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为她担心了。
“郡主,你把玉小姐这么抓来,淮备要怎么办啊?”
“你在关心她吗?”云姒宓不答反问,目光终于肯分出一点点,投在离儿身上。
“奴婢不敢,只是一时好奇而已。”离儿的头低得不能再低,她情愿继续被云姒宓无视。
“好奇心太重的人会活不长的,这点我记得很久以前,我就告诉过你了。”云姒宓的声音不阴不阳的,听不出她到底是生气还是压根不在意。她话锋一转,道:“恐怕今日过后,你我都再也不会看到这个玉明若了,不如现在再去看看她吧。”
云姒宓嘴角一勾,露出一丝阴冷的凉薄笑容,看着这一笑,离儿心中不禁一抖,她想玉小姐遇上小姐,肯定是不幸之中的不幸。她楞了一下,在云姒宓就要起疑之前回过神来,说道:“好,一切都听郡主的吩咐,”
过了今天之后,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成王败寇,结局就要定下来了。饶是云姒宓再如何的镇定,面上一片若无其事的,其实心中还是会七上八下的担忧,毕竟他们下了全部做赌注,一旦输了就会一无所有。
在这么重要的时候,她的紧张也是再所难免的,总还是希望身边有个人能陪着,即使那个人是玉明若。
云姒宓垂下手,手心的叶子就随风飘浮,到最后尘埃落地了。高贵的梧桐到最后还是会落到地上,跌进尘埃的,这就是命运,谁也违抗不了。
进来的时侯,果然像是离儿说的,玉明若就这么一动不动的倚在床塌上,脸上带着淡淡的光晕,嘴角似乎因为想起了什么而微微的上翘,这一眼,就看得云姒宓心生恨意——为什么她都到了这个地步还能继续淡然的笑着,难道她忘了她昨天说的,还是根本就不在乎?
云姒宓嘴角一撇,然后开口道:“玉姐姐看来过的很不错啊。”三分嘲讽,四分冷意,但是美丽的容颜却仿佛在一瞬间带上了一层面具,唇角弯弯,笑得很美,也没有人真的在意那笑意有没有到达眼底。
玉明若掀开眼皮,云淡风轻的看了她一眼。也懒得再与云姒宓计较,或争辩,多说无益,只是随口礼貌的说了一句,“不过是随遇而安罢了。”
“随遇而安那也是需要心安才行啊,看来玉姐姐真的很满意我对你的安排,所以现在才会那么心安。”云姒宓故意挑起昨夜说的,意图让玉明若变脸,她可是很喜欢她惨白的那张脸哦。
“是吗?”玉明若唇角轻轻一勾,并没有如某人的意,眼神迷迷蒙蒙的,带着几许梦幻,我只是相信子恒会来找我而巳。”
打蛇打七寸,玉明若一刀戳中某人的软肋,离儿吓得赶紧去偷觑了一眼郡主的反应,只见云姒宓嘴角一抿,那笑容险些就挂不住了,可是带了这么多年的面具,又岂会随使因人的一句话而轻易地卸了下来,那就实在是太小看她了。
云姒宓掩唇轻笑出声,道:“看来你似乎对静安王很有信心啊,可是现在不知是在哪里风流快活的他会知道你的处境吗?恐怕他以为把你送走就可以安然无恙,不再受你拖累了吧。”她故意歪曲事实,就是想抹去玉明若脸上的那份安然。
“我是不知道子恒今天在做什么,但是这么重要的日子,他恐怕也没有时间去风流快话吧。”
玉明若的话隐隐透露出她知道什么,半真半假的,教人看不清虚实。
“今天有什么重要的日子,我怎么不知道?”她试探道。
“既然我都知道了,你何必再隐瞒,想必大事已经发生了吧。”抬起头看着云姒宓,玉明若的脸上是一片笃定,一双秋水明眸似乎能看穿人心,“否则你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陪我聊天。”
“玉明若,倒是我小瞧了,身在囹圄,却知百家事,可是你是怎么知道今天我父王会逼宫的?”云姒宓看着她的眼神,说不上是善意的,但是有几分的佩服和认同,但更多的是冷意。
“是你告诉我的。”玉明若笑了笑,在听到她所说的时候,眼中不由升起三分专注,“你说过从今天会有事发生的,而近来京城能发生的大事也不过是那几件,原先我也是不确定的,只不过方才在你这里得到了确定而已。”
一开始她也是猜疑,心中还是不敢确定,所以才会出言去试探云姒宓,没想到最后真的被她猜中了,那就意味着她还是有救的。
云姒宓轻哼一声,没想到就这样被人套出话来,分明是遭人摆了一道,她冷笑道:“你以为皇上真的能赢吗?”
“我不知道,我只是相信子恒而巳,只要是他想要做的,就一定会成功的。”她摇了摇头,淡然安恬,心意却是那么得坚定。
“你知不知道,整个京城有一半以上的兵力都是我们云家的,纵然玄昕有多厉害,但是寡不敌众却是必然的。”云姒宓不死心的说道:“你知不知道,你的命有多值钱,玄昕为了给你换解药,连他手中最大的筹码,那三万的兵力都给了我父王,如果最后我们赢了,其中也有一份你的功劳。”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心中又嫉又恨,完全找不到一丝的快乐,可是她还是要笑着,因为说出这件事,她就是要看玉明若痛苦。
玉明若不敢置信的抽了一口气,她真的不知道玄昕为她做过那么大的邯牲,那时候她全然都没有顾及他的心意,还在逃避驱逐他,可是他还是默默地对她好,不管自己有多么的伤心。眼中渐渐升起一层薄雾,她的心中是歉意的,更多的是对玄昕的爱。
“谢谢你今天告诉我这些,让我知道子恒到底背着我都为我付出了多少。如果他真的死了,我会陪着他一起走。如果他还好好话着,我就加倍的对他好。”
她笑望着云姒宓,这一刻,她是真的在感激着她,感激她告诉她玄昕曾经在她背后默默做的一切,像个傻子一般却什么也不说。
“你!”偷鸡不成蚀把米想必说的就是眼前的情况,原意是想惹她傀疚,却在无形中又坚定了他们的爱,云姒宓这下笑得出来才怪,“你也太厚颜了,你难道就一点郡不惭愧吗?你除了会拖累玄昕之外,你还能给他带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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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自己给子恒添了很多的麻烦,让他做很多事都必须要顾及到我,但是只要他一天愿意要我这个包袱,我就不会离开。我能给他的不多,但是仅仅是幸福和快乐,我还是能给得起的。”
她不需要别人来提醒自己她是玄昕的负担,因为这一点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但是这同时也是玄昕爱她的证明,她除了让自己可以好好的活着被玄昕爱之外,就是继续努力的去爱玄昕,回报他的感情。
“幸福?快乐?你以为你还能再继续拥有那些吗?”云姒宓冷冷一笑,“我不怕告诉你,你所谓的幸福和快乐再也不会了,因为游戏今天就要结束了,而你们注定也要掉进地狱里。”
这一场谈话,看起来似乎是玉明若赢了,至少笑到最后的那个人是她,但是能否笑到最后,她不知道,云姒宓也不知道,只有老天爷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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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为什么把挟持那一章提前写,搞得后面好没悬念,安排不妥当,pai!!!
五十一 不过是替身而已
“哼,你以为玄昕会真的爱上你吗?我告诉你,你只不过是一个代替品而已。”云姒宓冷哼一声,嘴上毫不犹豫的打击着她。
玉明若眼神一颤,初听到这句括的时候,她忽然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了,她在心里拒绝相信云姒宓所说的话,“不,子恒心里是有我的,你在胡说。”
云姒宓嗤之以鼻,唇边的笑容却是越来越讽刺,“我在胡说?除非全京城人的眼晴都瞎了,谁不知道静安王的风流韵事啊。我告诉你,玄昕不爱我,也不爱你,因为他根本不爱女人,他喜欢的可是地地道道的男人。”
“不,我不相信。”玉明若抬头住进对面那双枉乱的眼神,心意却更加的坚定,她选择相信玄昕,相信他曾经对自己说过的括,相信他的心。
“不相信也没关系,因为连我也不相信我竟然会输给一个男人。”云姒宓别过头,眼神哀怨而愤恨,随即又诡异一笑,“你知道那个男人是吗?我告诉你啊,他与你的关系也是匪浅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玉明若戒备的望着她,心里明明拒绝相信她所说的,可是她还是想要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不过是你哥哥的代——替——品而已。”云姒宓弯下腰,直视着玉明若的眼晴,一宇一句,绝对不会让人听错的说出来,言毕,她掩唇一笑,“不过.兄妹共侍一君古来有之,也用不着大惊小怪。若是将你的身份传出去,那京城的街头巷尾又有话题聊了。”
云姒宓的话狠狠地刺进她心中,仿佛一道惊雷打下,激得她脑海中一片混乱,她似乎听见了心跳停止的声音,玉明若摇晃着头,眼中全然的不可置信,“不许你侮辱我哥哥,他和子恒只是朋友而已!”她大声的喊出来,似是要证明玉明彝与玄昕除了好朋友之外,半点瓜葛也没有。
“你心虚了吧?要不然你以为玄昕为什么会对你这么好,你们不过只是认识一段时间罢了,你凭什么能让玄昕为你神魂颠倒,非你不可。论才貌.我样样不输你;论家世,你更加没有和我较量的地方,还不是因为你有一个哥哥,否则玄昕又怎么会看得上你。”云姒宓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将她眼中的脆弱一览无余,似乎还嫌她脸色不够苍白,继续再接再厉道:“我告诉你,整个京城的人没有一个不知道玉尚书的公子爱慕着我们的静安王爷,如果玄昕去了哪家青楼楚馆,保证不出三日,那家店肯定会被玉明彝带人去砸了,然后再由你的子恒去替他收拾残局,以至玄昕早过了大婚的年龄,府中的姬妾却是少的可怜,连一个妃子都没有。他们的事可是街知巷闻的。尤其是你哥哥玉
明彝,好好的男子不做,鲜衣怒马,非红色不穿,大家都叫他红衣公子,整个人全身都是妖里妖气的,怪不得会害玄昕误入歧途。”
“你不用再说了,我是不会相信你的,我哥哥只是喜欢穿红衣又碍着旁人什么事了。“玉明若倔强的别过头,不去看云姒宓讥讽的眼神,脑诲中却忽然想起了曾经和哥哥待在一起的日子。
——哥哥,为什么你每次来都不带嫂子啊?
——傻丫头,因为你哥哥没有妻子,哪里能给你找个嫂子啊。
——可是我们山下的李秀才上个月就成婚了,他比起哥哥来差多了,年纪也只比你大一岁就有了新娘子,可漂亮了。
——那有我们家汐儿漂亮吗?
——哥哥,你又在欺负我。我在和你说正经的事呢。
——我怎么可能欺负我最疼的妹妹呢,哥哥说的可都是大实话。我的妹妹这么漂亮,心底又这么好,世上的男子有谁会不喜欢。我见了你这般好的人之后,那些旁的胭脂俗粉又岂能再入得了我的眼。而如果不是我真心喜欢的女子,娶回家也不过是害了人家。这辈子我造的孽够多了,可不想再添一桩。(作者言:阿彝,偶以为你一直是个同,没想到你居然会有做双的倾向,而且还是禁忌的恋妹情结,你老爹会被气死的~~~你要考虑清楚啊)
——那哥哥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告诉我好不好?
——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嘛,喜欢的当然是汐儿这样的女子了,可惜世上似你这般的就只有一个,可偏偏你是我妹妹,我也只想哀怨月老系红线昏了头了。
——哥哥,你别想蒙混过关!老实说,你是不是有喜欢的姑娘了?
——你一个清心寡欲的小菩萨知道这些做什么,难道你终于想开了,抛弃你那个佛租不要,想要随哥哥去这俗世红尘走一遭不成?
——哥哥,你别打迷糊眼。我知道你转移话题,就说明你被我说中心事了,你真的有喜欢的了。
——什么时候也学得和你师父一样,眼力这么好,你再这样下去,我下回都不敢来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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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不许转移话题!给我说说你喜欢的那个人是什么样的吧,一定也是个美人,否则怎么会被我眼高于顶的哥哥看上呢。
——真是拿你没办法啊。我喜欢的人啊,长得确实好看,有很多人都喜欢他呢。不过那些人他都不喜欢,只对着你哥哥好哦。虽然他看起来很温和,对谁都给笑脸,但是其实他的骨子里比谁都冷漠。不过,对于他关心在意的人,他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守护……
——比如说哥哥就是他守护的人吧。既然你们两情相悦,为什么不成亲呢?
——因为他是不可能嫁给你哥哥的。而我只要能够守在他身边就好了。
——为什么啊,你们既然那么相爱,就应该在一起的。
——傻丫头,很多事都没有为什么的。在一起有很多的方式,不只是婚姻一条路,只要能待在自己喜欢的人身边,看着他过好,那也是一种幸辐。
——哥哥,你很爱她吧?
——是啊,爱的心都要碎了,还是要继续爱,我想我会爱她一辈子的。
当时哥哥说话的语气是那么得忧伤,她以为,哥哥是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比如说是门户之见,父亲不允许之类的,从来就没有想过哥哥说的那个“她”居然是他。可是现在这么一想,不知道为什么,哥哥形容的那个人是这么的熟悉,和她朝夕相处的那个人是那么相像。
眼中湿雾雾的,泪水不知不觉跃上眼底,她的心在忧伤着。这一刻,她脆弱的,不堪一击。
而云姒宓却觉得不够一般,又继续火上添油,她知道玉明若快要到达底线了,而她也不介意再帮她一把。她的手抚上她的脸颊,冰凉的手触摸在如玉的肌肤上,两个人的温度都是那么得冰冷,“你知道吗,你其实长得很像玉明彝,尤其是这双眼晴,像极了一颗黑水晶。如果你穿上红衣的话,肯定更像。怪不得玄昕会把你接进府中,还把他和玉明彝当初一起住的瀛洲玉宇送给你了,对你那么好。”
猜疑就像是毒蛇,它疯枉的吐着信,将信任一点点的侵吞。那滴泪终于滑落下来.因为她无法再欺骗自己了。瀛洲玉宇的特别,她早就从当初害她的姬妾口中明白一二了,而她和玉明彝是兄妹,容貌本就相似,只不过他们的气质截然不同,所以很少会有人说他们相像。可是玄昕是不会看错的,第一眼看见她的时侯,他的眼晴里那种痴迷怀念的神情,她就应该明白,他看的不是自己。
一旦不再信任,往日的一切蛛丝马迹都可以成为证据。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什么玄昕对她的执着。可是这个想法一经冒出,她的心就在一瓣瓣碎去。
这一刻,她的心无比确定,她是爱玄昕的,很爱很爱。爱到连她最亲近的哥哥都要嫉妒,她第一次嫉妒的人竟然是她的哥哥,她想要怨恨——哥哥,你怎么舍得将我带到这个地方来,你怎么可以让我成为你的代替品。
可是她知道,她不能。因为没有哥哥,她根本就不可能会认识玄昕,也不会知道世上会有这么一个人对自己好到这个地步,虽然他的出发点不是为了她,她依旧是感动着,也不曾爱过玄昕一场。
——子恒,我不后悔爱过你,但是我再也没有资格站在你身边了。
闭上眼,任泪流进心里,即使心碎,她的心依旧是坦然的。
云姒宓得意的笑着,她知道,这一刻,玉明若终于尝到了和她一样的痛苦,爱而不能得,这苦楚日日夜夜都在折磨着她,现在终于有人可以陪她了。这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啊,她应该大声笑得,笑得很开心才对,可是笑容只坚持了一刹那,又垮了下来,她发现,她一点也笑不出来,心还是那么痛,不曾因玉明若的分担而舒缓半分。
她黯然的垂下眼,秋日的风吹进来,带着细沙飞进了他的眼晴里,所以她才会痛得想哭。
一定是这样的!
可是老天爷并没有给她哭出来的机会,因为门忽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