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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别离-第38部分(1/2)

作者:随缘道尊

    ,然而,他的理智却警告他一定要保持冷静,为此他不得不深深吸了一口气,但心境却怎么也不可能回复到从前。没想到这小子心机竟然如此深沉,到最后竟然将他算计得滴水不漏,自己的一步步似乎都掉进了他的圈套之中。

    玄莳的脸上笑容不减,甚至可以说是刺眼的,就如同一巴掌打到了他的脸上,火辣辣的。这对于云安岳而言,无疑赤裸裸的侮辱,自己精心想要算计的人,却反而让自己掉进了他的陷阱之中。

    御书房中的气氛顿时陷入了一片的寂静,透露出诡异的沉寂,压抑地人心都要静止了。

    “皇上,不好了,叛军打进宫来,静安王快要抵抗不住了。”

    又是小路子急冲冲的跑了进来,神情焦灼,边跑边向玄莳禀报道,一时间却没有注意到站在一旁的云安岳。如果别人不说,恐怕他到死也不知道今天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一句平白无奇的禀报,却让玄莳在瞬间白了脸。而这无疑却是成了云安岳的一根救命稻草,将他从迷障中拉了出来——

    即便那沈锦陵折返回来,那又如何。他早已派了三万的人马去守在了城门口,防着的就是京外的人过来救援,而他早已下了死命令,谁都不能放进京城,除非是从着他们尸体上踏过。经过那帮人的纠缠,纵然沈锦陵手下能才辈出,在他带领之下驰骋沙场,攻无不克,但是要想进城还是要付出一番惨痛的代价的。在一番折损之后,也就翻不起多大的浪来了。

    云安岳心中这么盘算着,连带着心情也好了很多,看着玄莳瞬息万变的神色,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皇上,与作为天子骄子的你相比,老天爷似乎更加眷顾于我。沈将军现在人还不知道在哪里,可是皇上你已经是被重重包围了,你以为你还能等得到他来了吗?”

    玄莳冷着脸,没有继续上去与云安岳相争,而是看了太后一眼,母子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无声胜有声。

    小路子不知道为何自己不过出去一会,这个叛军的首领进得了御书房中,还在这里大言不惭的放肆着,脑海中忽然想起刚才闯进来的时候,外面居然没有站岗的侍卫,不禁心中骇然。虽然还是不明白为何御书房中的气氛如此古怪,但是听着云安岳的一番话,他即便再愚昧,也是知道自己怕是已经犯下了大错,牵连到了皇上。心中不由懊悔,眼神不自觉得看了一眼他服侍了这么多年的皇上,最后犹如壮士断腕般的下定了这一辈子他最勇敢的决心!

    “大胆云王,这里是皇上的御书房, 哪里容得你如此放肆。”小路子壮起胆子嚷嚷着,喝到:“来人啊,将这个乱臣贼子拿下。”

    这一声喊出来,连玄莳听的都是冷汗了一把。小路子不傻,能跟在他身边这么久的人,而且还能爬到今天的位子,就能称得上是一个聪明人。而眼前的形势,是谁都看得出其中的诡秘,而他竟然还这么大声的呵斥着云王,根本是在以卵击石。

    小路子这一声喊出来,作为太监独有的尖细,到底还是招来了三个侍卫,今日不是他们值班,所以正好空闲下来,正打算回去。那三个侍卫听到叫声匆匆赶了过来,一推门登时愣在了当场。

    只见一道寒光突然缠上了小路子的脖颈,紧接着便是一道赫然血线,带着极其不可思议的眼神,他颓然扑倒在地,眼睛仍然死死朝着那寒光来势的方向。出手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云安岳。

    他冷冷望着已然倒在血泊中咽下最后一口气的小路子,一字一句地道:“以下犯上,不守规矩的奴才就是这个下场!”

    突如其来的血腥一幕实在给人带来了极大震撼,尽管分辨出了云安岳话语中的层层杀机,但是,那三个侍卫却仍旧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双眼看着站在一旁没有动静的皇上和太后。良久,其中一个稍微机灵一点的似乎看出了其中的关键,使劲吞咽了一口唾沫,这才结结巴巴地道:“以下犯上,却是死不足惜。卑职马上将他搬出去,免得污了云王……和皇上,太后的眼。”

    短短几十个字仿佛花费了他一身气力,而且听上去是那么的牵强附会和可笑——以下犯上,这里最大的人是皇上和太后,他们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而云王也不过是一个皇上的臣子罢了。主人没有说话,他凭什么杀人,这不也是以下犯上吗?

    但是,在云安岳可以杀人的目光和那把仍旧在滴血的宝剑威慑下,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说出来,亦没有任何一个人有所妄动。

    他们默默的走过来,眼神似是无意地看了一眼皇上,眼神惶恐不安,到底还是在玄莳的瞪视中将小路子的尸体抬了下去。

    小路子用了一招投石问路,以他的死告诉了玄莳如今御书房外已经没有了可以信任可靠的人了,眼前虽然只有云安岳,但是他武功高超,硬拼他们断然不是对手,只能是智取。

    两人交握的手心都不由沁出了湿冷的感觉,也不知是皇上的,还是太后的冷汗,母子俩相视了一眼,知道情势对自己是越来越不利了。但是他们必须撑下去,一定要将时间拖延住。

    “云王倒是好大的官威啊,随随便便就将朕身边的人一剑了结了,你似乎并未与朕商量过。这难道不是一种以下犯上吗?”

    “我叫你一声皇上,难道你真以为自己还是皇上吗?”云王嘲弄着,脸上尽是讥诮,“这天下都将要是我的了,不过是一个小奴才的命,又何足挂齿。”

    看着这几个侍卫一声不响地上来收拾尸体,地上的血迹很快被清理干净。玄莳一阵怒极。

    小路子不过是一个阉人,但是在他身边待了这么多年,对自己一直都是尽心服侍的,忠心耿耿,现在也是为了给他警示而死的,却终是死的如此凄惨。他可不信刚才出去的那三个人会好心的去为小路子收尸,能给他送到乱葬岗已经是不错了。

    这怎么不能教他怒极生恨呢。

    玄莳咬牙,眼中倏然放出一道光芒,“朕只要一日在位,就是皇上,而你即便是胜了也不过是一个乱臣贼子。”玄莳冷冷一笑,忽然话锋一转,“云王这几日一直忙于筹谋大事,似乎忘了你还有一个女儿还在宫中待着,你就不好奇她过得如何吗?”

    玄莳忽然打出了云姒宓这张牌。自从那天晚上之后,玄莳早没有见过云姒宓,但是他知道她一直被太后软禁在南跨院中,一直对外封锁消息,既不让任何人进去,也不让任何人出来,院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人能知道。当初留着她这张王牌就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果然现在就用上了。

    “宓儿福大命大,自然是过得很好,她再过不久就会嫁给蒙罗王子成为他的王子妃了。”云安岳说话的时候,都不看玄莳一眼,眼睛始终是看着太后的,“宓儿是思妍拼死生下的女儿,太后也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不是吗?”

    云安岳话中的意思很明白,也很清楚,就冲着高敏和思妍的交情,她是不会随意辜负思妍临终的嘱咐的,自然也是会善待云姒宓的。

    太后别过头,没有正面回答云安岳的问题。绞着衣袖的手有些仓惶,似乎是无法面对他的疑问。反而是玄莳面上轻松了许多,更是添加了三分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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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宓儿在宫中自然是过的很好,朕也不曾亏待了她半分。但是她却是再也嫁不了北辽的蒙罗王子了。”玄莳无视太后瞪来的目光,也不管她眼中的阻挠,噙着邪肆的笑说道:“因为她已经是朕的女人了,说不定现在肚子里都有朕的孩子了。”

    “无耻之徒,身为一国之君,竟然做出这等滛人子女之事,果然是和你父皇一般的下流。”乍听自己心爱的女儿已经成了玄莳的人,云安岳首先窜到心头的便是汹涌的怒意,冲着他对女儿的了解,他相信宓儿一定不是心甘情愿的。“宓儿可是要去北辽和亲的人,你连她都不放过,简直是昏君!”

    一声声昏君骂着玄莳,而玄莳的脸上却是没有半分的恼意,除了在云安岳牵扯到先皇的时候,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怒意之外,神情是一派的泰然,“情之所至,朕也是无奈啊。奈何那夜宓儿太过热情,朕一时把持不住,才会铸下如此的大错。”

    天下任何做父亲的人听到自己的女儿被人如此轻视侮辱都会生气的,云安岳自然也不会例外。

    心中已经想到定是玄莳用了什么下作的手段,才会发生那种事的。他的拳头攥的死紧,只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会挥了过去。口中怒气森森的质问道:

    “玄莳,你个卑鄙小人,宓儿是绝对不会看上你的。你说你到底对宓儿做了?”

    玄莳却是半点都没有被他脸上的暴怒之气吓到,脸上反而是泰然处之的,对于云安岳的质问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情绪,“你可是误会朕了。若真较起真来,还是朕吃亏了,因为对朕下药的人可是你女儿,朕不过是顺应自己的本心,配合着宓儿罢了。”

    玄莳继续以一种轻浮的态度刺激着云安岳。虽然这个方法实在是卑鄙了一点,但是显然还是颇有几分效果的,至少现在已经将云王的注意力转到了别的事情之上,他就可以尽量为沈锦陵争取时间。

    希望,到最后,他不会辜负他的一片冀望和信任。

    太后站在玄莳身边,始终是默不作声的,这种男人的事,即便是她是母仪天下的一国之母,但是也还是插不上话的,只是皱着眉站在一旁看着。虽然明白自己儿子这样做,是情非得已,纯猝着事急从权罢了,但是这样做到底还是将一个女孩子的名节从面子到里子毁得彻彻底底的。

    心中对已故好友依旧充满了愧疚,可是一想到如果不这样做,自己儿子也许今日就会死在云安岳的手中。既然他无情,就不能怪她无义。终究是将心一横,任着儿子说。

    玄莳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幸亏这里没有旁人,否则传出去,还要教宓儿如何做人。他现在只想将宓儿找出来,好好问个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知道现在还不能,因为还不是时候。

    云安岳一张老脸涨的紫红,攥的死紧的拳头就这样猝不及防的挥向了玄莳仍旧是挂着邪肆笑意的脸,仿佛打得不止是玄莳,还有当年欠他的玄xx。这一拳打得快狠准,毫不犹疑,光是看着玄莳一下手就肿起来的面颊,精致的容颜再也不复前一刻的俊秀,不用怀疑,云安岳定然是用了全力,没有半分的留情。

    云安岳虽然这些年身居高位,但是骨子里到底没有完全脱去作为军人的血性,要用自己的拳头来保护自己的妻女。当年碍着自己势力单薄,那一拳他没有挥出,窝窝囊囊的忍着气,然后那个人就这样匆匆死了,到最后连一个让他报仇的机会都不给。如今他的儿子又做出了这等畜牲不如的事情,他这口气是再也忍不下了,也不用再忍下了。

    古往今来挨打的皇上不多,敢打皇上的人更不多,云安岳在大胤的历史上怕是又要留下一笔传奇了,姑且不论这个传奇是褒是贬。

    玄莳被云安岳一拳挥来,狼狈的打倒在地,在太后的搀扶下才站了起来。太后心疼地看着儿子的伤处,凤眸冷冽,这是母亲保护自己孩子的本能。“云王,你不要欺人太甚。如今他还是皇上,你这样公然以下犯上,就足以治你一个死罪了。而且是你家的女儿不知廉耻勾引皇上,这样的家教是出自你云王府的,该好好管教的也是你自家的女儿。”

    一口鲜血从嘴角逸出,玄莳随手一抹,也顾不得会沾染了在衣袖之上,袖口遮挡下,他一丝苦笑一闪而过,心中苦中作乐的想,自己算是古往今来第一个因为这种男女之事而被人打得。沈锦陵,朕算是对你仁至义尽了。不由又想起要在以后将今天所挨的打一并还到沈锦陵身上,嘴角又是一阵乐开了,但是这种苦中作乐显然不是很合时宜。弧度还没有绽开,已经痛得呲牙咧嘴了。

    看着云安岳被太后的话刺激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玄莳知道自己的目的算是达到一半了,另一半就看外面的人进展的如何了。

    云安岳一拳又要朝着玄莳门面挥过去,眼角余光瞄到门口走进了一人,正是禁卫军统领,他的得意门生,李迁。因是顾忌着女儿的颜面,云安岳堪堪收住势头,才让玄莳脸上少挨了一拳。他扳着脸,脸上不露半分情绪,但是脸色仍旧是不好看的。

    “外面现在如何?”

    “启禀王爷,静安王的人马已经快抵挡不住了,只要突破了内城,就可以长驱直入而进了。”李迁这话是对着云安岳说的,中间哪怕是一眼都没有多看玄莳,简直是在视他为无物。

    但是从李迁一走进来,玄莳的目光就凝固在他身上。看着他无视自己而在云安岳禀奏,瞳孔不由开始放大,怒色也爬到面上,配着高高肿起的半边脸,显得有些狰狞,口中说出来的话也充满了怨气。

    “李迁,你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枉费朕给你机会,拜你官职,这么年轻就坐上了禁卫军统领的位置,而你现在居然帮着反贼,谋算于朕,你可对得起天地良心!可对得起朕!”

    李迁这时候才把目光放到了玄莳身上,目光坦荡荡的,半分都没有玄莳所要的愧疚和无地自容,“皇上,所谓忠义难两全,一边是臣的恩师,一边是你,而臣不过是在你们之间选了一个对自己更加有利的人罢了。如果臣不是禁卫军统领,今天也不会面临如此的抉择。”

    李迁这时候还是愿意在玄莳面前称臣,是敬他为皇,但是他的语气说得却是云淡风轻的,仿佛玄莳今日会透他背叛,也是他咎由自取,谁让他给了别人机会呢。

    云安岳满意的点了一下头,不论是对于李迁方才说的情况,还是李迁对他的忠诚,“迁儿,你做的不错。事成之后,我不会忘记你的功劳的。”一张青白交加的脸因着李迁而多了几分喜色,面上也好看了许多,但是他绝对不会忘记方才玄莳所给的屈辱,不由讥讽道:“看来皇上侍重的玄家子孙也不过如此,谅玄昕那小子纵有通天的本领,也不过是一介文弱,带着上不了台面的武艺,以少击多,怕是连他一条性命都要赔进去了。不过幸好皇上还有沈将军的人马,希望到时候他能赶回来给你们收尸。”

    云安岳说得你们,不是一个人,而是已然对玄莳起了杀心。这玄家的叔侄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一个是辜负了自己的女儿,一个是欺负了她,在他面前装模作样,死了也是活该的。

    玄莳心中一凛,自然是明白云安岳的意思,回头看着太后投来的镇定的目光,心下也安定了许多,不成功便成仁,本就早已做好了打算,也没有什么好怨的。

    “不过是一群乱臣贼子也敢在朕面前叫嚣,朕即便是死,也只死在老天爷或者朕自己手中,几时轮得到你们这等不忠不义之人来脏了朕的命!”

    四十四 王于兴师皆同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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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叛军节节逼近,玄昕这边却是节节败退,实在是吃力的紧。

    平日里他素来以翩翩风度傲视于前,一派光风霁月的贵公子形象,可是如今却是一头墨发散乱,脸上,衣上都染上了血红的颜色,也不知是敌人的血,还是自己的。

    云安岳说得没错,这一仗,玄昕的胜算确实是微乎其微的,连他自己也不曾抱多大的希望。虽然很想在情敌面前争一口气,但是理智很明白的告诉他,想要打赢这场仗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单论眼前的兵马,自己已经输了一大截,何况云安岳军旅出身,身边训练的人马一个个都是训练有素,比起九门提督手下的这帮子平日里安稳日子过惯了兵士而言,不知强了多少倍。

    而他有心回天,偏偏乏术。因着仲景不在身边,围在他身边的人极多,当然那些都是叛军。正所谓擒贼先擒王,那些叛军又岂会放过这么一个大好的立功机会,让玄昕从自己手下溜走,都怕是伤了他一点点也是一寸的功劳阿。想当然,玄昕自然是分身乏术,即便是想指挥士兵,也是有心无力,空有一身的本事韬略,却是无计可施。

    所以他眼前唯一能做的继续死撑着,能撑一刻是一刻,一定要等到沈锦陵回来。

    一边躲开侧身横过来的一剑,左脚踹开身前意欲扑击的一人,玄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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