄莳眼略一眨垂了眼睑,微微用眼角余光扫了云王一眼。而后又将目光调开。

    将一行人扫视完之后,他的目光才回到了殿门前,那里已经走来了两位使臣,两人脸部轮廓分明的线条,深邃的五官,皆是比一般大胤男子生的更加高壮。若是再仔细。其中一个,玄莳早已见过,便是代蒙罗王子来求亲的使臣兀术,那么另一个,不言而喻,自然是蒙都王子了。北辽派来迎亲的竟然是这两人,安排的真是微妙啊。玄莳好整以暇的观察这个北辽的大王子,只见他身形魁梧,虎臂熊腰的,定然是一身蛮力。可惜目光粗浅,一脸骄横,少了三分气宇轩昂,只能说是有勇无谋之辈。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殿中的中间,对着玄莳行了一个北辽的礼数。

    玄莳含笑的免礼之后便说到:“兀术大人,朕早前便以见过,不知使臣身边的这位是谁?朕似乎对他丝毫没有印象,不知道是朕的记性不好,还是的确此前未见,还请使臣为朕介绍一下如何?

    那兀术跨前一步,微微欠身道:“启禀天朝皇帝陛下,在下身边这位是我北辽的大王子,蒙都王子。这次率我北辽迎亲使团,来大胤为他的弟弟迎亲。”

    伴随着兀术的介绍,蒙都王子也自然而然的走了出来,只听他豪迈出声,道:“北辽蒙都王子见过天朝皇帝陛下。”蒙都对着玄莳欠身一礼,还算是守着礼数,也没有显示出张狂之态。

    玄莳满意的点了一下头,看起来,这蒙都王子此次来确实是用了点心思的。“原来是蒙都王子啊。朕早就听说过辽王膝下有个大王子,骁勇善战,是一等一的武士啊。今日不想,竟然有缘得见。”

    蒙都王子对汉话不过是一知半解的,平日里说来也是可以的,但是对于玄莳文绉绉的言辞却是有些蒙了,不过好歹听懂了人家是在夸自己,脸上的笑意也从原来对这个小皇帝的不屑,多了几分的真诚。

    “小王这次前来大胤,本就是想见识一番天朝泱泱大国的风貌,一路走来,看到子民富庶,果然是上国风范,教人钦佩。”蒙都王子按着身边谋士教的言辞,对着玄莳言道,语气中多了三分亲近之意,在场的有心之人,若是仔细一听,也能觉出其中的微妙之处。

    “王子言重了。”

    玄莳微微一笑,精致的容貌在殿内烛火的辉映下更显得俊逸非常,连着蒙都王子这样的粗人,心中也不免感叹,天朝的人难道都是水里养出来的,连个男子都能笑得那么漂亮,不知道那个传说中的上京第一美人又是如何的容貌。想必也是个万里挑一的妩媚,嫉妒之心,似一条毒蛇在喉间吐信,暗骂蒙罗那小子好运,竟平白捡了这么一个大美人,还有大美人身后云王的势力。这么一想,意欲与玄莳结交的心思也更加强烈了。

    “今日小王不只是迎亲,还给天朝皇帝陛下带来了三件礼物,还请皇帝陛下笑纳。”

    玄莳狐疑地看了一眼蒙都王子,眼神有意无意地看了玄昕一眼,玄昕暗暗点了一下头,玄莳遂放心的开口道:“把东西奉上来吧。”

    听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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