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替我暖床-第23部分（1/2）
作者：啸月幻瞳
怒地道：“凝焉，这个贱人！”
她转身要出去，我朝她道：“凝焉在晋王府，住在东侧的绿芙堂。”妃的身影稍稍停滞了一下，却是没有回头，又跨步出去了。
我心底忽然冷笑了起来，凝焉，想不到我会出卖你吧？我不怕你将事实告诉凤衍，我……只要看着你遭报应！呵呵，再说妃这样“来访”，你也来不及说出口吧？
身后的上官奕靠过来将我搂住，轻声道：“曼曼，我们走吧，离开这里。”
我猛然回神，伏在他怀里轻笑道：“好，等……等我跟凤衍他们说一声，便走好不好？”
他放心地点头。
上官奕，不要怪我。
我想过了，把他骗去沙喇，卡巴看在我的份上必会保他一生平安的。
这几日，我想待在这里陪着他，留着一辈子的回忆……
……
文轩本来走了，却又回。
他说他向苡曲告了假，他不放心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我知道他不放心的是妃。
隔了一日，妃才回来，带着已经不成|人样的凝焉。
我这才见识到了妃的狠毒，凝焉浑身上下已是体无完肤，尤其是两颊上两道极深的划痕，还渗着殷红的血渍……我已经不敢去想当日锦许是怎么死的了。只是她似乎好没有要杀凝焉的意思，怕是还没有折磨够吧。
（下一章会比较长，所以格格要码两天一起传上来，明天不更！！亲们不用等了，后天这个时候更新一章！）
第九十七章 生离死别
连着三日，妃都在院子里毒打凝焉，即使我走到哪里都能听见那凄厉的叫声。仿佛是梦魇般，让我浑身都不舒服。
她将凝焉捆绑在院中的树上，拿鞭子抽打。我忽然想起那日她也是这样打过我，那样的痛彻心扉。可是我也知道这一次，她没有注入一丝内力，她不想凝焉死得快，她要一分一分地折磨她。直到她死的前一秒，都不会让她好过。妃的心思与我恨凝焉时的一样，我也曾不止一次地想要这么折磨凝焉过，让她知道她以前做的那些事有多么该死！
我隔着院子站在长廊上远远看着的时候，忽然觉出自己的残忍来。眼见着那鞭子如舞动的狂蛇一般疯一样的撕咬下去，在凝焉的肌肤上啃噬出一道道鲜红的口子，带着滴落的鲜血。听着她一声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恍惚中竟不忍起来。
有时候，凝焉的目光向我这边看来，眼神竟不再是浓浓的恨意，居然会有悔意。
我猛地转身跑进房内，狠狠地关上房门，捂着耳朵，不要听见，不要听见！可是越是这样，仿佛那叫声越发响亮起来，传入我的耳中，深入我的骨髓……
再是受不了了，我疯狂地冲出去，大喊：“住手住手！杀了她，马上杀了她！”
够了，真的够了，杀了她，不要再如此折磨了。毁了容，把她拘禁在这里这么多天，真的已经够了。
妃朝我阴冷地笑：“怎么，不忍心了？”她忽然单手一扬，那鞭子落在绑着凝焉的绳子上，只听“撕拉”一声，那段绳子悉数断裂开来。
她又看向凝焉：“既然旧主都替你求情了，那我今日便成全了你！”
凝焉瘫倒在地上，却是挣扎着向我爬来，眼中已经盈满了泪水，声音伴着虚弱不堪：“凝焉，谢……谢谢姑娘。”
谢谢我？她现在居然说谢谢我？哼，心下瞬间觉得凄凉无比。凝焉啊凝焉，往日我如姐妹般对你，你却是恩将仇报，今天我不过替你讨了个痛快的死法你倒是说谢谢我了？
不想说话，只是转了身。听后面妃道：“旧主心胸都如此宽大了，那我便许你去梳洗一下，再来领死吧！”
虽然有些奇怪这妃怎么突然如此说，却也不去想其他，凝焉是总归要死了。
路过上官奕的书房的时候，看见他正看着玉妃的遗物发呆。本想叫他，张了张口却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二十年前，他从一个皇子变成了将军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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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后，他从将军变成了先皇的儿子，却要承受皇族的追杀。
我知道他宁愿做一辈子的上官奕，也不屑去要回那个冠冕堂皇的身份。就像我，以为我们是兄妹的那一刻，我宁愿自己是个一无所有的平民百姓，也不要做高贵的公主。
黯然地转身，回至了自己的房间，仿佛天气一下子转凉了一般。连着炎热的太阳都阴暗了下去，明亮的光线仿佛瞬间失去了光泽，只剩下暗淡的虚壳。
坐了一会儿，听见外面有人敲门，心下疑惑，这时候会有谁？
起身开了门，却是呆了。
凝焉，她换上了那一身绿色的衣服，朝我笑，怜声道：“姑娘。”
我愣住了，竟仿佛回到当日我在万凤楼醒来的第一日，在床上看见的那个青衣姑娘，她笑着对我道：“姑娘，你可算醒了？你都昏迷了三天了！可把我们急死了！”
见我没说话，凝焉又轻声道：“姑娘？”
瞥见她脸上那两道狰狞的伤，才发现原来一切都已经过去，只不过是我自己的浮想罢了。
听她又道：“凝焉想再为姑娘倒一次茶，谢谢姑娘不计前嫌肯这样待凝焉。”
说着，径自走进房间，将手中的托盘搁在桌上。
见她娴熟地提起茶壶，将茶水倒进杯中。热热的水气冒出来，升起袅袅的雾。我忽然如醍醐灌顶，心下冷笑，妃啊妃，你还真是费尽心机。
妄想利用凝焉的手将我除掉，这样上官奕便不会恨你，是吗？
故意让凝焉再换上丫头的衣服，让我想起以前的事情，好放松警惕。故意在院中毒打了她这么多天，原来竟全是做戏给我看呐，好一个苦肉计！我竟差点就上了当！
凝焉啊凝焉，你如此为她所用，当真事成之后她会放过你吗？真是太天真了，怕到那时，上官奕会第一个把你给撕了！
心下凄凉，看来我是真的要亲手送你上路了。
“姑娘。”凝焉看了我一眼，将杯子递至我手中，细语道，“姑娘请用茶。”
我故意笑着接了，妃难道没有发现我百毒不侵吗？竟还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缓缓放至唇边，斜眼看向凝焉，心里道：本姑娘再给你一次机会，若你能良心发现将我拦下来，我还可以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否则，凝焉，你会——生不如死！
可是她便是那样淡淡地笑着，不说一句话。
温热的茶水自我的喉头流下，却是直直冷进了心里……看着她带着笑意的眼睛，一手悄悄握紧了文轩给我防身的匕首。
这时，一人猛地踢开了我房间的门。
见上官奕奔至桌边，看一眼我手中已然喝净了茶水的杯子，愤怒地抓去茶壶仰头灌了几口，一甩手将那茶壶摔了个粉碎，怒道：“告诉她，拿解药来！”
我吓傻了，慌忙抱住他：“上官奕，快吐出来啊！我没事，我没事的！”
“曼曼别怕，她不会看着我……唔——”一句话未完，便抑制不住地吐血。身子晃了晃，倒在我身上，我抵不住，两人一起跌在地上。
“上官奕！”我惊叫起来，“妃！”我无比地慌乱起来，什么毒，竟可以快到这种地步！
妃冲进来的时候，惊道：“奕！”她忙俯下身来，伸手慌张地掏出一个瓷瓶，颤抖地倒了多次，却是没有将药丸倒出来。
一旁的凝焉忽然大声地笑起来，尖锐无比，她的眼仿佛要迸出血来，看着狰狞恐怖。她死死地看着妃，阴阴地道：“不用费心了，他中的是鸠毒！”
鸠毒！我的脑子“轰”地一声空白了一片，只想得起两个字：无解。
妃，我真想杀了你！愤怒地看向她，却见她的神色亦是愤怒，看着凝焉道：“谁允许你将药换掉的！”
将药换掉？看来她倒是真的想除掉我，可是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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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焉仍是疯狂地笑着，仿佛一个高高在上的全权胜利者，缓声道：“上官，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吗？要我去杀她，上官将军定是不会放过我的，而你，也会假装帮他灭我的口吧？反正我凝焉迟早一个死字，我便故意在上官将军房前说这茶水中有毒，说是你指使的。啧啧，上官将军还真是痴情啊，居然肯以身涉险！”
妃的眼球撑得快要滴出血来，她霍地起身出掌向凝焉袭去。
我却忽然大叫道：“住手！不能让她这么便宜就死了！”
妃的手停滞了一下，伸手点住了她的|岤道。凝焉还是止不住地笑着，如一个疯婆子一般，对着我道：“姑娘，你恨吧？药是太后给的，是你的娘给的呢，哈哈哈——”
太后吗？她还是动手了……
低头看着上官奕虚弱不堪的脸，抱住他道：“上官奕，看着我，记得……要撑下去！”
上官奕看着我，勉强笑了笑，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我知道，知道他在担心着什么，哭道：“我没事，我早已经百毒不侵了，你个傻瓜！”
听闻我这么说，他终于放下了心，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我大声哭出来：“上官奕，不要睡！不许你睡！”转向妃，她傻在一旁，眼泪不住地流。我吼道：“愣着作什么？快帮我把他扶到床上去啊！”
吃力地将上官奕扶上了床，听妃颤抖地道：“奕，姐姐知道错了，你不要吓姐姐，醒来好不好？快点醒来啊！”
我心里好恨，你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要是上官奕有什么不测，我定不会放过你！彼时也不再想太多，抽出匕首，飞快地划开自己的手腕，又抓过上官奕的手，同样划破他的手腕。将腕口对在一起，撕下一条布紧紧地缠住，对着妃厉声道：“运气将我的血逼入他的体内，快！”
妃虽不知我为什么这么做，却也只能照我的话做。
现在终于庆幸自己是o型血，不管我的血液里是否有解药，至少我可以肯定我的血与上官奕的血不会起冲突。我伏在上官奕身上，一遍一遍地叫他：“上官奕，上官奕，上官奕……”
……
心若被抽空了一般，头好沉，浑身好疼。
“恩——”呢喃地哼了一声，幽幽地睁开眼睛，瞥见床边一抹明黄|色的身影，心下一惊，苡曲！
猛地从床上撑起身子，“咝——”，低头才发现手腕上厚厚地缠上了纱布，这么说……一切都不是梦。
苡曲见我醒来，忙过来扶我道：“阿紫，快躺下，你身子还很虚弱。”
我抓住他的手，颤声道：“他死了吗？他死了吗？”
“阿紫，你冷静点！”苡曲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他……”
泪自眼角滑出，心……好痛。可是我却笑了，真的是笑了：“好，很好！很好！”回神看着苡曲，笑道，“既然如此，皇上还来作什么？看我怎样狼狈不堪吗？”
“阿紫……”苡曲破天荒地没有动怒，眼中竟是满满的心疼。
我挣扎着从床上爬下来，踉跄地走了几步。苡曲上前来扶我，却被我一把推开了，冷声道：“凝焉与上官呢？”她们，不管是谁，我都不会放过！
苡曲沉默了片刻，才怏怏地道：“，已经自刎谢罪了。”
是吗？我咬牙：“她倒死得干脆！”
苡曲黯然道：“她求我救上官奕，以她的命交换。”
我一惊，看着苡曲，心下怅然，苡曲对妃还是有几分真心的吧？忽然想起那日夜宴上，他笑着对她道“，你也上来吧”时的表情，那般夫妇和谐。只可惜世事难料啊！
可是，以她的命作交换？妃怎么不想想，诈死，她本就已经犯了欺君之罪，那便是死罪！难怪苡曲会不救上官奕。
但是我就是不能原谅他，冷言：“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你救了，救不活？”
我分明看见苡曲的眼底闪过一丝小小的愤怒，却没有发作。他叹息一声，道：“阿紫，朕此次来，本就是想放过他的。母后的顾虑朕不是不明白，可是当年是母后欠了他，他到底还是朕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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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了，没想到他竟会这样说。苦笑着摇头：“那又怎样？现在一切都晚了。”
苡曲过来拥住我，轻声道：“阿紫，不管怎么样你都是大明的公主，是朕的皇妹！若他……若他真的死了，你……”
“你说什么？”我猛地打断了他的话，“他……还没死吗？”
苡曲愣了一下，才点头：“太医说，若是能撑过今晚，便还有希望。”
真的吗？
“呜——”我这下倒是哭了出来，仿佛又看见了无限的希望。
“凝焉呢？我要见凝焉！”我若早些结果了她的性命，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事情了。不过现在，我倒不急着让她死了，我要让她痛苦地活着！
……
推开门，见凝焉被绑了丢在床上。
我走上前，朝她笑得无比灿烂，轻唤她：“凝焉，凝焉……”
第一次，我从她眼里真正看到了恐惧，那种战栗抽得我的心也跟着颤动起来。接着却是欢愉，终于，你也知道怕了？
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也是这样变态，看着她的恐惧，我竟无端地开心起来。自袖中掏出匕首，褪了刀鞘，握着匕首的柄，“唰唰”两下，在她另一边的脸上也划上了两刀。看着鲜红的血缓缓顺着面颊流下来，却一点都不怕，反而很兴奋。
笑着看她：“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的，真的呢！呵呵——”
凝焉恶狠狠地瞪着我，仿佛想把我吞下去一般。开口，仍是凶狠的言语：“哼，你伤心吧？你绝望了吧？他死了，他死了！”
我挥起一掌甩在她脸上，厉声道：“你胡说，他才不会死！”
她得意洋洋地笑：“呵呵，我凝焉真的了无牵挂了呢！”忽然锋笔一转，变得温柔无比，“衍，我先走一步，我在黄泉路上等着你，等你来了，再做夫妻……”
血，自她的嘴角溢出，染红了那一片洁白的床单。
我却笑了，不阻止，不做任何事。
想咬舌自尽吗？你打错如意算盘了。
果然，过了许久，凝焉还是清醒无比，不，不，应该说是咬舌的剧痛更加使她清醒吧？我看着她不可置信的眼神，凑近她道：“你不觉得奇怪吗？我怎么没有阻止你自尽？呵呵，只因本姑娘知道，咬舌根本不可能会死。我……亲身经历过。”说着，我伸出自己的舌头，露出那丑陋的伤疤。
凝焉的眼睛越睁越大，却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呜——”声，是再也讲不出话了。
我装作可惜的样子：“啧啧，你可知道能接舌头的人……是薛玉垣啊！哈哈哈——”薛玉垣，就是她害死你的，今天我便替你报仇！
狠狠地把她从床上拖起来，一路拖至院中。自守在边上的侍卫身上夺过刀，“唰”地一下抽出刀，明晃晃的。
瞥见凝焉嘴边一抹笑，我乐了，她以为我这样就把她杀了么？把刀丢弃一旁，只握了刀鞘走过去，奋力地一下一下抽打在她背上。
这会儿再听她凄厉无比的叫声，竟觉得畅快极了！
直到她背上的衣衫全部破了，我仍停不下手。使劲地打，使劲地抽……
“小晏，够了！”只觉有人自后面抱住了我。
回头，是文轩。我朝他无力地笑：“文轩，放开我。”
文轩没有理会我，只是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腕，我才发现原来用力过度，伤口又裂开了，血正汨汨渗出来。可是我竟浑然不感到疼痛，因为畅快。
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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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晏，不要这样……”文轩心疼地抱着我。
我仍是看着凝焉，她伏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可是我知道她还清醒着，她听得见我讲话。于是，我轻声道：“凝焉，传言都是不可信的，咬舌不能自尽。死了，也不会有灵魂。这辈子，你得不到凤衍，便是永远都得不到了……呵呵——”
我又道：“来人，传太医！好好地医治她，等凝焉姑娘身子好些了，给我继续伺候她！”
“是！”一旁的侍卫领命去了。
我仿佛被抽光了气力，软软地倒在文轩怀里，轻轻地问他：“他死了吗？”
文轩愣了下，摇头。
我笑了，又道：“文轩，带我去。”
他没有说话，轻柔地将我抱起来，朝上官奕的房间走去。
到了房门外，文轩欲伸手推门却被我制止了。我让他放我下来，靠着门坐下，深吸了一口气，隔着门，叫了声：“上官奕。”
等了好久，房内却没有一点声音，静得如死寂一般。
心底紧了紧，我不甘心地又唤了他一声：“上官奕！”
终于，从房内传出他虚弱的声音：“曼曼……”
忽然欣慰地哭起来，上官奕，好样的！
她转身要出去，我朝她道：“凝焉在晋王府，住在东侧的绿芙堂。”妃的身影稍稍停滞了一下，却是没有回头，又跨步出去了。
我心底忽然冷笑了起来，凝焉，想不到我会出卖你吧？我不怕你将事实告诉凤衍，我……只要看着你遭报应！呵呵，再说妃这样“来访”，你也来不及说出口吧？
身后的上官奕靠过来将我搂住，轻声道：“曼曼，我们走吧，离开这里。”
我猛然回神，伏在他怀里轻笑道：“好，等……等我跟凤衍他们说一声，便走好不好？”
他放心地点头。
上官奕，不要怪我。
我想过了，把他骗去沙喇，卡巴看在我的份上必会保他一生平安的。
这几日，我想待在这里陪着他，留着一辈子的回忆……
……
文轩本来走了，却又回。
他说他向苡曲告了假，他不放心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我知道他不放心的是妃。
隔了一日，妃才回来，带着已经不成|人样的凝焉。
我这才见识到了妃的狠毒，凝焉浑身上下已是体无完肤，尤其是两颊上两道极深的划痕，还渗着殷红的血渍……我已经不敢去想当日锦许是怎么死的了。只是她似乎好没有要杀凝焉的意思，怕是还没有折磨够吧。
（下一章会比较长，所以格格要码两天一起传上来，明天不更！！亲们不用等了，后天这个时候更新一章！）
第九十七章 生离死别
连着三日，妃都在院子里毒打凝焉，即使我走到哪里都能听见那凄厉的叫声。仿佛是梦魇般，让我浑身都不舒服。
她将凝焉捆绑在院中的树上，拿鞭子抽打。我忽然想起那日她也是这样打过我，那样的痛彻心扉。可是我也知道这一次，她没有注入一丝内力，她不想凝焉死得快，她要一分一分地折磨她。直到她死的前一秒，都不会让她好过。妃的心思与我恨凝焉时的一样，我也曾不止一次地想要这么折磨凝焉过，让她知道她以前做的那些事有多么该死！
我隔着院子站在长廊上远远看着的时候，忽然觉出自己的残忍来。眼见着那鞭子如舞动的狂蛇一般疯一样的撕咬下去，在凝焉的肌肤上啃噬出一道道鲜红的口子，带着滴落的鲜血。听着她一声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恍惚中竟不忍起来。
有时候，凝焉的目光向我这边看来，眼神竟不再是浓浓的恨意，居然会有悔意。
我猛地转身跑进房内，狠狠地关上房门，捂着耳朵，不要听见，不要听见！可是越是这样，仿佛那叫声越发响亮起来，传入我的耳中，深入我的骨髓……
再是受不了了，我疯狂地冲出去，大喊：“住手住手！杀了她，马上杀了她！”
够了，真的够了，杀了她，不要再如此折磨了。毁了容，把她拘禁在这里这么多天，真的已经够了。
妃朝我阴冷地笑：“怎么，不忍心了？”她忽然单手一扬，那鞭子落在绑着凝焉的绳子上，只听“撕拉”一声，那段绳子悉数断裂开来。
她又看向凝焉：“既然旧主都替你求情了，那我今日便成全了你！”
凝焉瘫倒在地上，却是挣扎着向我爬来，眼中已经盈满了泪水，声音伴着虚弱不堪：“凝焉，谢……谢谢姑娘。”
谢谢我？她现在居然说谢谢我？哼，心下瞬间觉得凄凉无比。凝焉啊凝焉，往日我如姐妹般对你，你却是恩将仇报，今天我不过替你讨了个痛快的死法你倒是说谢谢我了？
不想说话，只是转了身。听后面妃道：“旧主心胸都如此宽大了，那我便许你去梳洗一下，再来领死吧！”
虽然有些奇怪这妃怎么突然如此说，却也不去想其他，凝焉是总归要死了。
路过上官奕的书房的时候，看见他正看着玉妃的遗物发呆。本想叫他，张了张口却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二十年前，他从一个皇子变成了将军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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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后，他从将军变成了先皇的儿子，却要承受皇族的追杀。
我知道他宁愿做一辈子的上官奕，也不屑去要回那个冠冕堂皇的身份。就像我，以为我们是兄妹的那一刻，我宁愿自己是个一无所有的平民百姓，也不要做高贵的公主。
黯然地转身，回至了自己的房间，仿佛天气一下子转凉了一般。连着炎热的太阳都阴暗了下去，明亮的光线仿佛瞬间失去了光泽，只剩下暗淡的虚壳。
坐了一会儿，听见外面有人敲门，心下疑惑，这时候会有谁？
起身开了门，却是呆了。
凝焉，她换上了那一身绿色的衣服，朝我笑，怜声道：“姑娘。”
我愣住了，竟仿佛回到当日我在万凤楼醒来的第一日，在床上看见的那个青衣姑娘，她笑着对我道：“姑娘，你可算醒了？你都昏迷了三天了！可把我们急死了！”
见我没说话，凝焉又轻声道：“姑娘？”
瞥见她脸上那两道狰狞的伤，才发现原来一切都已经过去，只不过是我自己的浮想罢了。
听她又道：“凝焉想再为姑娘倒一次茶，谢谢姑娘不计前嫌肯这样待凝焉。”
说着，径自走进房间，将手中的托盘搁在桌上。
见她娴熟地提起茶壶，将茶水倒进杯中。热热的水气冒出来，升起袅袅的雾。我忽然如醍醐灌顶，心下冷笑，妃啊妃，你还真是费尽心机。
妄想利用凝焉的手将我除掉，这样上官奕便不会恨你，是吗？
故意让凝焉再换上丫头的衣服，让我想起以前的事情，好放松警惕。故意在院中毒打了她这么多天，原来竟全是做戏给我看呐，好一个苦肉计！我竟差点就上了当！
凝焉啊凝焉，你如此为她所用，当真事成之后她会放过你吗？真是太天真了，怕到那时，上官奕会第一个把你给撕了！
心下凄凉，看来我是真的要亲手送你上路了。
“姑娘。”凝焉看了我一眼，将杯子递至我手中，细语道，“姑娘请用茶。”
我故意笑着接了，妃难道没有发现我百毒不侵吗？竟还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缓缓放至唇边，斜眼看向凝焉，心里道：本姑娘再给你一次机会，若你能良心发现将我拦下来，我还可以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否则，凝焉，你会——生不如死！
可是她便是那样淡淡地笑着，不说一句话。
温热的茶水自我的喉头流下，却是直直冷进了心里……看着她带着笑意的眼睛，一手悄悄握紧了文轩给我防身的匕首。
这时，一人猛地踢开了我房间的门。
见上官奕奔至桌边，看一眼我手中已然喝净了茶水的杯子，愤怒地抓去茶壶仰头灌了几口，一甩手将那茶壶摔了个粉碎，怒道：“告诉她，拿解药来！”
我吓傻了，慌忙抱住他：“上官奕，快吐出来啊！我没事，我没事的！”
“曼曼别怕，她不会看着我……唔——”一句话未完，便抑制不住地吐血。身子晃了晃，倒在我身上，我抵不住，两人一起跌在地上。
“上官奕！”我惊叫起来，“妃！”我无比地慌乱起来，什么毒，竟可以快到这种地步！
妃冲进来的时候，惊道：“奕！”她忙俯下身来，伸手慌张地掏出一个瓷瓶，颤抖地倒了多次，却是没有将药丸倒出来。
一旁的凝焉忽然大声地笑起来，尖锐无比，她的眼仿佛要迸出血来，看着狰狞恐怖。她死死地看着妃，阴阴地道：“不用费心了，他中的是鸠毒！”
鸠毒！我的脑子“轰”地一声空白了一片，只想得起两个字：无解。
妃，我真想杀了你！愤怒地看向她，却见她的神色亦是愤怒，看着凝焉道：“谁允许你将药换掉的！”
将药换掉？看来她倒是真的想除掉我，可是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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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焉仍是疯狂地笑着，仿佛一个高高在上的全权胜利者，缓声道：“上官，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吗？要我去杀她，上官将军定是不会放过我的，而你，也会假装帮他灭我的口吧？反正我凝焉迟早一个死字，我便故意在上官将军房前说这茶水中有毒，说是你指使的。啧啧，上官将军还真是痴情啊，居然肯以身涉险！”
妃的眼球撑得快要滴出血来，她霍地起身出掌向凝焉袭去。
我却忽然大叫道：“住手！不能让她这么便宜就死了！”
妃的手停滞了一下，伸手点住了她的|岤道。凝焉还是止不住地笑着，如一个疯婆子一般，对着我道：“姑娘，你恨吧？药是太后给的，是你的娘给的呢，哈哈哈——”
太后吗？她还是动手了……
低头看着上官奕虚弱不堪的脸，抱住他道：“上官奕，看着我，记得……要撑下去！”
上官奕看着我，勉强笑了笑，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我知道，知道他在担心着什么，哭道：“我没事，我早已经百毒不侵了，你个傻瓜！”
听闻我这么说，他终于放下了心，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我大声哭出来：“上官奕，不要睡！不许你睡！”转向妃，她傻在一旁，眼泪不住地流。我吼道：“愣着作什么？快帮我把他扶到床上去啊！”
吃力地将上官奕扶上了床，听妃颤抖地道：“奕，姐姐知道错了，你不要吓姐姐，醒来好不好？快点醒来啊！”
我心里好恨，你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要是上官奕有什么不测，我定不会放过你！彼时也不再想太多，抽出匕首，飞快地划开自己的手腕，又抓过上官奕的手，同样划破他的手腕。将腕口对在一起，撕下一条布紧紧地缠住，对着妃厉声道：“运气将我的血逼入他的体内，快！”
妃虽不知我为什么这么做，却也只能照我的话做。
现在终于庆幸自己是o型血，不管我的血液里是否有解药，至少我可以肯定我的血与上官奕的血不会起冲突。我伏在上官奕身上，一遍一遍地叫他：“上官奕，上官奕，上官奕……”
……
心若被抽空了一般，头好沉，浑身好疼。
“恩——”呢喃地哼了一声，幽幽地睁开眼睛，瞥见床边一抹明黄|色的身影，心下一惊，苡曲！
猛地从床上撑起身子，“咝——”，低头才发现手腕上厚厚地缠上了纱布，这么说……一切都不是梦。
苡曲见我醒来，忙过来扶我道：“阿紫，快躺下，你身子还很虚弱。”
我抓住他的手，颤声道：“他死了吗？他死了吗？”
“阿紫，你冷静点！”苡曲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他……”
泪自眼角滑出，心……好痛。可是我却笑了，真的是笑了：“好，很好！很好！”回神看着苡曲，笑道，“既然如此，皇上还来作什么？看我怎样狼狈不堪吗？”
“阿紫……”苡曲破天荒地没有动怒，眼中竟是满满的心疼。
我挣扎着从床上爬下来，踉跄地走了几步。苡曲上前来扶我，却被我一把推开了，冷声道：“凝焉与上官呢？”她们，不管是谁，我都不会放过！
苡曲沉默了片刻，才怏怏地道：“，已经自刎谢罪了。”
是吗？我咬牙：“她倒死得干脆！”
苡曲黯然道：“她求我救上官奕，以她的命交换。”
我一惊，看着苡曲，心下怅然，苡曲对妃还是有几分真心的吧？忽然想起那日夜宴上，他笑着对她道“，你也上来吧”时的表情，那般夫妇和谐。只可惜世事难料啊！
可是，以她的命作交换？妃怎么不想想，诈死，她本就已经犯了欺君之罪，那便是死罪！难怪苡曲会不救上官奕。
但是我就是不能原谅他，冷言：“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你救了，救不活？”
我分明看见苡曲的眼底闪过一丝小小的愤怒，却没有发作。他叹息一声，道：“阿紫，朕此次来，本就是想放过他的。母后的顾虑朕不是不明白，可是当年是母后欠了他，他到底还是朕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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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了，没想到他竟会这样说。苦笑着摇头：“那又怎样？现在一切都晚了。”
苡曲过来拥住我，轻声道：“阿紫，不管怎么样你都是大明的公主，是朕的皇妹！若他……若他真的死了，你……”
“你说什么？”我猛地打断了他的话，“他……还没死吗？”
苡曲愣了一下，才点头：“太医说，若是能撑过今晚，便还有希望。”
真的吗？
“呜——”我这下倒是哭了出来，仿佛又看见了无限的希望。
“凝焉呢？我要见凝焉！”我若早些结果了她的性命，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事情了。不过现在，我倒不急着让她死了，我要让她痛苦地活着！
……
推开门，见凝焉被绑了丢在床上。
我走上前，朝她笑得无比灿烂，轻唤她：“凝焉，凝焉……”
第一次，我从她眼里真正看到了恐惧，那种战栗抽得我的心也跟着颤动起来。接着却是欢愉，终于，你也知道怕了？
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也是这样变态，看着她的恐惧，我竟无端地开心起来。自袖中掏出匕首，褪了刀鞘，握着匕首的柄，“唰唰”两下，在她另一边的脸上也划上了两刀。看着鲜红的血缓缓顺着面颊流下来，却一点都不怕，反而很兴奋。
笑着看她：“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的，真的呢！呵呵——”
凝焉恶狠狠地瞪着我，仿佛想把我吞下去一般。开口，仍是凶狠的言语：“哼，你伤心吧？你绝望了吧？他死了，他死了！”
我挥起一掌甩在她脸上，厉声道：“你胡说，他才不会死！”
她得意洋洋地笑：“呵呵，我凝焉真的了无牵挂了呢！”忽然锋笔一转，变得温柔无比，“衍，我先走一步，我在黄泉路上等着你，等你来了，再做夫妻……”
血，自她的嘴角溢出，染红了那一片洁白的床单。
我却笑了，不阻止，不做任何事。
想咬舌自尽吗？你打错如意算盘了。
果然，过了许久，凝焉还是清醒无比，不，不，应该说是咬舌的剧痛更加使她清醒吧？我看着她不可置信的眼神，凑近她道：“你不觉得奇怪吗？我怎么没有阻止你自尽？呵呵，只因本姑娘知道，咬舌根本不可能会死。我……亲身经历过。”说着，我伸出自己的舌头，露出那丑陋的伤疤。
凝焉的眼睛越睁越大，却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呜——”声，是再也讲不出话了。
我装作可惜的样子：“啧啧，你可知道能接舌头的人……是薛玉垣啊！哈哈哈——”薛玉垣，就是她害死你的，今天我便替你报仇！
狠狠地把她从床上拖起来，一路拖至院中。自守在边上的侍卫身上夺过刀，“唰”地一下抽出刀，明晃晃的。
瞥见凝焉嘴边一抹笑，我乐了，她以为我这样就把她杀了么？把刀丢弃一旁，只握了刀鞘走过去，奋力地一下一下抽打在她背上。
这会儿再听她凄厉无比的叫声，竟觉得畅快极了！
直到她背上的衣衫全部破了，我仍停不下手。使劲地打，使劲地抽……
“小晏，够了！”只觉有人自后面抱住了我。
回头，是文轩。我朝他无力地笑：“文轩，放开我。”
文轩没有理会我，只是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腕，我才发现原来用力过度，伤口又裂开了，血正汨汨渗出来。可是我竟浑然不感到疼痛，因为畅快。
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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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晏，不要这样……”文轩心疼地抱着我。
我仍是看着凝焉，她伏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可是我知道她还清醒着，她听得见我讲话。于是，我轻声道：“凝焉，传言都是不可信的，咬舌不能自尽。死了，也不会有灵魂。这辈子，你得不到凤衍，便是永远都得不到了……呵呵——”
我又道：“来人，传太医！好好地医治她，等凝焉姑娘身子好些了，给我继续伺候她！”
“是！”一旁的侍卫领命去了。
我仿佛被抽光了气力，软软地倒在文轩怀里，轻轻地问他：“他死了吗？”
文轩愣了下，摇头。
我笑了，又道：“文轩，带我去。”
他没有说话，轻柔地将我抱起来，朝上官奕的房间走去。
到了房门外，文轩欲伸手推门却被我制止了。我让他放我下来，靠着门坐下，深吸了一口气，隔着门，叫了声：“上官奕。”
等了好久，房内却没有一点声音，静得如死寂一般。
心底紧了紧，我不甘心地又唤了他一声：“上官奕！”
终于，从房内传出他虚弱的声音：“曼曼……”
忽然欣慰地哭起来，上官奕，好样的！