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朗一眼,“顾总,这是,宵夜。”
屋里暖气全开,暖和的很,女警员甲的脸红扑扑的都逼出了汗,状似不在意的解开衬衣的前两颗纽扣,“好热啊。”
顾朗笑眯眯地接下来那盘吃的,“谢谢你。”微微挑眉看了她一圈,“警局里的姑娘都和你一样漂亮吗?”
甲同学捂住鼻子,纠结着是该点头还是该摇头。
苏黎深极度地鄙视顾朗,鄙视鄙视再鄙视,踩在脚底下鄙视!他要在这里呆,他可呆不起。若是回去被他那个古板的老爸知道了,他苏黎深只怕又要挨抽了。
说话间又进来个送喝的女警员,视线颇为大胆地在顾朗赤果的上半身逡巡徘徊。
苏黎深愤恨地摸着自己的脸,该死的混账,竟然趁着上警车的时候各在他两只眼睛上补了一拳,毁了他帅气的一张脸。果真是皮相世道啊,他就无人问津,连带着待遇也差了十万八千里,可怜见的!
“顾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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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有人叫他,顾朗抬头,视线撞上南汐绝的脸。围在他身边的女警员们一阵抽气声,这个,这个也好帅,怎么没见过?
顾朗有些诧异,南子在美国的时间多,一般习惯称呼姓,连名带姓唤他的时候一般表达这样一个讯息:你死定了。南汐绝脸上的表情很精彩,有着笑、同情、幸灾乐祸等等。基本上,他是面瘫冷俊型的美男,能让他出现这么丰富的表情,那是……
南汐绝微微侧身,一个双手提着一大袋东西的纤细身影露出来。带了顶毛茸茸的棉帽子,鼻尖冻得红红的秦小曼出现在顾朗眼前。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我把这章补完了,还行吧。
昨天去了游乐场,玩掉我半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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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众怒难犯
顾朗嘴角戏谑的笑还未完全隐去,猛然间看到他的宝贝丫头站在门口,心虚地不得了。这下,他到何时才能翻身啊!他无辜地摊开手,可怜巴巴地看着小曼,好像祈求主人原谅的某种动物。
苏黎深一脸得意的双手抱胸站在顾朗身后,报应,真是报应!以他苏黎深和小曼缠绵悱恻的两年感情经历为担保,顾朗这种浪荡子的行为绝对会被小曼嫌弃,而后一脚踢开的。宛如小爷他当年一样!
秦小曼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仔细地盯着顾朗看了好一会儿,将手里的购物袋放在一边,朝他扑了过去,“顾朗,你没事啊!”
顾朗微微一愣,随即汩汩的暖流就从心底漾开,大手抚上她带着帽子的脑袋,柔声说道:“我怎么会有事呢。怎么出这么多汗?”说着摘了她的帽子,几缕头发被汗打湿了黏在额头,伸手给她拨到一边,微微俯身捧着她的脸看,不是很满意地说道:“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着凉了?”同时甩给南汐绝一个冰冷的眼神,若不是相信南子,他也不至于就这么放心地跟着警车来到这里,怎么没照顾好她!
南汐绝不自然地轻咳一声。
老实的小曼到嘴边的实话便吞了回去,“没有啊,被风吹的吧。”看到顾朗没事,她悬了许久的心肝终于放了下来,松开环在他腰间的手去提那个大购物袋。
她柔软的身体一离开,顾朗不舍,亦步亦趋地跟着她身后,若不是有外人在场,他真想捞起她好好疼爱一番。看她那个样子,怕是把分手的事情忘了吧。顾朗暗喜,这趟警局来的值啊。
南汐绝实在看不过去顾朗那个脑残的样子,拎起他挂在衣架上的上衣丢给他,自己回头对着那几位明显争斗意识强烈的女警员微微笑了笑:“可以带我去四处看看吗?”
面瘫美男惊鸿一笑的成效是非常惊人的,几位女警员立马变身贴心导游,拥护着南汐绝出去了。
小曼,你有点原则好不好?怎么可以搞双重标准呢!苏黎深流着泪蹲在墙脚画圈圈。原本以为南总裁是位正人君子,没想到……他原本被陆若和顾朗揍得不轻,这会儿又被南汐绝刺激到了。他们太他妈恶心了!
秦小曼将买来的东西一样一样往外掏,牙刷、牙膏、毛巾,创可贴,还有一大堆吃的。
顾朗坐在桌边,眉眼弯弯地看着小曼忙活,慢慢地,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小曼,”他拿起两支牙刷晃了晃,“怎么都是双份啊?”
秦小曼的大眼睛忽闪了两下,理所当然地说道:“黎深不也在这里吗?”
“小曼,你太好了!”苏黎深热泪盈眶地扑过来。顾朗长胳膊虚揽上小曼的腰,拿胳膊肘将苏黎深挡在了可接触到小曼的范围之外。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苏黎深悻悻地坐在桌子的另一边。原本小曼不稀罕他,他也没想着死缠烂打,他苏黎深也是一优质男,何必吊死在一朵花上。只是,顾朗明明比他的“阅历”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凭什么小曼就死心塌地跟着他?
秦小曼将东西均匀而平等地分成两堆,抬头看到苏黎深挂彩严重的脸,不禁有些愧疚,怎么说,人家也是因为自己才受伤的。“那个,黎深,我帮你擦擦脸吧。”
顾朗的脸顿时阴云密布,擦脸?这么亲密的动作,那怎么行!
苏黎深忙不迭地点头,主动起身躺到床上去等着秦小曼温软手指的流连。
秦小曼拿着毛巾去浴室里湿一下,顾朗尾随而去。
“不许给他擦,他手脚又没断掉!”顾朗的邪恶面目暴露无疑。
秦小曼忍耐着给他讲道理:“他可是你表弟。”
顾朗堵着门不许她出去,颇为无赖地指着自己的青掉的嘴角:“这里疼,你也帮我擦擦。”
秦小曼顺从地踮起脚尖给他擦擦。湿热的毛巾沾在伤口上弄得他又疼又痒,眉毛不由皱了下。秦小曼连忙收回手,“是不是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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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朗抓着她的手按在心口揉搓,“是啊,疼,可怎么办?”推着她往里面走,反脚踢上了门。
秦小曼被他逼到了浴池边上,抬起头,逆光看过去,顾朗的笑显得尤其阴森可怖。她突然觉得危险,自己好像送上门的一块肥肉啊。她鼓起勇气提醒他:“我们已经分手了。”
顾朗双手扣着她的肩往自己怀里拉,低头要吻她。秦小曼闭着眼睛喊道:“你答应了不强迫我的!”
顾朗那双柔软性感的薄唇在距她的几厘米的地方停住了。小曼很是紧张,嘴巴抿的紧紧的。她的心跳得很快,拜托,顾朗,尊重我这一次好不好?我是很喜欢很喜欢你,喜欢到不能自拔的地步,可是,我也想要些“地位”……秦小曼朦朦胧胧有点知觉,觉得,若是以后嫁给顾朗,两人不该仅仅是这样。她感觉的出来,顾朗对她的爱,有一大部分是习惯性的宠溺带出来的。说她贪心也好,不自量力也罢。顾朗是她想要携手一生的男人,她当然得慎重。
顾朗偏头靠在了她颈侧,有些无奈地开口:“听你的。”
秦小曼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身子往后一靠,结果忘了后面是高度仅及她膝盖高的浴池。
“啊!”
在床上晾了半天的苏黎深也没有等到热毛巾,正不耐烦着,突然听到浴室里传来一声惨叫,惊得他一下子跳起来。他猛地推开浴室的门,氤氲的水汽中模模糊糊地映出两个在浴池里纠缠的身影。
小曼,你们不要这么残忍好不好?苏黎深收拾起碎了一地的心正准备关门给这对鸳鸯一个私密的“戏水”空间,只听——
“顾朗,顾朗,你没事吧?”秦小曼惊慌失措地叫声让苏黎深意识到不好,忙走过去查看。
秦小曼往后倒的时候,顾朗怕摔着她,拥着她护在自己怀里一起栽进了浴缸里,好巧不巧地磕了头,一下子晕了过去。
小曼吓个半死,哭得稀里哗啦的。苏黎深叫了人,在南汐绝的帮助下火速将他送进了医院。
原本顾朗给张局长下达的安排是只要他不出去,就得关着苏黎深不许他走。顾朗一走,苏黎深便也大摇大摆地拿了自己的东西出了监狱。
第二天。
s市警局里,张局长正为送走了两尊瘟神大喘气,点了根烟正想抽。
“张局,张局,不好了!”小警员跌跌撞撞地冲进来。
“嗯哼!”张局长威严地哼了一声,缓缓吐出一口烟圈,“小赵啊,不是我说你,身为人民警察,就该有个端庄的样子,要处变不惊,处变不惊,懂吗?”
小警员连连点头,“张局,我,是!”说着忙敬了个礼,“昨晚上顾总在我们这受伤的事情不知怎么传到了外头,现在记者们正围着我们大门要进来。”
“嗯。”张局淡定地点点头,这种事情,媒体不来凑热闹倒奇怪了。
“妇联、人权协会、还有一些民间组织在外游行,说是我们虐待人民。”
张局的眉毛抖了抖,这个,帽子扣得有点大了吧。
小警员看张局不动如山,暗暗佩服,不愧是领导。“有人放出风去,说这次的事情是您的旨意。一些顾总的粉丝团要人肉您。”
“什么?!”张局淡定不住了,砰地拍着桌子站起来。火速拨通了家里的电话,“老婆,我们搬家!”
作者有话要说:为昨天失约道歉。今天早更,亲们早休息,睡个好觉,o(∩_∩)o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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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如此简单
“哥哥,等等我。”胖鼓鼓的秦小曼拖着鼻涕唤着顾朗,顾朗停下脚步,转身蹲了下来,冲她拍拍手而后张开了双臂,“丫头,过来。”
秦小曼咧着漏风的嘴朝他摇摇晃晃地扑过来。
“哥哥……”小曼趴在他怀里,满足地蹭了蹭小脑袋。顾朗摸摸她汗乎乎的额头,低头抵了一下,“小曼乖。”
一瞬间小曼红通通的小脸有些模糊,陡然间化作了一张妖孽阴柔的面容,“顾,人家好想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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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曼,顾朗醒了!快过来!”陈辰看到在病床上躺了两天的顾朗猛地睁开了眼睛,兴奋地向正在一边喝水的秦小曼招手。
秦小曼忙不迭地跑过来,“顾朗,你头还疼不疼啊?”
顾朗还没有从方才的噩梦中醒过来,不满地看了眼靠自己过于近的陈辰,想起他那张脸在自己怀里,不由恶寒。
陈辰被顾朗冰冷的眼神吓到了,委屈地退到后面。人家听说你受伤,特意来看你的,就这么,这么残忍地对待人家。
秦小曼看顾朗黑着脸不说话,想起他可怕的起床气,便也站在一边没出声。
顾朗动了动坐起身,秦小曼忙把枕头竖起来塞在他身后。
摸了摸后脑勺,还真有些疼。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怎么会晕倒的?他什么时候这么脆弱了!秦小曼那关怀的眼神让他极度的不自在,这事关乎他的男性尊严。“咳,小曼,我……”顾朗尴尬地开口,微张的唇却被秦小曼突然堵住了。
那双细长的眼睛因为惊讶而睁大,随即温软地弯了下来。原本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慢慢地抱住了她的腰。顾朗微微仰头,享受着小曼难得的一次主动。有多久没触碰到那双唇的娇软了?又有多久没有拥她在怀了?自己竟然舍得离开她那么久。想起来,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湿滑香甜的小舌沿着他的唇缝徘徊,想要探进去,又带着些许羞怯。
顾朗忍不住了,抱着她翻了个身将那具馥郁温软的身体压在了身下,只是一秒钟的停顿,一如往日霸道的吻便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
“你们,你们,哼!”陈辰“你们”了两声后发现那对人打算无视他到底,气得跺跺脚,一甩手,砰砰乓乓地走了出去,将病房的门摔得震天响。
最初的狂野过去,顾朗小心地吻着,碎碎的吻扫过额头,滑落到眼角,吮着不知何时挂上去的泪珠。大手沿着她身侧的曲线来回抚摸,“怎么哭了?”
秦小曼呜咽一声,手脚都缠上了伏在身体上方的这个男人。“顾朗,我不要和你分手了。我们还在一起好不好?”从昨晚到今天,顾朗就那么静静地安睡在床上,守在一边的她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慌。在她面前,他一直是那么的耀眼,仿佛什么事都难不倒他。就是那么地可以让人依靠。虽然医生说了没有大碍,但是她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要是他永远都醒不过来怎么办?如果这个世上没有顾朗……
“行不行啊?”看到顾朗半天没有回应,秦小曼以为他不愿意,红着眼睛娇嗔道。
“呵呵,”顾朗嬉笑着压过来,“行,当然行。你说什么都行。”原来,颜面受损有这么大的好处?修长的手指摸了摸一直贴身藏着的小盒子,看来有望。
晚上回到家里,顾朗美美地吃了一顿秦小曼亲手做的晚饭,满足的一塌糊涂。帮着她收拾碗筷的时候,他想起南汐绝斥责他的话:“你小子可真是越活越没出息了!”
没出息?嗯,就没出息吧。
顾朗去书房处理了下这两天积累的工作,出来时发现秦小曼裹着被子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心头一热,便不怀好意地坐了过去。
那部清穿剧正演到为了八贝勒胤禩的大业,穿越回去的现代女主八福晋忍痛劝丈夫纳妾。纳妾当日,喜气洋洋的敲锣打鼓声中,一身大红喜服的八爷面无表情地看着两顶花轿进门。和八爷遥遥相望的女主对他露出一个粲然的带泪笑颜,转身离去。八爷欲说还休的矛盾神情被演的淋漓尽致,他静默良久后,亦转身朝喜房走去。两人朝着相反方向走去的背影里,昔日的甜蜜层层叠叠地浮现。女主心里旁白曰:我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们之间的距离会比那三百年的时光还要邈远。
秦小曼咬着被角极力忍耐,一串串的泪珠还是不停地从眼里滚落。顾朗看她哭得那么厉害,拿了遥控器想给她关掉,却被她阻止了。嘶哑着声音说道:“不许关。”
顾朗哄她:“都是假的,别伤心了,乖啊。”
秦小曼仰着泪哗哗的小脸很认真的问道:“顾朗,你不会这样吧?”
顾朗知道她又过于入戏了,无奈地点点头。笑话,他顾朗还不需要靠女人来成就事业。
“哇!”看到喜房里的灯灭,八爷拥着新纳的小妾缓缓倒下的影子。秦小曼抑制不住情绪,扑倒在顾朗怀里放声大哭,“怎么,怎么这么残忍啊!”
顾朗啼笑皆非,轻轻拍着她的背哄,“你啊,以后少看点虐文和悲情戏。何必和自己过不去。”
秦小曼最喜欢看强强文里面男女主角相互虐,一边抹着眼泪大骂人家作者后妈,一面又欲罢不能,看得死去活来不能自拔。
顾朗抽了张纸巾捏着她的鼻子给她擦鼻涕。秦小曼抽抽搭搭地哭:“顾朗,和他们比,我们,呃,我们太幸福了!我以后,不和你吵架了。”
顾朗答应着,他心里明白,这个时候的秦小曼的话不能信。
“呜,呜。”大概是球球看到小曼哭得实在厉害,从沙发另一头爬过来安慰地拱了拱小曼搁在顾朗腰侧的手。
秦小曼立马抛弃顾朗将球球拥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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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朗强行忍住将那只狗掐死的冲动。
“对了,顾朗,”秦小曼吸吸鼻子,顺着球球耳后的毛,“周末我们去秀山上的庙里去吧。”
“干嘛?”顾朗警惕地看着她。秦妈妈迷信的很,连带着也影响了秦小曼的三观。他到现在还记得秦家人去了一趟泰山,回来后秦妈妈送给他一包东西,说是里面有泰山老奶奶的符咒,拿热水冲了喝下去百邪不侵。顾母被她说的心动,黑心地哄着秦小曼给他送来喝。顾朗实在招架不住秦小曼那期待的小模样,流着泪接过来一饮而尽。结果连拉好几天的肚子。
果然,秦小曼说道:“你最近有点倒霉,我们去求一求啊。”
顾朗浑身起鸡皮疙瘩,他对那种盘香过敏,这次他是抵死不从的!再说了,他倒霉还不是因为她,和那种神神怪怪的有什么关系?干脆的吐出两个字:“不去!”
秦小曼哀怨地看着他:“你说了我说什么都行的。”
顾朗沉默了。
“顾朗,你说了不强迫我的!”秦小曼被顾朗剥的精光在床上发抖。
“我们不是和好了吗?过来!”顾朗抓住还想逃跑的秦小曼,握着她光洁的两条腿拖过来缠上他的腰,“我跟你去庙里,你总得补偿我吧。”
秦小曼踢蹬着腿,“我还不是为你好!”
顾朗干脆地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