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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路呻吟-第11部分(2/2)

作者:山龙隐秀

我的想法。实事上,在当时学校及学校的上级直管部门,又是另一种说法。这一种说法,用现在另一个更委婉的说法叫‘另类’。”

    卢征程嚯嚯一笑:“理解理解。黄哥,请允许我如此叫你。你的经历透出了一个信息,这个信息违背了现行的礼仪,你把那种书生意气般的所谓公正挪用到工作中,并把它作为理想的追求,在平常人看来,倒也“疯”得可以。在单位,请原谅我如此说,正如你讲哩顺与逆……当然这你已经讲啞迹惚任叶!br />

    “当时少不更事,用佛家的话来说,就是未得悟道,也就难以成|人。直到有一天,我经过办公楼的过道。是的,正是经过那条狭窄的过道,那条一米八宽、长五米的过道,在那时怎么竟然如此狭窄如此漫长?开阔的情绪在那一瞬间似乎也跟着变得一样狭窄起来。”

    “你一提起过道,咋就如此悲怆起来?”

    卢征程记得有一次他在楼梯间独自发愣了许久,人来人往仿佛毫不察觉一般,自然是琢磨了许久仍然不明白什么道理。此时一听自然是兴趣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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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这是一个细小的细节,或者说是整件事件导致的一个尾声。尽管在别人而言,这叫滑稽,而对我而言有种莫名的大彻大悟。”

    “大彻大悟?啷子事如此令你欲言又止?来,整喝酒。”

    “他们好象不约而同地,是的,是不约而同。不过那时,我遇见了这么个人。”

    “啷子样子的人?女人?郑树芳?”

    “是的,女人。我这一辈子需要感激的女人。”

    “是她吗?”

    “你应该晓得你嫂子不是象呃的女人。但你也不要认为是她,那时的民中还没有她嘞。”

    “不是她俩?那我就更想晓得啞肌!br />

    “那个女人那时如此的从容,做出那件事后竟然如此地理所应当。就连我自己忽然之间也认为,她这呃做似乎理所当然。来,喝酒——”

    “那时,她铁青着的脸,是的,仇视里浸着轻蔑,轻蔑里滋润着讥嘲,讥嘲里饱含着傲慢。反正一幅势不两立的样子。就这样出现在我面前,直立在我面前,嘴里正啃着一团早点,一团白纸包裹着的黄米饭团儿。两眉突地往耳旁一拉,牙齿紧咬。”

    “哦——这女人会是哪个?”

    “你可以把她抽象化,一般化,甚至概念化。”

    “是啊,何必执着于她是谁呢。一个躺着的人。”

    “也可以这么说。一个躺着的人,而且居然还弯着腰,勾着背。就象现在的我们一样。”

    卢征程默默地点了点头。眼里淡漠一片,准备听一个别致的心灵历程。

    “时间突然象是凝固,冷确。她突然叫我停下,一种命令里夹杂着冷傲的口气。我奇了怪了,也想弄个究竟。停住了正要迈向阶梯的脚,转头乜着她,淡淡瞥着她。她两眼往上一挑,鼻梁左右晃动了两下,并未开口说话,而是依旧啃着那团黄米饭团儿,悠闲自在,得意洋洋,不可一世。”

    “哪个女人如此德性?不过,也难怪……正因这世界有了人类,有了兰眳人的德性,世界才如此妖娆多姿。”

    “我等着,一直等着。我们就那么在时间的跌打摔扑中耗着。她慢慢腾腾地啃着,小心翼翼咀嚼着,精细地吞咽着。就这样,时间缓慢地流动,光阴轻易消逝。她仍然自顾自地,就这么吃着。”

    “你也许不晓得,我这个人最大的长处就是,在孤独时,我最能保持冷静,冷静能使人看到事情的究竟。我就这么不动声色地瞧着她,象是看着一朵冷艳的黑玫瑰突然绽放,绽放出怪异的幽香,装点冷漠了许久的过道。总之,时间慢慢地过去,仿佛过了若干年。”

    “我已经感到了一个不祥的结尾,一幅冷色调的油画。这幅画画尽了人世的起落处,那沟沟壑壑,在不经意间定格了人生的冷暖。而世界的冷暖必须得有合适的色彩,才能描绘出意境深远的时代画卷。现在我依稀看到了一幅画,一幅褐色背景、一个手执酒杯,双眼凝杯中那两个身影的人。”

    “那一会儿,我正在读佛家的经,道家的典。佛家的慧能祖师说过:如果要修行真正的‘不动’,应该从心上去修,也就是这种不动是不见所有人的是非、善恶、得失,如果能真修这种‘不动’行,那才是真正和自性如如不动。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正是修练心境的绝佳机会。其实后来一想,佛家哪有如此修行的?佛家讲求万法自然,而我且在有意而为,不是真修确是假练啞肌u馐羌改旰蟛庞兴虻模胂胍簿醯每尚Γ闼的兀俊br />

    “那一瞬间,你心里一定很苦。苦得不能再苦。”

    “她终于吃完啞迹螅感牡匕涯歉鰘孚仭桨咨男∷芰洗沓梢煌牛缓蟠騿〖个结。当时,在我看来那是她的心结,心结是魔。我还没有来得及想清楚之际,只感到前额被什么东西抚摸啞家幌拢屯芬豢矗唇滋葜醒牒崽勺拍歉鏊芰洗哦=幼胖惶谋窍⒊脸痢⑷叱ぃ蠁〖大约五六秒钟,突然低沉的吼道:‘疯子,滚!’说完,准备上楼。‘人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她闻声转头,眼睛睁得如铜铃,问道:‘疯子,你说啷子?’‘罪过罪过。一切看法,皆属虚妄。今日之事明日休,明日之因何时了?’她惊异地看着我:‘你不生气?我……这样对你,你居然不生气?’‘你气是因为我不争气,我不气因我无气可生。’我说。‘气与不气,在面上,不在心里。’过了好一会儿,她脸露愧色,默默地看着我。‘你不是疯子,但是是一个怪人。’”

    54-第十九阐 闻恶讯镇静结知己⑶

    “‘我不是疯子?原来怪人与疯子居然会如此神奇地组合在一起,你没有想到吧。’

    ‘这一点我也坚信。疯子会打人,你不会。起码现在没有。’她道。

    “我哈哈一笑,人们往往被各种烦恼所束缚,许多烦恼不是自身的原因,而是其他人强加给我们的。人说得多了,假的便也成了真的似的。其实世间事何必当真呢。如真当真了,不仅自寻烦恼,而且无意中你又多啞技父龀鹑耍绱搜吠矗问笔歉鼍⊥罚俊br />

    世间有两种人,一种是聪明且浮躁的人,一种是看似缺乏理智却又城府极深的人。或许还有第三种甚至更多种人。

    黄权路似乎突然同时看到了两种人。

    “你说得有理,世间事,本无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久的朋友。有的是一种关系,关系在情就在,关系亡情也消。所以我们只要把握住关系,也就把握住了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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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个细儿,成天机遇、关系哩。满脑子一本一塌糊涂账。哪个时候才能算得清哦。”

    “哦,说到这里。你真哩不恨她?”

    “这,你又错啞肌l煜氯硕己弈悴庞猛恢帜抗饪茨悖桓鋈撕薇榱颂煜氯耍钦飧鋈讼氩怀晌枳右材褑〖。恨天下人就是跟自己过不去。你愿意跟自己过不去?”

    “哈哈哈哈——黄哥看来你真真成佛啞肌!br />

    “佛?哦,佛?狗屁哩佛……象呃……天下人岂不都成佛啞迹俊br />

    “也是也是。”

    “那时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那个刚遇见时来轻松,离去时却沉重的背影,我的愿望似乎抽出了新芽。但是我并没有幻想用自己的行为打动她。”

    “有一天,还是在那条过道上,孤零零地,又是我与她再次相遇啞肌!br />

    “有句话说得好,不是冤家不聚头。”

    “不,你错啞肌k骄驳卣镜搅宋颐媲埃拖峦罚骸胪r幌拢梢圆唬俊2还飧錾羰悄侵志梦チ饲浊校浊欣锔嗔思阜帜诰巍!br />

    “于是,你们的一段感情开始啞迹俊br />

    “屁哩情感。那么长一段时间,感情对我而言无疑是昂贵的侈奢品。我总躲在情感旁边那条阴沟边沿,掬起从沟中漂泊而来的那些个秽气,感觉一下世间的氛围。”

    “‘不要成天想入非非。’她说,‘最好关心一下现在。未来策划得再美,都是空想。如果你不把握住现在,有一天,你会比现在更后悔万倍。’我一字一句地体会着她的话,眼睛盯着地面,脚不停地在地板上来回地划着。”

    “这时,过道外走来一个同事。用奇怪的目光扫了她一眼,她对那人笑了笑,又回头看着我。那个同事又恶狠狠地瞥了我一眼,迅速消逝在楼梯间内。我心里的确感激她,感激她如此不避嫌地,在有人路过时,坦然地面对我,而且如此语重心长地开导我。”

    “她说:‘上次,你的那些话,我想啞己芫谩n蚁茫惚砻嫔相プ佣伎纯獑〖,其实心里又啷子都放不下。还好,你啷子都没得看开,还有救。’”

    “我觉得,此时此刻,我与她才开始存在,仿佛是正历经着一个‘劫’。这大概也算是我步入社会的第二‘劫’吧。这时,一种神秘而重要的东西在我心中兀然出现,使我从虚妄的幻想中重新回到现实,落脚到一个更为实在的环境。”

    “‘你晓得吧,现实与过去及至将来比起来,它重要得多。除非你准备离开这个地方,而离开是需要时间哩。而人们是不会忘记你的过去的,尽管过去不能证明你如何如何,但能证明你是怎样一个人。你是怎样一个人,对我而言也许不重要,但在别人,这,却重要得不能再重要。’”

    “我全神贯注地看着她,两眼潮润。常常地叹息了一声。‘谢谢。’‘不用谢。说到谢谢,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谢谢你那天没有给我一顿狠揍。你异于常人,有着别人无可比拟的忍劲儿。而且是一个直肠子,所以我跟你直话直说啞肌2⑶夷阋膊换嵩刮液尬摇3q运担髦庇杏茫酥蔽抻茫业ノ挥绕淙绱恕!br />

    “在这次谈话之后的第五个月,我支边去了。开始,我是极力不想去的,但是,众所周知,任何的胳膊是拧不过大脚哩。更何况我是螳螂腿拧象腿。支边工作是我一生中最难忘的记忆之一。那天,我冷清清地站在车站,孤独地等着客车的到来。只听候车室门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小黄。’不用我讲,你也应该晓得是哪个来啞肌!br />

    ”“是的,这还用讲。”

    “她走到我面前道:‘我来送你。’听到她这句话,有一个感激的声音,直到现在都还埋在心里。”

    正如黄权路所预料,哦不预感的。疯子只有在经过世事的慢慢咀嚼后,在长长的一段岁月后,才能显现出疯子之所以成为疯子的风采。

    这种现象也许是一次不经意的邂逅,也许是长期的打磨,也许是漫不经心的一次会晤,也许是不倒翁似乎的长出青苔。而后,在一个淡然的记忆里,旁人的冷眼在淡然之间,突然热望有加。只有在此时,你才发觉,连自己对那个现象都深信不疑了,却又睁开多疑的目光,打量着突然健全的身躯。

    不过这段时间,对他来说一等,就是四年。四年后的一天,阴霾横空的天底,突然闪现着一丝难得的温情,一种有别于爱恋又胜似爱恋的温柔。

    这片温柔顿时湿透了他本已干涸的心。

    他用近乎急促的语速讲完了这个亲切的往事片段,而后又陷入长久的回味。他的眼角似乎淡淡地挂着泪光。光在一闪过后,他凄楚地笑了笑。

    “嚯嚯嚯,事情就像呃,在你失落时,偶遇一泓清泉,清清的山泉水仿佛重复着《高山流水》那般清脆而又明晰的韵律。在这韵律中,让我看到了在经历重重困难后,一份得之不易的真情。”

    55-第二十章 清荷失夫勘红尘⑴

    卢征程默默地点了点头,不过,他实在不明白,黄权路居然这这样诉说完了那一段经历,像是讲述他人的故事。

    在他还不未回过味来时,黄权路的言语却突然欢快起来。黄权路激扬的声音又拽走了他的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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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记得,那天是一个腊月间,寒雨纷飞。一向有洁癖的她,满靴子的稀泥,没过鞋腰,急冲冲赶到车站,两眉泌汗。‘你吃过早餐没得?’说着,她的身旁突然多了个男人,亲切地看着我,眼漾似水。‘兄弟,走,吃点早餐再上车。’那个男人一看就是挺厚道的人,厚道得眼里荡漾着一泻山泉,我的心里暖暖的,又响起了《高山流水》的清韵,缓缓流着。”

    “‘现在离客车到站还有老长一段时间。一边吃一边谈也来得及。’那个男人说。‘男人八叉哩,还流泪。像个啷子话。’”

    “她说;‘就算来不及,我勒命他开车送你直达目的地。’那男人乜了她一眼,他脸上惭红渐起,憋憋地干笑两笑。‘兄弟看到没得?’‘看到啷子看到?’她一指头戳到那男人的眉头。男人赶快一闪:‘你千万给当哥的找个温柔的兄弟媳妇。’‘你是说我不温柔啞迹俊br />

    “‘你温柔温柔,行啞及桑俊悄腥艘槐叨悖槐咚值沧潘氖种傅馈!恍荒銌〖,兄弟,谢谢你给当哥的造就啞家桓鑫氯岬暮孟备尽!铱醋耪馕氯岬某∶妫牡啄堑憬鲇械奈氯幔⒖谭豪某稍帧!的悴皇欠穑怖敕鸩辉秵〖?我今天想来瞻仰瞻仰,兰眳居然还有兄弟你这样的人。’‘这还差不多。身在逆境中,但能安然面对的,全兰眳能有几人?’‘你们两个人有点夸大其词啞及桑课沂侨耍藓憾汲刹粏〖,哪里敢成佛?’他两终于停止了嬉闹。拽着我进了小吃店。‘兄弟,哥我不会看走眼,将来你必成大气。’”

    “黄哥,现在我总算看出来啞肌d惆。芗亲拍切┛炖值氖拢孕牟呕崛绱说哪昵帷u獾阄易岳⒉蝗纭!br />

    黄权路仿佛忽然年轻了许多。胆边突生无穷的自豪。这自豪自然感染了卢征程。确实,年轻的因果也许是不断地生活在快乐里,当烦恼袭来,马上就又让许多过去的快乐驱散。

    “在那么多艰难的磨难中,你都微笑着走过来,用一种平静的心态去迎接每一次劫难。当别人在劫难中消沉时,你却在劫难在振奋,越战越勇。微笑着走到现在。”

    卢征程此话发自内心,没有丝毫逢迎之嫌。他的语气很淡淡,仿佛在与黄权路一起回味着人生的悲极生乐。

    人最容易记起的不是苦难,而是苦难中忽然得到一份快乐,这种快乐如果是来自一个知音就是幸福了。这种知音比成千上万的顺境中蜂涌而来的朋友更可贵。他自然感到了这个可贵的友谊,原来竟如此来之不易。

    他还没有来得及说出自己的结论,黄权路已经娓娓道来。

    “正是那个寒冷的早上,我体会到了人间居然还有可贵的真情,而这真情竟是如此的自然自在。在那个小吃店你,他俩告诉我许多从前不知的世事,而我也把自己的秘密轻易地告诉了他俩。我们纯而且洁的友谊终于开始。”

    “你们的故事让我感到惊讶,可以想象那天是一个多么令人震撼的场面。尽管你的诉说如此的轻描淡写,但仍然能激起我心潮澎湃。”

    “‘这是一种清香,我好久没有尝到如此美味的早餐啞肌!粤艘豢诿妫已锲鹜返馈f涫道急叺亟绲拿妫兜来笸∫臁d悄腥怂档馈!徊还值芙裉煨那椴煌忧埃兜雷匀灰脖鋯〖。’”

    ‘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他哦了一声。我接着说。‘这是一种自在自然的情谊的清香”

    “‘细儿,真有你哩。吃面都品出情谊哩味道来啞肌!br />

    “‘不是吗?哦,搞忘记问啞迹憬朽プ用郑俊戳丝此担骸夷俏弧鼙蟆!芨纭n铱梢韵筮莱坪裟懵穑俊推推槌ぜ杆辏蘸献诺被馗绨伞!br />

    “就这样,从没有哥到突然多了个哥。吃完早餐,一路走来,他谈了许多。最后,也就是我临上车之际,他突然说:‘你没有生活在按班就部的生活里,是一喜;你没有生活在按班就部的生活里,这是一忧。去支边吧,体会体会哥给你讲哩这些。等你支边结束,如果不想在国字号单位呆啞迹次艺饫铩!br />

    “是啊,幻想让人年轻,幻想使人幼稚。”卢征程道。“可喜的是,黄哥能看淡过去。我了解,你这一去,先一个三年,后一个四年。除啞贾П呋故侵П摺k坪跻恢鸨呃矗任弈斡置粏〖尽头。”

    “第一个支边的确无奈,但是第二个支边却是我自愿的。”

    “自愿?你应该晓得,人一旦支边会失去些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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